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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儿气得牙痒痒的,只能被冷落在一旁喝着闷酒,暗暗在心中咒骂着那凰,顺便把臧洚贝勒一起诅咒进去。

  一切都是从收留这个带衰的女人开始,自从葟儿进入怡红院之后,不但梁嬷嬷把心思转向葟儿,就连她的死忠客人也开始慢慢将注意力放在这个新鲜货上,更让她怨恨难消的,便是她钓了好久的大鱼——臧洚贝勒竟然也跟她划清界线。

  这种种的种种,全都不是一个恨字可以了结的。

  “呵呵呵,葟儿呀,你不要瞧咱们个个虽然年纪不小了,可说起来在官场上还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喔,像前阵子大阿哥成亲的时候,我还得以受邀观礼呢。”坐在那凰身边最喜欢毛手毛脚的男人突然献宝似的说着,希望如此可以得到美人更多的注意。

  大阿哥?那凰心一惊,一边拍落那只妄想爬上她衣襟的手掌,一边追问道:“你刚刚说什么?大阿哥什么时候娶亲的?”

  “呵呵呵,总算肯跟咱们说话了吗?”男人带着醉意,贼笑了几声道:“大阿哥是成亲了呀,不过你们这些烟花女子该关心的应该是怎么伺候我们这些爷儿,而不是大阿哥娶亲的事。”

  猪哥。那凰不耐烦的又拍掉一只想抚摸她脸颊的肥掌,继续问:“他娶的是谁?”

  “你问这么多干么?又不甘你的事,嗝——”男人打了个酒嗝,摇晃着手中的酒杯道:“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就把这杯酒给干掉,我才告诉你。”

  “对呀对呀,干了它。”

  “干。”

  其他人马上起哄,又是鼓掌又是吹口哨的。

  那凰咬咬下唇,顿了半晌,不顾已经有些昏眩的脑袋,硬着头皮把眼前满满的一杯酒给一饮而尽,呛鼻的酒气马上让她拍胸猛咳,连眼泪都要咳出来了。

  “现、现在可、可以,咳——咳、说了吧?”

  “不行,再喝一杯。”

  那凰瞪了瞪眼前那张涎着色欲的脸,一声不吭的又喝了一杯,也不知道又被灌了多少杯酒,那个人才毫不在乎的答应告诉她。

  “每个人都知道是端亲王的侄女,那凰格格呀。”男人似乎被她的坚持给搞得有些困惑,不过见她把酒干尽,又开心的大笑着道:“来来来,不管那些了,咱们再干一杯,不醉不上床啦。”他暧昧的朝那凰眨眨眼,一只手总算是顺利的揽住了那凰的肩头。

  放……开……奇怪,那凰发现自己明明是要甩落他的手,厉声斥喝他的,怎么却不但说不出话,而且身子还软绵绵的直往他那边倒?

  “……这样……醉啦……”

  “床……走……”

  “呵……呵……”

  断断续续的声音自耳边钻入让酒精占据的思绪,她摇摇头想尝试让自己清醒些,可却更增加了昏眩的感觉,甚至连被撑起身子走的时候,她都觉得地板在眼前旋转似的,怎么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子。

  霍的,她感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挡在她的面前,在她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只听到几声怪异的哀嚎声,自己已经又被移了过去,落在另一个人怀中。

  不行……她、她得想办法逃走……不行……那凰用尽所有力气挥舞着手臂,试图摆脱钳制,可却在碰到“硬物”之后又无力的垂下,没有力气再动弹,只能任由着外力摆弄着她。

  这次可能真的完蛋了,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就真让他开苞算了……那凰疼痛不堪的脑袋中霎时浮现了臧洚英俊的脸庞,害她更加的懊恼后悔……他这辈子跟她一定是犯了什么冲,要不也不会连着三次被她打中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英俊脸蛋,留下瘀青一块。

  臧洚无奈的摇头苦笑,好不容易才把醉得意识不清的那凰给撑回房内,安放在炕床上,自己则坐在床边,出神的凝视着她那张因为醉意而泛红的娇艳粉颊。

  一想到自己刚刚看到葟儿被那群老头子灌酒搀住的模样,他就忍不住怒火中烧,他明明就已经跟梁嬷嬷交代过了,要包下葟儿所有的时间,甚至也付给她大笔银两,为什么又会让他瞧见葟儿在招呼其他客人的景象?

  臧洚越想越不是滋味,拍拍那凰的脸颊,摇摇她的肩膀,试图唤醒她道:“醒醒,我有话要问你。”该不会是她自己不甘寂寞,自愿陪人喝酒谈笑吧?

  “嗯……喝……”喝不下了啦……那凰慔模糊糊的呓语,脑子胀得难受。

  “还喝?你不知道喝这么多会惹上麻烦吗?”笨女人,简直就是摆明要男人乘机轻薄她嘛。

  他得记住等她清醒时要命令她——以后不准喝酒。

  那凰哪知道他在说什么,她只觉得头痛欲裂,胃内好像有什么在翻滚似的往喉头冲。

  “该死,你真是懂得怎么惹恼我。”臧洚低咒了声,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她跟别的男人说笑,妓院里的女人不就是得依赖这种“技能”维生的吗?

  该死。

  臧洚又低咒了声,像在宣泄对自己的“在意”不满似的,用力的摇晃着那凰的肩膀,低吼道:“我不许你再喝酒,不许你陪别的男人说笑,知道吗?”

  呃,是谁又吼又叫的猛摇她呀?难道不知道她的胃已经像狂风暴雨中的大浪一样,又翻又滚的吗?天,又,不行了,她……她要吐了——那凰只觉得喉头一酸,一个翻身便将胃中所有的东西全吐个精光。

  “呕——呕——”

  呼……这么一吐,真是舒服多了,好像连醉意都褪了不少。那凰舒爽的躺回炕上,顿时觉得意识清醒不少,连力气都回来了。

  不对,她怎么会躺在床上?难不成她已经被……那凰的心中一凛,连忙坐起身检视着自己身上的衣物,低头往胸口一瞧,好险,完好如初,一点都没有被侵犯过的迹象,心情霎时一松,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都是那该死的酒跟男人,打死她她都不会再陪酒了,否则下回要是运气不好,真被“那个”的话,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可话说回来,是谁那么好心,将她扶回房来休息呢?那凰揉揉仍在抽痛的太阳穴,正想起身倒杯热茶解解酒之际,才愕然发现自己正面对着一具裸露的胸膛,只有咫尺之距。

  “啊——”那凰霎时闭眼尖叫,浑身忍不住颤抖着,有男人……有个没穿衣服的男人在她房中,那、那他们是不是……“啊——”一想到那个可能性,那凰的声音就无法克制的拔尖飙出。

  “该死,你不但吐了我一身,现在还想害我的耳朵聋掉吗?”臧洚实在忍受不了她高声的喊叫,大步一跨,冲上炕床,用大掌捂住她的唇,制止她的呼天喊地。

  “呜……呜……”一见到熟悉的面孔,那凰的双眸倏的瞪圆,又是讶异又是恼怒的摆动着头。

  “要我放开你也可以,不过你最好停止那杀鸡一样的叫声。”得到了那凰的点头首肯,臧洚才缓缓的收回手。

  “你、你想干么?”那凰将视线撇开,不去看那副结实的古铜色胸膛。

  真糟糕,她的心跳得像在打鼓似的,该不会让他听到吧?

  “你说呢?”臧洚懒懒的勾起唇畔反问。

  “你——”那凰不小心又将脸转正,一瞧到他光裸的肌肤,又连忙撇开头,呐呐道:“我、你有没有、有没有……”哎呀,真是羞死人了,她怎么问得出口嘛。

  “有呀。”臧洚看着她几乎要烧起来的脸颊,悠哉的盘坐在炕床上道。

  “有、有?”天,她的头又开始痛了,那凰垂头丧气的趴在床上,不敢多看他一眼。

  “罢了,既然如此,我就没有欠你什么了。”不过为什么她觉得有些可惜呀?

  “等等。”他拉住爬着想下床的那凰,唇角扬起抹坏坏的笑容道:“怎么没欠我?你欠我的可多着哩。”不要说他花在她身上的银两跟心思好了,还有他的小白也是让她抱走的。

  “我不是已经还你了吗?以后我们就各不相欠,你也可以转告婉儿姊,请她不用再视我如仇,整天担心我抢走你了。”奇怪,怎么她的失落感越来越重了呢?

  “难道你不想吗?”莫非只有他自己一头热,觉得有种特殊的感觉吗?

  那凰怔了怔,随即猛摇着头道:“我、我才没那么无聊呢。”怎么她觉得心虚的很?

  臧洚的黑眸一黯,手臂一收,将那凰拉回怀中,咬咬牙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一点都不像其他女人一样的奉承我?”真是矛盾呀,他一方面因为她的不同而被吸引,一方面又因为她的不同而不是滋味。

  “我不是别的女人,你想要人奉承就去找婉儿姊或阿狗阿猫,不要找我。”可恶的色狼,跟她在一起竟然还想着其他女人?

  那凰一想到就气。

  “看来我是对你太宽容了,才会容许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面前放肆。”臧洚也气得牙痒痒的,抬起她的下巴,粗鲁的吻住了她,没有任何的柔腻温存,只有狂热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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