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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听你的废话。”袁濂面无表情地瞪着白琪,冷肃的语气足以将人冻成冰霜。

  “袁濂、袁濂!呜呜--呜……袁濂……呜--”白琪歇斯底里的哭喊着,一双盈满泪水的眼眸,千万柔情又充满恳求的凝视着他,死赖在他身上,怎么也不肯松开手。

  “好,你不滚,我走!闪开!”

  对于像个小媳妇般苦苦哀求的白琪,袁濂依然无动于衷,反而不留情面的将她甩至一旁,然后不发一语地牵起丝儿的手离开了女厕。

  第二章

  一个霸道又潇脱的男人,英俊又充满魅力的男人!

  他几乎夺去她的心魂……

  袁濂、袁濂……他的名字就叫袁濂。

  是姐姐们一天到晚都挂在嘴上的袁濂……

  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俊美的侧脸,丝儿暗暗记住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在内心激动的狂喊着,她很清楚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把他忘记。

  他是惟一真心待她好的人,她知道自己永远都会记住他的……

  可是,他不属于她的,他或许属于白琪,又可能会属于姐姐们,就是不属于她于丝儿,她凭什么跟她们争这男人的爱?她配不上他的。

  袁濂将她带到餐桌旁,取了瓷盘,夹了些食物放在盘子上,然后递给丝儿。

  “吃!”袁濂用他一贯的命令口吻道,但他眼里却溢满了关怀。

  舞池里的人几乎都用过餐了,因而餐桌旁没什么人,丝儿还没用餐,肚子早就饿得咕噜咕噜叫,受宠若惊地接过他递来的食物,心中流窜过一股暖意。

  “谢谢。”

  自从知道他是姐姐们爱慕的男人,是于夫人眼中的准女婿后,丝儿就不敢靠他太近,也不敢和他太亲密,她牢记着于夫人的叮嘱,谁都可以接触,就是不许接触袁濂。

  她好怕她们会知道她和袁濂跳舞的事,她真的好怕被她们知道……

  思及此,丝儿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你不饿吗?”

  “不饿。不介意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吧?”袁濂实在担心白琪那一掌伤了她,伸手欲摘下她的面具,察看她的伤势。

  “不碍事、不碍事,你别担心。”

  丝儿并不知道自己长得漂不漂亮,她想应该是不漂亮的,因为自小到大,除了她的父亲,没有人夸赞过她,丝儿害怕袁濂在见到她的真面目后会失望。

  况且适才那群爱慕他的女人们都好漂亮,白琪更是美艳动人,丝儿不禁更加自卑了,忙不叠用手护住了脸上的面具,她并不想看到袁濂眼中的鄙夷。

  “你害怕被我看到你的真面目?”袁濂俊美的脸庞挂着一个极具魅力的浅笑,他取起餐桌上的湿巾,拭去额上的汗水。

  丝儿心惊着他敏锐的观察力,力持镇定的说:“我是怕你失望。”

  袁濂凝娣着她,嗤之以鼻的冷笑了下,“我一直认为小花比百合香。”

  “但百合高贵。”丝儿尴尬的笑了笑,叉起盘子里的炸明虾,慢条斯理的放进嘴里,细嚼慢咽着。

  “太娇气了。”他精准的将湿巾投入搁在角落中的垃圾桶里,随后为自己斟满一杯酒。

  “我不够格拥有娇气,千金小姐四个字永远和我扯不上关系,我不过是……”丝儿眼神暗淡地停了口,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不过是于氏姐妹眼中的一个佣人罢了,“总之,在你知道我的身份后,恐怕会避之惟恐不及。”

  “你太以偏概全了。”袁濂不满地昂着刚毅的下颚,一口饮尽杯里的液体。

  他和人做朋友从不论对方的出身,而他也从没见过自卑心如此重的女孩。

  不知为何,他竟有股想建立起她自信心的冲动。

  “是你太抬举我了。”丝儿很快就吃完盘子里的食物,填饱了肚子,亦觉得舒服多了,“我吃饱了。”

  丝儿不敢奢盼自己会有麻雀变凤凰的一天,她只想做于家乖巧的女儿,虽说外界无人知道已逝的于老先生还有她这么一个女儿,但她不在乎,至少那个家有父亲的味道,有父亲的影子,她从没怨恨过父亲所赐予的一切,不管幸或不幸,她都接受。

  “真像个孩子,吃得唇边都是酱汁。”袁濂摔然俯下身子,将脸凑向她,用舌头舔去沾在她双唇上的酱汁。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亲密行为,丝儿瞬间红透小睑,整个人都傻掉了。半晌,她才恢复意识,仓皇的退开,她又惊讶又困窘的垂下头,若有所思的用手摸着自己的唇办。

  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子待她?他怎么可以侵犯她?

  他不该碰她的!丝儿不想抢姐姐们的男人,她不是故意要接近他的……

  袁濂也被自己的举动吓呆了,他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教自己也教他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

  见她吓得像一只小绵羊般躲在角落处,一股歉疚的感觉强烈地爬上他心头,才要伸手将受到惊吓的她从角落中拉回来--

  “十二点了,太晚了,我得赶回去。”丝儿像避毒蛇猛兽般地旋身一转,没注意到一个镶嵌小碎钻的皮包从她手肘上掉落,惶恐不安的她只想尽快逃离他的视线范围,避开这教人困窘的场面。

  “海丝蒂亚!”袁濂将她掉落的皮包捡起,迅速地追出去。

  丝儿奔出了大门,随手拦下一辆计程车,对身后的呼唤完全署之不理。

  望着消失在尽头的车身,他才意识到,除了皮包,她什么都没有留下,他甚至还不知道她的本名、她的长相。袁濂的心乱成一片,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好长,他望着地上的影子,不禁诅咒着:

  “该死,袁濂,瞧你做了什么?”

  * * *

  “糟了!我的皮包呢?”当丝儿要付计程车费时,才发现她的皮包掉了。

  更糟糕的是,她竟然想不起来,皮包是在什么时候不见的。

  掉了钱是小事,但……但那镶嵌着小碎钻的真皮皮包,是母亲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意义非凡,而且里头还放了一封十分重要的信,那封信是父亲写给她的,因思念父亲,她总是随身携带着,平常都舍不得拿出来用,这次是为了参加化装舞会才拿出来使用,没想到……

  这下子两样重要的东西都被她弄丢了,丝儿焦急得只想哭。

  “小姐,到了。”计程车司机耐心地等着她拿出车钱,由后照镜瞥见她焦急的模样。

  “我……”丝儿不知所措的绞着双手。

  她身无分文,又不敢向计程车司机表态,微一侧身望进灯火通明的屋内。

  丝儿心想还是进屋去拿钱。

  “对不起,你能不能等我几分钟?”丝儿羞怯的望着司机道。

  “要快点,我赶着去饭店接客人。”司机敲了敲自己的手表催促她。

  “我会的,请你等我一下。”丝儿感激不尽的猛点头,连忙开了车门下车,旋身就往屋内跑。

  丝儿开了大门,才走到玄关就听见于夫人--于季淑女正扯着她那尖锐的嗓音,大声的咆哮着。

  丝儿怯怯地走到客厅。

  一个绾着发髻,穿着改良式旗袍,浑身戴满了令人头晕目眩的金银珠宝,看来相当雍容华贵的丰腴女人正高跷着双腿,手里拿了个话筒,坐在沙发上聊天。

  “夫人……”丝儿不太敢打扰她,生怕无端又惹来一阵毒打,可是一想到计程车司机还在外头等着,丝儿鼓起勇气,小小声地唤了一声。

  于季淑女的单凤眼横扫了丝儿一眼,假意听不见丝儿的叫唤,又继续讲她的电话,丝儿听见她冷嘲热讽道:

  “如果不是我那两个宝贝受伤住院,临时找不到人,我才不让那个小杂种代表于氏集团去参加舞会……对啊,她长得丑死了,浑身又臭又脏的……是啊!小杂种天生就是臭气冲天的……都怪我当年心肠太软了,才答应我家那死鬼收养她,要不然我才懒得管她的死活呢!”

  “夫人,可不可以……”丝儿强忍住想哭的冲动,她知道自己在她眼中是毫无价值,好几次当着众人的面用话伤她,但丝儿总是很勇敢的承受她所给的一切。

  “叫什么叫!?你是瞎眼还是耳聋了?没看见我正忙着吗?”淑女突然捂住话筒,厌恶的朝她吼叫。

  丝儿吓得退到墙角,生怕她一个巴掌挥过来,她嗫嗫嚅嚅的解释道:

  “不是的,我钱包掉了,没钱付车资……”

  “你就是这么笨手笨脚,老是掉东掉西的,拿去吧!别来烦我了!”淑女掏出皮夹由里头取出一张佰元钞票,用力丢在高级的波斯地毯上。

  丝儿走向前,含着泪捡起地上的钱,咬了咬下唇,“夫人--”

  “我叫你别来烦我,没听见是不是!?你是被我打上瘾了是不是?一天没打你,就不听话了吗?”淑女气得甩掉话筒,一下子就跳起身,戴在身上的金银挂饰因她身子晃动而跟着叮叮 的响。

  丝儿忙退后三步,“不是的,是……一佰元不够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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