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白琪的一番话,袁濂仿若未闻,因为嫉妒的火焰正迅速在他胸腔延烧开来,让袁濂失去思考的能力。
“你就是白强是吧?”袁濂迸射出杀人的目光,寒冽的语气宛如冰冷蚀骨的冬雪。
“我就是白强。”
“该死的,你竟敢诱拐丝儿!”在知道白强的身份之后,袁濂像打翻了醋坛子似的立即抡起拳头,一拳朝他鼻梁挥了下去。
“去你的,这么带种敢扁你老子我!我可是日本帮派的带头大哥!”白强颜面尽失,咒骂连连。
“日本的黑帮老大算什么!?连更大的黑帮老大都要提着皮箱帮我擦鞋了!”袁濂扬起唇角冷笑着。“给你一拳算是我卖你父亲的面子,我没要了你的命,你就该躲在墙角偷笑了,还嚣张个什么劲?”
“T.M.D,你这狂妄自大的家伙!”白强憋不住气了,再也顾不得他在丝儿面前拚命维持那装腔作势的见鬼形象,在骂脏话的同时,拳头也不客气的朝袁濂的下颚挥了过去。
“别以为你是黑白两道通吃的袁濂,老子我就怕了你!天皇老子都不敢开扁我了,你他妈的竟敢扁我!”
“老哥!住手啦!”白琪急得直尖叫,“袁濂若受伤,我惟你是问!住手啦,”
“不要打了!”丝儿惶恐的卷入他们的战局,“拜讬你们不要再打了!”
“白强,你给我听着!”袁濂冷冽的黑眸闪过一抹难以释怀的愤恨,“既然丝儿已打定主意跟你这像杂碎似的日本帮派老大,你就要好好待她,若让她受到一丁点委屈,我袁濂这辈子都饶不了你!”
“濂--”丝儿依依不舍的喊住了欲举步离去的袁濂。
“丝儿,我希望你是真的找到了你的幸福……”袁濂听见她轻柔的叫唤声,忍不住停下脚步,但他并没有回过头,只是声音瘠哑的说道:“也许吧,过去我是忽略你太多感受了,回去后,我会好好的自我反省,不会再来打扰你的生活,但我希望你永远都不会后悔。”
话落,袁濂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濂!等我!濂--”泪水随着砰然的关门声冲出了丝儿的眼眶,丝儿感觉自己再也承受不住令她发疯的残酷折磨,再也顾不得可能会发生的后果,不顾一切的追上去。
“丝儿!不要--”白强喊住了她。
丝儿歉疚的回过头望着白强,“对不起,我不能没有袁濂,在失去他的这一个月里,我活得非常痛苦、非常痛苦,我真的忘不了袁濂,不管我日子过得多么富裕,失去他,我就像个穷光蛋,仿佛失去了全世界。”
“丝儿……”白强万般无奈的叹息着,“我……我心里面有些话想告诉你。”
“老哥,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然袁濂若走远了,丝儿会哭死的。”白琪在一旁猛翻白眼,她愈来愈受不了白强了。
丝儿不安的频频回过头去,她很怕袁濂走远了,很怕袁濂真的再也不理她,不要她了。
白强故作轻松的摸摸鼻头,又搔搔头皮,像个小男孩红着脸说!
“我很喜欢你,希望你能给我照顾你的机会。”
丝儿震撼的瞪大眼睛,迅速的退了一步。
“我只爱袁濂,我只要他。”
他早就猜到她会这么说了,白强无所谓的耸耸肩,“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夺人所爱,你赶快去追他吧,不然他若真的不理你,那就糟了,我看得出来袁濂真的很爱你,他是不在乎任何舆论的人,自然也不会在乎你的身份了,所以你不能再钻牛角尖的胡思乱想下去,知道吗?”
“嗯,我会记住你的话。”
“赶快追上去吧!”
“嗯!”丝儿开心的旋身离去,却到玄关处又匆匆折返回来,她奔回白强的面前,踮高脚尖,吻了一下他的右脸颊。
“白强,谢谢你。”丝儿甜美的微笑着,随即转身离去了。
白强呆若木鸡的望着她离去的身影,不自觉摸着被亲的脸颊。
“一个拳头换来一个吻,这交易还真不赖嘛!”白琪促狭的揶揄他,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美女的吻不一样就是不一样,闻起来特别香……”白强自我陶醉的嗅着手中的香气,“T.M.D,这辈子真不想洗脸了……”
“对啊,你最好是放着给它烂掉好了。”白琪白了他一眼。
“呃,我整整忍受了一个月,说话不带半个脏字,真是憋死我了,现在我要他妈的每一句话就夹带一句他妈的脏话,一次把它骂个爽……”白强一面摸着面颊,还一面将手凑到鼻间嗅闻着,突然不小心碰到被袁濂击中的地方,他痛得哇哇大叫的咒骂着:
“哎唷!痛死了,靠!这家伙没事出手这么重,想要夺走我的小命哦?他妈的,我白强打出娘胎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被扁呢!去他的!竟被醋劲这么强的男人扁上一拳,他妈的,痛死我了,靠……”
“痛死活该啦!哈哈哈……大白痴,癞虾蟆还想吃天鹅肉哦!笑死人了--”室内响起白琪那幸灾乐祸的嘲笑声,夹杂着浓厚的挑衅意味。
“白琪,你少龟笑鳖没尾了,你自己还不是爱袁濂爱的要死,人家还不是不屑多看你一眼,劝你去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你怎比得上我的丝儿啊!抢得赢她,我任君处置--”
“关你屁事啊!你笑什么笑?牙齿白唷?”
“我就是牙齿白,怎样?”
“够了哦!老哥,我忍你很久了!”
“不然你想怎么样!?”
“警告你哦!老哥!你敢碰我一下,我就跟老爸告状去……”
* * *
背靠在驾驶座上,袁濂闭上眼睛,独自领受着心如刀割的痛楚。
他全心全意的爱着她,竟换来残酷的背叛,袁濂发誓以后再也不相信女人了。
受过这一次重创后,袁濂决定封闭起自己的心扉,再也不让任何女人有机会闯入,他要将自己的感情永远埋葬,用工作来麻痹神经。
正当袁濂睁开充满斗志与愤恨的双眸,准备将车子驶离时,倏地被一幕景象给震撼住了。
丝儿正不顾一切、横冲直撞的穿越马路,丝毫不理会响在耳边的喇叭声,拚命的朝他这方向奔跑而来。
袁濂错愕而慌乱的下车,俊庞上布满了惊惧,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就会被来往宾士的车子给撞到。
“濂!”丝儿一看见袁濂站立在对面,喜极而泣的哭了出来。
她不管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有多少,她只想迅速奔入袁濂的怀抱里。
“丝儿,小心,小心--你看车!”看她闯红灯的样子,袁濂心跳几乎快停止了。
“濂!”气喘如牛的丝儿总算平安的奔进他臂弯里,双手紧紧的环抱住他的腰,小脸埋进他结实的胸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张脸比苹果还要红。
“你--”袁濂尚未从感伤的情绪中恢复过来,一时之间他手足无措,也一头雾水,他臆测她追上来的原因,会不会是为了跟他道别?一想到这,袁濂又掀起怒涛,心一横,气得想推开她。
“不要!你不要推开我啦,让我抱着你嘛!”丝儿像八爪鱼般死命地缠着他不放,霸道的语气中带了些许的撒娇。
“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原谅你。”袁濂又好气又好笑,不知道她在搞什么把戏,但他就是不由自主的心软下来。
丝儿霎时热泪盈眶,不管身在何处,她踮起脚尖,缠绵的吻住了他的唇,疯狂又贪婪的索吻就像一个缺氧的人急于得到更多的氧气。
她这与方才判若两人的举动,使袁濂的心灵受到一阵强烈的震撼。但在拥吻之下,袁濂无法思考,仅是以同样的热情回报于她。
良久,他们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对方的唇瓣。
“濂,对不起!”丝儿将写满愧疚的泪脸埋进他怀里,哽咽诉说着她的委屈,“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我爱你,一直都深深爱着你,没有你的日子我好恐慌、好孤单,而且又痛苦又难熬,我这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爱你,失去你又有多么的可怕。”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离开我?”袁濂从极度悲伤变得精神抖擞起来,他不明所以的捧起丝儿的脸。
“我以为你对我的爱是种同情。”丝儿诉说出心灵深处的悲痛,“因为我的身份……我觉得自己不够资格和你在一起,如果被大家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你就会失去面子,你就会被嘲笑,你待我这么好,而我又这么爱你,我怎忍心看你受到这种伤害?再说,我对你的事业一点帮助都没有,我又笨又拙……”
“傻瓜!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单纯的女人!世上再也没有比你离开我更能让我痛苦的事了!你这么做才是真正在伤害我。”袁濂不觉拥紧他这失而复得的女人。
“你会不会嫌弃我呢?”
“笨蛋,如果嫌弃你,当初就不会把你带离于家了。”他真被她打败了,为了这一点原因竟要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