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什么关系呢!”学习的过程真是有趣,他乐于当个好老师。
“朋……朋友。”咦!是谁叫她?
羽衣的神智有片刻清明,仿佛听见有道清朗的声音正在呼唤她,她想回应却发不出半个音阶,肩上近乎喃咬的深吻让她吃痛地倒抽一口气。
她不懂这明明是一种奇怪的折磨,为何她的身体会不由自主的颤抖,像渴望天空一般渴望他的碰触,这是雷击后的毛病吗?就像她的力量时而出现时而消失。
“你说什么,你要不要换个说法。”哼!朋友,她还没想通是吧!
额上微微沁汗的上官可怜加重手的力道朝她的秘密花园前进,忽轻忽重的捻弄她细小花蕾,以绝佳的耐性挑逗她女性最敏感的部位。
他不接受朋友的说词,吻也吻过,抱也抱过,就剩最后一道关卡没突破而已,他不信看那么多洒狗血的电视剧仍启发不了她的智慧。
人要由教训中学到经验,天使也不例外。
“换个说法?”迷惘的双眸轻染上薄欲,她像鹦鹉学话的重复他的话。
“譬如说情人。”
“情……啊!”她突地一叫,因为他咬了她一口。
带著笑意,他轻吻她的唇,双手在她的腰和大腿游走。“是情人,记住了,别再忘记。”
“情人?!”她的心里有种失落,总觉得少了什么。
“羽衣宝贝,千万别用欲求不满的迷蒙星眸看我,我怕我会失控地脱了你的衣服,让你正式成为我的女人。”现在还不行。
看了一眼她的雪白双翅,他感觉它像是更巨大了,似要展翅高飞。
“你……”轰地脸一红,她想起他逼她看的赤裸男女交缠的模样,忍不住口干舌燥地想喝水。
她不能想像自己裸露是何种样貌,里头的人类若换成她和他……嗯,是谁的叫唤声?
似远似近的男音干扰著她绯色思想,羽衣脑海中令人心跳加速的画面倏地消失,神色一正的聆听来自远处的缥缈声。
蓦地,她的翅膀发出共鸣的微微振动,羽毛脱落一根有了连系。
“啊!是拉斐尔在找我。”
第七章
她居然把他推开,为了那个叫拉斐尔的家伙。
错愕三秒的上官可怜随即被浓浓醋意淹没,怒不可抑的磨著牙,不敢相信她在紧要关头竟然喊著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或著是天使吧!一个令他恨痒痒,非打倒不可的对手,如鬼魅一般严重干扰他的计画表。
这些日子他不是没感觉到她的笑容一天比一天淡,而且越来越没精神的老望著天空,垂下的翅膀显得无精打采,好像一朵鲜艳的玫瑰在他手中逐渐枯萎。
但是他自私地想留下她,不让她有和天空那端接触的机会,将她关在名为保护的笼子里,怕她飞向青天,从此不回头的遗忘他。
他知道自己有点卑鄙,利用她的善良和天真行诱心之计,藉由吻和肢体碰触的诱因令她情不自禁的爱上他,就此打消回到她原来居住空间的念头。
可是他没将变数算计在内,她是天使不是人,即使他用人的方式阻隔她和外界接触,那人力以外、不可预测的力量仍会找上她。
别人谈恋爱多简单,三、两下就搞定了,不像他爱上的对象是天使,即使他有把握让她也爱他,但上面那些家伙肯定会下来搅局。
就像现在。
好不容易进展到浓情蜜意,互诉衷情的阶段,一句“我爱你”才升到喉咙,还来不及倾吐,他最痛恨的家伙就出现了,轻而易举的破坏他努力多时的苦心,他差点就得到她的心。
太可恶、太可恨了,根本是见不得人好的嫉妒鬼、恶婆婆,棒打鸳鸯拆散一对有情人,人和天使不能相爱吗?
“单老头,你一定要笑得这么猥亵吗?”这面墙的颜色很刺眼,干脆换掉重上漆。
“对老人家要有礼貌,我这是和蔼可亲的笑脸。”自己起码长他两百岁。
墙说话了。
不。
正确说法是墙上挂的一幅山水画,画中有位老叟坐在江边垂钓,好不惬意的捻著胡子取笑凡人的苦恼,不如他轻松自得。
老叟的身后是轻烟袅袅的茅舍,三、两株柳树摇曳生姿,小鸭跟在母牛脚旁啄著石子,自由自在的农家生活尽入眼底。
“对于需要我鲜花素果供奉的老鬼而言,对你客气等于让我生气,那一箱金元宝不要了吧!”省得他半夜爬起来偷烧。
“呃!不不不,留下留下,我跟你开玩笑嘛!你爱怎么无礼都无所谓,我任劳任怨绝无二话。”鬼也贪财,他底下那窝妻妾可不好摆平。
有钱能使鬼推磨,叫他做牛做马都成。
墙上的画无风翻了两下,谄媚的声音由放下钓竿的老叟口中发出,花白的长胡须一抖一抖的发颤,若不细瞧真瞧不出其中的差异。
“哼!我要你办的事你是不是搞砸了,为什么她还有能力感应上面的讯息。”应该全面封锁才是。
“这个嘛!”他谦卑的讪笑,双手互叠像个奴才地回话。“我只是有点道行的老鬼,离散仙还有一段距离,我的功力只能克制和我一样的鬼……”
“说、重、点──”他不听废话。
“好啦!好啦!你别急,我就要说到重点了,她算是西方的神归西方神祗管辖,我这东方的老鬼能做到的就是暂时封闭她和上界通话。
“结界你懂吧!我是小小的鬼魂能力有限,她的力量比我强大了好几倍,要不是雷击的因素,消耗她本体力量,我这小把戏根本派不上用场。”
谁敢在关老爷面前耍大刀,鬼已经比人更下等了更何况是神,他费了好的大劲才设下地缚灵吸住她,让她空有双翅却无法飞天。
但是随著她伤势的好转,雷击损失的力量正慢慢在凝聚,而且他感觉到比以前更强的新能量在增加,他几乎快控制不住了。
等她力量完全修复,他那上不了台面的结界就会像张纸一样薄弱,轻轻一戳就破了。
“你是说我养了一只没用的鬼?”表情一冷的上官可怜往墙一击,画上的老叟吓得往后一跌。
“我……我很有用,我会煮饭洗衣整理家务……”呼!差点打到他。
“嗯──”他的身份是鬼管家,这些份内事本该他所为。
单老头活著的时候是一名宫中太监,老了后出宫经营一家小餐馆,生活过得还算不错,就是缺人送终。
身后的墓碑刻著单氏太公之墓,年代久远不可考,连他自己都忘了自己的名字,只知他姓单,单老头便成了别人对他的称谓。
由于他生前没法风流快活,所以死后他拚命养妾蓄妓,家婢一堆,个个年轻貌美,他才不得不溜出地府为“人”工作,赚点安家费过老太爷的日子。
“主人,你不要太为难鬼了,我真的无能为力,鬼再厉害也赢不了神。”他有自知之明。
“难道没办法将她变成人。”至少除掉那对翅膀也好。
老眼一亮,他像佞臣似地献计。“大小姐不是认识很多重量级的‘长官’,找她商量准没错,光她身边的炎鬼就不好惹。”
上官可怜一听他的建议马上脸发紫的一瞪。“你要我自找死路不成,我要能找她,干么用金元宝砸你。”
他当然知道紫愿表姊是现成的救火员,知交满十界,由她出面事半功倍,耍心眼使心机的手腕没人比她高明,就算要她折断天使的羽翅也面不改色。
难就难在他没胆子开口,她奚落人的方式虽没有雷电交加、风狂雨急,可是却叫人如履薄冰的心惊胆战,不知何时底下的冰会裂开。
若非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向她求援,请鬼帮忙还便利些。
“主人,你不要动怒,还有月少爷的精灵情人嘛!她肯定有法子解决。”单老头再进谗言。主人身边的资源实在太多了,不加以利用……呃!不加以善用未免太可惜了。
又是一瞪,他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尽出馊主意,我能上精灵界捉他们的王吗?”
“精灵界?”他不解地小露一口烂牙。“咦,圣精灵不是在月少爷目前的居所。”
“你说什么!那只小精灵没回去?”好个上官月,居然诳他。
原来他说什么也不肯借是藏私,真是患难与共的好兄弟呀!咬牙切齿的上官可怜愤然地握紧拳头,只差没将墙上的画扯下一踩。
一想起孤军奋战的辛劳,他就满腹辛酸泪,当初他也不过是落井下石和钱精小妹打赌他得不到小情人而已,他居然记恨到现在。
人如衣服不如新,自个得意就不顾手足死活,他总算认清他的为人了。
尽顾著数落兄弟的不是,他没发觉单老头直向他眨眼像在暗示什么,牢骚发不停地骂遍他所认识的每一个人,包括正站在他身后微笑的美丽女子。
“真是可怜呀!可怜哥哥,你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对著一面墙也能慷慨激愤,小妹佩服得五体投地,真想为你上三炷香立牌位表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