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装迷糊的一笑,不回答连自己也搞不清楚的事。“别对人类有偏见嘛!他们也有不少好人。”
“是吗?”那些卑贱的物种。“你如何解释人类为何上不了天堂?”
“呃,这个……”对喔!他们到哪去了。
羽衣的疑惑被远远传来的呼唤声打断,她心慌的叫了一声糟,略微整理凌乱的羽毛,吞了吞口水,拜托艾莉娜替她守护沉睡的男孩,直到他睡醒为止。
艾莉娜撇撇嘴直嚷著不管她,可是小小的身子却挂在树上数树叶,目视羽衣一脸心虚的走向一位长相不差的人类男子,她不高兴的低咒著。
“哼!又是人类,真是越看越讨厌。”
她没机会朝睡著的男孩使坏,打著哈欠的大狗有著一口锐利的白牙,她气恼的又咒又骂直瞪著它,不知自己为什么要为朋友两肋插刀,她快气死了。但是,她仍一步不离的守著,咒骂声更是不曾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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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多少次不要私自外出,为什么她老是听不懂地当我会害她,我做过什么缺德事让她对我产生不信任感,她不懂我处处限制她是为了她好吗?我不想看她被解剖成一块块,做成始祖鸟的标本。”
羽衣内疚的低下头由眼角偷觑,手指头交叉又分开地动来动去,她安静的坐著不敢开口,不知道该不该建议上官可怜喝口水休息一下,他足足念了有一个多小时,舌头怎么不会打结。
“她想出去,我不是已经每天晚上陪她看那些蠢星星,风花雪月一番讨她欢心,她没睢见我的黑眼圈日益严重吗?日夜颠倒就怕她闷,怕她无聊,连工作也不敢多接地被钱精数落没出息,嚷著要来偷袭我的龟房,看我是不是真的忙得不可开交,害她少赚很多COCO。”
COCO是人名吧!人可以用赚的吗?
他眼睛四周是有点暗沉,但还不至于到见不得人的地步,他每晚都敷著两块小黄瓜陪她在月下散步,她实在怀疑有多少功效。
何况他们不是整夜在外游荡,顶多花了人类时间三小时在附近山里逛逛,怕人看见地东躲西藏,一点也不有趣,若要放松心情还不如在家里看电视,他的动机根本不单纯,老喊著有人就俯身吻她,也不管她有没有心理准备。
是他自己喜欢夜游不睡觉,好几回她都是被他拖去,说什么老待在别墅会闷坏,满天的星辰比电视好看,要她懂得生活的品味。
可是她还是不懂品味和在石头旁接吻有什么关系,天使只要懂得快乐就好,把幸福的果实送到每一个需要它的人手中。
“我跟她说话她当听耳边风,理都不理我的玩指头,我就这么面目可憎惹人嫌吗?她也不来安慰安慰我受伤的心灵,我劳心劳力地为她著想是为了什么……”
“我没有不理你,是你老用背对著我。”人类不会都像他这般古怪吧!
显然地,她小声的抗议起不了作用,疯病发作的上官可怜继续对著墙自言自语,好像它是一位善解人意的老朋友,无怨无悔地听他诉苦。
“瞧,她又在怪我不解风情了,用苛责的眼光偷瞪我,她不晓得‘背影’是文坛钜作吗?有多少人泪流满面的感动到不能言语,而她只会玩她的羽毛无视我的苦心,不曾体会我的用心良苦。”
手一僵的羽衣投以怪异的一瞥,停止梳理羽毛的动作暗自想著:他怎么知道我在整理羽毛?他背后多长了两只眼吗?
“单老头,你说她是不是在偷骂我,因为我又忘了吃药。”什么维他命A到维他命E,多吃有益健康,他最近身体欠安。
“你有病?”看不出来,他常常由挑高的二楼直接往下跳,也没见他身体有何不适。
被骗过N次以后,她对他话里的可信度会先打对折,然后再视情况要不要相信他,他实在不是人类的好榜样。
“唉!听见她在诅咒我了没,像我这种世间少见的美男子倒贴她还被伤害,你看我要不要抱颗核子弹去五角大厦报到。”恐怖份子开飞机算什么,他的爆发力才够震撼世人。
以后他会名留青史,史上规模最大的自杀式大屠杀,千万人陪葬。
男人可以用美来形容吗?“拉斐尔比你好看,可是他从不自称美男子。”
“拉、斐、尔──”他倏地转身,用喷火的眼瞪她。“你说你是不是移情别恋爱上别人了。”
一个月前的羽衣会被他凶狠的表情吓得后退三步,羽翅轻颤地缩缩脖子不敢乱说话,可现在她已经能分辨出他是真气还假恼,不至于动不动就受到惊吓。
他只会虚张声势而不会真的动手伤害她。他是只纸糊的老虎。
“上官可怜,你不对著那张画说话了。”那它一定会很寂寞,少了个人聊天。
表情狰狞的上官可怜扳动指关节朝她靠近。“你知不知道我是个男人?”
“你今天穿的衣服很衬你,比电影明星帅。”那花色好像天堂用的抹布,感觉很亲切。
“是吗?一件好几万的阿曼尼,纯手工裁剪……”她难得的赞美让他晕陶陶地勾起嘴角得意,差点忘了他在算帐。“嗯哼!谁叫你花言巧语的,要你别出门很难吗?”现在开始跪算盘。
怕她公寓式的大平房住得慌他才迁移到郊外的三层楼高大别墅,前有庭后有地,还挖了个鱼池种莲花,他相信懂得爱惜生命的她会珍惜眼前的美景而不乱跑。
以她一个人的活动空间这里应该足够了,而且非常时期多加忍耐本就无可厚非,古代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照样活得好好的,她至少有一、两百坪地让她消磨时间。
再加上一台电视和……他。
“我只是想事情想得太入迷,一时没注意就走出大门,以后我会尽量别犯。”她的表情十分柔顺,但对天空的渴望仍不小心地表露在眼中。
她是天使不是人,习惯了浩瀚无边的空间,身后的翅膀是为了飞行而存在,狭小的环境满足不了她想飞的欲望,她几乎快被人类同化了。
“尽量别犯?你学会敷衍我了,我不知道让你看电视的决定是对是错,你越来越像人类了,言行举止学了七、八分。”如果少了那对翅膀就更完美了。
眼睛闪过一丝诡异,挑起她长发轻嗅的上官可怜顺势在她额上一吻,细密的心思藏著天真的她所看不透的诡计,一步步的朝他的计画前进。
一个多月没碰女人已经是他的极限,她不会明白自己对他有多大的诱惑力,不用卖弄风情只要轻轻一笑,他全身倒流的血液立即沸腾,直冲向脑门烧毁理智。
没有一个男人不想要抱他所爱的女人,一向没什么耐心的他不算好的猎食者,即使心里想著将她佑为己有,仍未有所行动,考虑著她的适应问题。
等待时机是他目前想得出最蹩脚的理由,和天使做爱是挑战上帝的权威,不晓得祂会不会送个意外的惊喜给他?
像人类?她心口一惊地绞紧手指。“你不要吓我,我怎么会像人类?”
她是负有神圣使命,为助人而生的天使,绝非挣扎在欲望之海的人类。
“像人类有什么不好,你歧视人类对不对?”嗯哼!她在慌个什么劲,看了真碍眼。
“我没有……”她想辩解,但一个火热的吻随即让她意乱情迷地忘了想说什么。
略带满意的上官可怜趁胜追击地将手放在她胸口。“当个人类有诸多你想不到的好处,我们有好吃的食物、好玩的游戏,还能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受拘束,你不喜欢我的吻吗?”
“喜……喜欢……”诚实是天使的美德之一,当他轻咬她耳朵时,微微一颤的羽衣根本无法思考对错。
她的身份是一位天使,但是她也有属于女性方面的敏感感官,在他刻意的挑逗下,她很难维持清明的理性。
何况她只是个如新生婴儿般无邪的见习天使,对人类的情欲纠葛依然陌生,教她学习乐趣的葛布列不会教她有关男女间的事情,先天上她已输了一局,让他以熟练的技巧挑开她情欲大门。
虽然她知道这是不被允许的错误,但是欲望令天使沉沦,禁忌的果实总是特别甜美。
“爱不爱我抚摸你的感觉?”柔细的肌肤像裹上一层奶油,叫人爱不释手。
“唔……”她含糊的应了一声,极力地想甩去看似欢愉又难受的感觉。
“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爱我不爱。”他邪恶的手往下一探。
没感受过男女情欲的羽衣突地一栗,不知不觉说出他想听的那个字,但她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细微地嘤咛轻喃。
好奇心让她勇于尝试新奇的事,可是她似乎还没领悟她遇上的不是小白兔,而是心机深沉的大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