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挪了镜架,窦轻涯刻意忽略她口中那令人不舒服的包养两个字。「我也养得起你。」
「嗄?!」糟了,咬到舌头了,他怎么特爱吓人。
「洁身自爱的好女孩应该慎选交往的对象,不要盲目追求享受……」
又来了,说教大师。「他是好人。」
胡翩翩没好气地打断他的道德演讲,引来他颇有微词的冷视。
「好人不代表不伤人,跟个不爱你的家伙在一起不会有幸福可言。」镜片下的眸子隐隐闪动火光。
她用古怪的眼神瞄了瞄他,觉得他这人真的很奇怪。「你未免关心过头了吧!我说过紫蝶幽谷不是我的,你讨好我也没有用。」
就算是她的她也不卖,那里是她的家,有她童年的全部回忆,她不会为了一点小钱卖掉自己的家,更何况那里也是千千万万只蝴蝶的故乡。
「你认为我是为了紫蝶幽谷才接近你?」他语气低沉得吓人,像要卷起巨浪。
自从多次无功而返之後,他已鲜少想起那片谷地,早将这件棘手的工作交给底下的人处理。
若非她提起,他几乎忘了有生以来第一件谈不拢的案子,紫蝶幽谷对他而言是个可怕的魔咒,他巴不得尽快将它脱手。
如今只剩下沈修德那派人马仍不死心,使尽各种卑劣的手段想拿下它,好显示他办到自己做不到的事。
「不是吗?除了我家,还有什么值得你用心?」追著她不放可没钞票好数,她是一级贫户。
「你。」
「我?」他在说哪门子笑话。
她并不认为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市侩商人挖掘的财源,她对赚钱的行业兴趣并不高。
学法律是因为当初填错志愿,学得不错是天份,并非刻意科科拿第一,她只是达到拿奖学金的标准而已。
她是属於大事认真、小事随便的类型,对她所关心的事物外的一切一向迷糊,事不关己何必往身上揽,人生得过且过莫自找麻烦,这是她奉行多年的生活观,鲜有变动。
「你不认为我会喜欢你吗?」比起围绕在他身边的千金小姐,坦率的她可爱许多。
「拜托,别再吓我了,我怕把头撞破。」车子的空间小,她有自知之明。
也许是被吓多了,忍受惊吓的指数节节攀高,反正她也逃不掉,乾脆认命。
「你不相信?」他皱眉询问。
「我相信猪会飞,鱼会上岸跳踢踏舞,乌龟翻跟斗,兔子跳火圈,甚至大象变苗条,可是……」她做了很努力想像的表情,但终告失败。「一个为达目的不惜破坏森林原貌的人,我不喜欢,即使你说喜欢我,我也不得不怀疑你的居心。」
不喜欢?
她的直言不讳让他沉默不语,虽然行驶中的车辆平稳前进,但是突然握紧方向盘的双手泄漏出他压抑的情绪,车内的温度陡降了三度。
一向不在意别人评论的窦轻一直是笑骂任由人,他知道唯有成功才能受到众人的重视,成为人人景仰的佼佼者,只要能达到目的又何必在乎谁会受伤害。
当年他就是抱持著这股信念才熬得过来,对人仁慈不见得会得到同等值的回报,对他落井下石的往往是身边最信任的人。
除了母亲外,他不相信任何人,包括抚养他却不敢认他的父亲。
他没爱过人,也不认为自己有能力爱人,胡翩翩是头一个引起他兴趣的女孩,他破例想试试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看自己是否能如母亲一般的无怨无悔。
一直以为没有人伤得了他,喜怒不形於外便可勇者无惧,但他错了。
原来他还有心,而且不如自己所想的坚硬。
他的人生因为她一句不喜欢而被全盘否认,他的所作所为真的有那么不可信任吗?他只做了他该做的事啊!
「喂!你不会要哭给我看吧!我是实话实说没有加油添醋,你千万别想不开地拉著我送死,我还没谈过恋爱呢!」死都不甘心。
咦,她怎么脱口说出这句话,典当爱情的人还能有感情吗?
都怪那对爱情鸟表现得太明显了,卿卿我我老是黏在一起,看得孤家寡人的她好不欷吁,像是被人遗弃了。
以前蝶姨是她一个人的,她爱怎么撒娇就怎么撒娇,永远不会有人在一旁聒噪的说她长不大、讨厌鬼,电灯泡,和她抢人。
心中好失落喔!总觉得身边少了个可以依赖的伴,不再有人用心聆听她所遭遇的事。
讨厌的爱情当铺,还她爱情来啦!她也想尝尝什么叫恋爱的滋味,而不是看人家甜甜蜜蜜的谈情说爱,无视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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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某一角落上演著堕落的画面。
「噢!宝贝,你别跑,我快抓到你了,来,我亲一个。嗯,好香,我的美人儿你皮肤好滑,像牛奶洗过似。」
「咯……咯……别舔嘛!你来追我呀!来来来……我在这里,我火热的身体需要你,快来滋润我。」
「别跑、别跑……我抓到你了……啊!又让你溜掉了,你这小滑蛇,快来让我疼疼你,我爱死在你身上的滋味。」
咯咯咯的笑声淫秽娇媚,忽之在东,忽之在西,飘忽不定的叫人捉摸下住,扑了个空又再循声而至。
将近四十岁的沈修德有一身运动员的体魄,长年上健身房锻链的费用高达上百万元,因此练出结实的肌肉和令女人驻足的强健体格。
此刻的他飙涨著异常兴奋的欲火,下体胀痛地追著一位美艳女郎,手指才一轻触,又失去她的体温,明明近在眼前又擦身而过。
蒙著双眼的游戏令他性趣大发,浑然不知他口中昵称的小滑蛇是条名副其实的蛇妖,长长的蛇身正在地板滑动著。
他以为摸到的细手其实是她戏弄人的尾端,高高举起的碰了他鼻头一下,倏地放下改缠他的脚,让他绊得四脚朝天开心的大笑。
接著她的尾巴又滑过他脖子,挑逗地往下抚弄,技巧纯熟地玩弄火热的分身,在他伸手想拉近时她又退开,逗得他欲火焚身。
让男人想要又得不到是棋原雪子整人的最高招,她知道欲望不得宣泄的痛苦有多难受。
她的身体像冰又像火地挑弄男人的敏感地带,舔耳吮颈地点到即止,尖锐的牙狠狠的穿入。
「噢!宝贝,你真行,啃我的肉、喝我的血吧!我需要你……快来……啊!痛……你的牙太利了……嗯,舒服……」
伸舌舔唇的雪子笑得妖媚,腥甜的红液由嘴角滑落,那艳丽的颜色让她嘴唇更显鲜艳欲滴,散发迷人的玫瑰花光泽。
她的眼中没有感情,冷得像北海道的冬天,比雪还白的肌肤泛著寒光。
「嗯,可你爱我的不就是我这口利牙……」她媚笑地在他喉头轻咬了一口。
沈修德呻吟的吞吞口水,直想把自己埋入她体内。「雪……雪子,给我个痛快吧!我需要……噢……你……」
呼吸声因她的挑弄而加快。
「是吗?」谁不需要她呢!只要是男人就难以抗拒。「你不用回去陪你老婆呀!弧枕难眠可是很寂寞的。」
雪子眼中的嫌恶男子并未看见,沉溺欲海的他只想得到满足,家中的妻儿早已被他抛到脑後。
「她会自己找事情打发,黄脸婆一个,哪及得上你娇艳美丽。」要早几年遇上她,自己怎会娶那个死鱼一般的乏味女子。
只要尝过蛇妖滋味的男人都会为其沉迷,对其他女人的投怀送抱不感兴趣,一味迷恋她的娇与媚,忘却曾有过的海誓山盟。
不相信爱情的雪子最喜欢以己身来试炼爱情纯度,被她拆散过的夫妻和情侣少说有上千对,她一点也不觉得愧疚地游戏人间。
不是她无情,而是人类男子太多情,一个不够还要沾第二个、第三个,叫她看了不免失望连连。
真的禁得起考验地没几人,人的欲望是无止境。
「呵……你是说我不娇不艳就不要我了是不是?有一天我也会年老色衰的。」愚蠢的男人。
怕她掉头走人的沈修德一把抱住她的腰,像孩子般地吸吮她的丰挺。「你在我心目中永远是最美艳的一朵玫瑰。」
「玫瑰刺多,小心扎得你满身伤。」牙一龇,她张口咬他的肩胛。
沁出的血如绽放的小花一朵朵,晕散在高级床单上,像失宠妇人的眼泪,为丈夫的晚归而凄美悲泣。
冷笑著,雪子同情这男人的妻子。
「为了你我甘愿,多刺我两下吧!」他的手往下抚去,寻找浓香的幽谷。
鳞光闪闪,长长的尾巴忽地化成雪白修长的腿,勾蹭著他的腰方便他上下其手。
她毫不客气地在他身上留下数个牙印。「听说你滥砍受保育人士关注的山林。」
「咦,你从哪听来的?这可是我们公司内部的秘密。」美色当前,他浑然忘我的吐露一切。
其实他的手和脚还留有被大树压伤的伤痕,任务没达成反而先弄得一身伤,窝囊得连自己提都不敢,怕被人嘲笑,足足有一个礼拜抬不起头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