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门?」
沈幼梅倒是被这字眼勾起注意力,一反常态的显得异常兴奋,两眼发亮地移动滑鼠,调出紫蝶幽谷附近的地形图。
如卫星传来的鸟瞰图片一般,附近的地形看来和寻常山谷差不多,有树有溪还有一大片野花盛开的草原,其余什么也没有,连基本的建筑物也不存在。
她不由想起那日在餐厅遇见的短发女孩,那双微露金芒的黑眸显得特别锐利,让人有种被野兽盯牢的寒栗感。
记得超生物研究报告里曾有记载,兽人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在於双眼,即使不经意的一瞥也会带给人强大的压迫感,不由自主感到害怕。
在回国前,组织内的同伴曾兴匆匆的告诉她,台湾发现有超生物活动的迹象,要她有空多留意一下,也许会有惊人的发现。
当时她还嗤之以鼻,以为他多想了。
可是现在她却有几分动摇,上网查询相关的资料,分析相近数据,就是希望能从中瞧出一些端倪,加以证实,扬名立万就在这一刻了。
「别管什么谷不谷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和那小子约会,我帮你安排、安排,不要当自己的条件真的好得无可替代,有自信是一件好事,但太过理智的人往往得不到爱情。」沈嘉玉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诫著。
沈幼梅眼睛一眯,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仔细咀嚼她话中的深意,开始质疑自己的做法是对是错。
她太理智了吗?
第四章
「这边的房子价位太高,不适合单身女子居住,我有更适合的地点值得你参考。」
这句话不是徵询而是命令,不给人拒绝余地迳自决定。
人到底能跑得多快?像风、像云、像闪电,或是脚下踩了风火轮,随时与风竞速的狂飙,眨眼间消失无踪。
有此经验的窦轻涯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在发现那道令人玩味的身影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先一步攫住她的手,不让她有机会发挥常跑健将的本领。
上一回,他不过见她拿著红单子四处张望,便好意上前询问她是否在找房子,想说以他的关系不难为她觅到一处优良住所。
谁知他的手才刚要搭上她的肩时,受惊似的小小身躯居然爆发难以置信的潜力,拔腿就跑,全然不理会身後频频叫唤的声音。
那天他大概得了失心疯,恼意一起地追著她跑过大街小巷,汗如雨下的湿了整个背部,就是不肯放弃的非逮到她不可。
事实证明他真的老了,体力大不如从前,三十岁的他足足高她一个头,腿也比她长了几寸,可是在追了几条街之後,还是把人追丢了。
对此他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人,怎么可能不用回头便知他尾随其後,而且轻轻松松的甩掉他。
想必她一定为自己的顺利脱逃自鸣得意,跑出心得的她绝对是自恃体力过人,才一而再地不把他放在眼里。
人的耐性是有限的,她的蓄意挑战成功的挑起他的怒意,自从母亲过世後,他第一次有扭断某人颈子的冲动,她该感到荣幸。
因为情感内敛的他头一次有情绪化的作为,连自己也难以相信会有失控的情形发生,反常得令人无措。
她得负责因她而起的混乱,她太让人恼火了!
「喔!不会吧?又是你,你来巡逻吗?」天哪!她运气怎么这么背。
今天黄历上有写诸事不宜吗?为什么她眼观四面、耳听八方还是被他堵上,而且还非常不幸的被他抓住,她今年运势该不会差到鬼挡墙吧?!
以後出门一定要先让蝶姨算过,三天两头逃命真的很累人,他不烦,她都快筋疲力尽了,很想把他变不见。
「见到我有必要这般沮丧吗?我自认为长得还不算太差。」起码不少主动宽衣解带的女人挺中意他的长相。
大气一叹的胡翩翩一瞧他气定神闲的模样就想哭。「你就不能放过我呀?!」
「若你不见著我就躲,还能坐下来好好商量,可是……」他故意顿了一下吊她胃口。
「可是什么,你别再说些吓死人的话。」她一脸准备被吓的表情,好像他天生来吓人的。
老鼠见到猫怎么会不怕,她怕死了他无所不在的神通,神出鬼没地老在她身边出现。
不觉莞尔的窦清涯笑著抚弄她的短发。「我只是想和你谈谈感情而已,绝不会一口吞了你。」
「谈感情?!」
要不是被他抓得牢牢难以挣脱,吓得心脏无力的胡翩翩准会跳起一丈高,尖叫地将身上的盐全洒向他。
才要他别说吓人的话,谁知一开口又是惊人之言,他没事找她谈感情干什么,难道她看来无知好骗呀!瞧不出他一肚子坏水,包藏祸心指的大概就是他这种人。
「我的年纪是大上你几岁,但不妨碍我们之间强烈的吸引力。」他被她吸引了,视线不由自主的跟著她打转。
「强烈的……咳、咳!吸引力……」他在说什么鬼话,她几时对他有兴趣。胡翩翩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猛咳了数下才顺畅。
「小心点,别太兴奋,我知道你高兴得忘我了。」嘴角一勾,窦轻涯低柔的口气带著威胁。
他有那么可怕吗?让她有必要以惊恐不已的神情来回应。
厚!他药忘了吃,妄想症又发作了。「大叔,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高兴,我正在哀悼自己的命不好行不行!」
窦轻涯食指轻划著她的唇,警告意味浓厚。「我不希望由你可爱的小嘴巴说出我不爱听的字眼。」
她挑衅的一瞟眼。「不然呢?标准值先生,你要将我大卸八块吗?」
他笑得很轻地扬起一抹异采。「我的惩罚方式就是……吻你。」
「什么……」
来不及惊讶,温热的气息已然覆下,霸道而狂肆地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如狂风扫过大地席卷一切,他的吻热切而贪婪,似永不餍足的巨兽。
被吻得呼吸急促的胡翮翩根本没法抵抗他的小人招数,嘴唇发麻,有种被电到的感觉,头重脚轻的直冒星星。
天哪!她一定快死了,因缺氧而窒息。
没有甜蜜的甘味,她只觉得恶心,他的口水流到咽喉让她差点喘不过气,为了活命,她只好一口吞下肚,整个胃怪得想吐。
「你的初吻?」经验老道的他一吻便知。
心里有几分虚荣,他是她第一个男人。
她用力瞪他,瞪得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你干么把舌头放进我嘴巴里,你不知道这样很不卫生吗?」
怔了一下,他猛然爆出大笑声。
「笑什么笑,你以为做这种事很光荣吗?小心笑掉你两排假牙。」年事已高的人最好不要太激动。她恨恨地诅咒他。
心里得意的窦轻涯忍不住揉揉她的发,却被她一手拨开。「小女孩没被人吻过,成年人的吻可不是点到即止。」
他会想要更多,完全占据她的全部。
「大叔,你管太多了吧!我要学接吻的技巧也不必跟你学,多得是愿意教我的人。」她行情好得很。
正如蝶姨所言她眼界过高,不然她早交过一卡车的男朋友,足以和无男不欢的雪子阿姨媲美。
「你刚叫我什么?」眼一冷,他浑身散发令人一栗的冷冽气息。
动物的本能觉醒,她寒毛一竖改为瞪他。「不要对我凶,我不欠你任何东西。」
都是那个该死的韩青森害的,大热天不让她吹冷气,非逼她出外找房子,害她被凶神恶煞拦下,还平白丢了初吻被人嘲笑,怎么想都不平衡。
不搬了,肯定不搬,绝对不搬,她非气死他不可,像她这么可爱又富有正义感的小女生也狠得下心赶她出去,可见他一颗心已经坏死了。
为了不让他再坏下去,善良的她决定帮他做做好事,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地让他包养到底,以弥补他人格上的缺失。
「你对我的意见似乎很多,我不介意我们边说边谈。」不谈出个结果绝不罢休。
「喂!你要带我到哪去,绑架是犯法的。」奇怪,他的力量怎么可能比她强,她的蛮力一向不小。
心底开始有些慌的胡翩翩极力挣扎,手脚并用地想逃开。
一把将她塞入副驾驶座,扣上安全带,他冷厉一喝,「别逼我使用暴力。」
「你……」变脸的男主角应该找他来演,他是双面人。
被他一吓,她怔忡片刻让他得逞,车子像子弹一样飞快射出。
「你不是在找房子吗?我知道有个地方非常适合你。」语气一柔,他又摆出好好先生的姿态。
他怎么知道……捏紧手上的红单子,她暗骂自己大意。「我不搬了,我现在住得很舒适,没有必要自找麻烦。」
尤其是他这个大麻烦。
「那个地方环境清幽,交通便捷,门口正对著社区公园,不管赏月、散心都是极佳的去处,而且二十四小时有警卫管理……」
「我说我不搬了,你听不懂呀!有人包吃、包住、包做奴隶的生活好好的为什么要搬,我就是要让人包养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