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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已经派人去追那两名贼人了,这样吧,不如由在下护送舞姑娘回住处,免得在下担心。」官晋之挥了挥手,不容拒绝的要仆人备好车马,放肆的欣赏眼前这张醉人的脸蛋,心里早巳发下重誓:这美丽女人迟早会是属於他。

  「不必了!」避过官晋之派来追杀她的一群人,侍书怒气冲天的大步走进屋内,一把捉起楼轻舞的手打算带她走人,凶狠的目光已经将官晋之剐了千百刀。

  这个该杀的淫魔!居然还有脸派人来杀她!

  「侍书?」楼轻舞愣愣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侍书,不明白她脸上的怒气因何而来?

  「可是……好吧,这样也好。」在侍书气唬唬的瞪视下,官晋之改变初衷的硬将话给吞下肚,在未获得美人青睐之前,他没必要得罪与楼轻舞关系密切之人。

  拉着还弄不清状况的楼轻舞,侍书还未走至门口,背後便传来史县令活像杀鸡的惨叫。

  「鹿鸣、鹿鸣筝不见了!」

  最快有反应的非楼轻舞莫属,鹿鸣可是在这间屋里她唯一重视的东西,一回过头,只见一室的人全看向她,她突然意识到--

  鹿鸣是在她手中不见的,可是在灯熄之前……噢下!她终於想起是谁拿走鹿鸣的。

  「琴不见了就去找啊,看着我们干嘛?」侍书直爽的驳回一群朝她们猛瞧的人,活像鹿鸣就在她们身上似的,说不定是让那个和她交手的夜贼给偷去的。

  「刚刚……」楼轻舞不知道该怎麽向侍书解释刚才的混乱,还有那个不能见光的人。

  「鹿鸣刚刚还在我手上。」

  啊?侍书回首看着她,也跟其他人一样张大嘴巴。

  「在黑暗中突然有人抢了鹿鸣,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她的谎撒得可心虚极了,但每个人只当她发白的脸是在歉疚,一点也没多加怀疑。

  「那把琴……很贵吗?」侍书满脑子首先想到的是赔偿问题,再来就是她的积蓄只够温饱而已。

  「琴不该用钱来评断它的价值。」事实上,她也正想着这个问题。

  琴不见了对官晋之来说固然是一大损失,但他实在不忍心见所倾慕的女人充满自责又内疚的模样,也就不想追究,忙着过来安慰楼轻舞。「琴丢了再找便是,舞姑娘请别放在心上。」

  「你给我站远一点!」侍书及时往前一步横挡住色魔,吓得官晋之连忙往後倒退了好几步,除非必要,她会卖了自己赔钱给官色魔,也不能让轻舞任他予取予求。

  「那怎麽行?鹿鸣可是官大人的传家古物,下官自当竭力为大人找回!」史县令首先发难,敢在他的地盘下手,分明是没把他这个县令给放在眼里,这事儿要是传到圣上那里,他的乌纱帽可就不保了。

  「史大人说得没错,这件事非追究到底不可。」张尚书也忙着出声讨伐贼人。

  「若是失了把古琴,能够获得美人归,那也是值得的。」官晋之突如其来的话意带来不同的效果,厅里的人在面面相觑後,皆会意的吟哦出声,只有楼轻舞和侍书一点也笑不出来。

  没想到这色魔打的是这等主意!狡猾的家伙,竟想打鸭子上架!侍书心头火起,看她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怎麽对得起自己和轻舞。

  卷起袖子的手被身边的人给压下,侍书不明白的抬眼,却意外看见楼轻舞脖子上像斑点的红印。怎麽回事?被蚊子给咬了吗?那蚊子可真凶。

  「我会负责找回鹿鸣,还请官大人给民女些许时日。」楼轻舞的心里正发愁着,她也不知道该怎麽办?脑子里净是他柔哑的嗓音,我等你……等什麽呢?等她又要做什麽?镯子他

  不是不要了吗?师父也无条件送给他追杀了?那麽,他还要什麽?

  就知道与鬼域牵扯上准没好事,她要的宁静生活,在她遇见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荡然无存了。

  第四章

  她受够了!

  剑身抵住砍下的大弯刀,另外一掌跟着轰出成功地打飞一名恶贼,俐落的脚劲一旋,又应付起其他向她杀来的人马。

  楼轻舞躲过朝她扑来的大手,满腔的怒火无处可藏,正好朝倒楣送上门的匪类尽发。

  余光瞥见不远处,侍书同样忙着拿剑砍人,心里很是歉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招来这群接踵而至的坏胚,每次都是在赶跑、杀光後才後悔没留下活口问清楚缘由,幸好侍书的武功不弱,这几天下来多亏了侍书的帮忙,她才不至於惨死刀刃下,但她无法保证下一批人也同样的易宰。

  「说!为何要杀我?」剑尖指着被踩在脚底下变形的老鼠脸,被追杀了数天,身体上的疲累是显而易见的,高张的怒火尽现,毫不保留的大力放送,被威胁的人看起来比遇见猫的老鼠还要害怕。

  「我们、我们……」脸被踩扁的人吓得话都快挤不出来了。

  「说快一点!」手没耐性的往下压了几分,顶住皮肉的剑尖沁出一丁点的血珠。

  「我们没有要杀你!只是要你手中的藏宝图!」

  救命啊……还以为只是个弱不禁风的女人,没想到发起火来是这麽的可怕,他瞄了瞄尽数倒地的兄弟,害怕得连口唾沫都不敢吞,怕眼前的这把利剑会一不小心划开他的鸡脖子。

  藏宝图?她何时有藏宝图来着?

  「胡说!再扯谎我就一剑送你下地府见阎王!」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饶命啊姑娘!这是千真万确的事!不信你可以去问鬼域的人,他们说紫荆镯里有一批宝藏的藏匿地点,还指出你是偷了镯子的人,悬赏要是谁拿回金镯谁就能分一半的宝藏……」

  什麽?她怔了一下,然後脑子飞快地将这几日的事串连在一块儿。

  过份……这根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居然就这麽诬赖上她,真是太卑鄙了!这分明就是鬼域想藉这群人的刀来灭她的口!心里的一把火又迅速升起。

  「我听你在胡说八道!」剑都还没举直,脚底下发抖的人终於控制不住的湿了裤裆,然後直接昏了不醒人事。

  「没用的东西!」气忿的踩了昏死过去的人几脚,楼轻舞无比疲倦的颓坐到地面。

  受到如此大的震憾,起伏不定的心口再也平静不下来,脑中晃过的脸孔她再熟悉不过,奔腾狂烧的怒火在胸口燎原,她直想找他问个明白,就算再无聊也用不着挑上她来玩,鬼域那麽大的地方倒楣鬼有的是,她到底跟他有什麽深仇大恨,非追杀她到天涯海角不可?他甚至还欠了她一把鹿鸣筝,她都没找他讨,他竟乱放风声要人来杀她,无耻小人!她非找他算帐不可!

  一想到他的脸、他的吻……

  可恶!不愿意承认,可是,她真的恨不了、也应付不了他,所以迟迟未去鬼堡找他要回鹿鸣筝。

  她不去,他就让人来追杀她。

  好个强势鬼头,早知道那天就出声要人捉了他,免得她枉作小人。

  在解决最後一个人後,侍书也同样滑坐到地上,让自己的背轻轻靠着轻舞,接着吐了几口闷气。

  「能告诉我是怎麽一回事吗?」再这麽打下去,她的两条手肯定会废掉,瞧她们俩都几天几夜没吃好睡好,肚皮愈来愈扁也就算了,偏偏火气还一路的层叠上来,要死,也要让她死得明明白白。

  「不知道。」凝视着前方的湖泊,澄澈的水眸一片空白,就连她都弄不明白的事,又怎麽能向侍书说得清楚,更何况侍书一点也没必要被扯进这淌混水里来。

  「你所经营起来的宁静生活,看来被毁得很彻底。你打算怎麽办呢?」侍书环视引筝居里外的东西,倒的倒、坏的坏,就不知所剩无几的金蚕是否还活得好好的。

  楼轻舞根本不敢去瞧被破坏殆尽的住所,怕会忍不住激动的落下泪。

  侍书说的没错,不只是宁静的生活毁了,这下,就连安身之所也跟着没了。就像在还没被师父捡回去之前一样,只能不断的四处流浪,任人欺凌,像株随着水流戴浮戴沉的浮萍,找寻不到自己根蒂的依归。

  寂寞的追求着不属於浮萍的幸福,是她的心,贪了。

  「我想回问君崖找师父。」淡淡的开口,娇颜落得有些憔悴。

  「我能一起去吗?」侍书多希望轻舞别在这时候与她分开,她想帮她,不论轻舞想不想,她都愿意帮,但她知道似蝶的轻舞其实是善良的,宁愿自己孤独的飞也不愿见重视的人受伤,所以这只彩蝶选择与人保持一定距离,标准的没有爱,就不会有伤害。

  「师父不喜欢让人知道他的住处,怕引来麻烦,你知道的,那老头结怨无数。」是该分开的时候了,虽然会有些不舍,却是短暂的,她很习惯这样的漂泊。

  「看来你已经决定好了。」不用问,她也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

  「妹子,以後要好好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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