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别期望那个胆小鬼赶走我,我已经是这具躯壳的主人了,你不能像伤我王兄一样的伤害我。”因为她使用的是人的身体。
得意的狂笑,控制高兰心的阴邪之气太过忘形了,没发觉小小的影子正在凝聚力量,眼神坚定地想夺回身体好救父母。
世上有一种力量是魔难以掌控的,那就是爱。
“高长恭只是一具被魔蚀心的躯壳而已,他不是你王兄。”可惜没能除去他,让他负伤而逃。
她阴阴的笑著,美丽的面孔蒙上一层死气。“不管他是不是我王兄,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只要交出你身边的精灵,我可以饶你不死。”
只是永远的沉睡罢了。
“与恶魔谈条件?”上官月冷厉的鸷视。“我不收通往地狱的单行票。”
有去无回。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是看你长相不错才想饶你一命,你以为你有筹码和我谈条件吗?”他太不自量力。
“有没有资格要看我饶不饶你”
一道流光划过,与高兰馨交换眼神的上官月突地解除结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她胸口一击,气道凶狠却不伤人身。
惨叫声之后一团黑色物体由肉体中滚了出去,双脚一软的身体扑跪在地,一时间难以动弹。
与高兰馨神似的黑影捂著胸口瞪视他,涣散的魂魄与邪恶力量结合,一室的黑雾似条幽鬼迅速地往她凝靠,狰恶的狞相在十秒钟内壮大成巨形牛角魔物。
“呵……呵……真有你的,人类,居然能看穿我隐藏在她身上的力量,我真是小看你了……”有意思的挑战,他该不该连他也一口吃了?
“好难听的声音……”感觉心口有一股热气奔腾的艾莉丝低喃著。
粗哑如被拖行过的嘎沉嗓音刺耳又尖锐,像是男音又似女音,两者混合地刮著地,令人难受得想捂耳拒绝弦断的铮鏮声。
“说我难听……叽叽……胡涂的圣精灵呀!你不知道吃了觉醒后的你我会增强多少力量吗?”所以他一直潜伏著等她觉醒。
“我……我才不是圣精灵……你别想吃我。”气嘟著嘴,她不晓得自己觉醒了没。
“拥有紫眸的精灵是王的表征,难道你的精灵导师没教过你……”哈……好个天真的纯灵,尝起来一定更为可口。
魔涎直淌滴落地板,瞬间烧成一个又一个的深洞。
风长老他……没告诉她。“你……你不要再过来,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笑声狂狂,无视她警告的巨大黑影蠕行著。
“你真不怕化为一摊死水?”咬破下唇的上官月强撑著不让睡意入侵,头重脑昏的取出半瓶圣水对著他。
顿了一下,他似有所畏惧地缩了几寸,但随即又膨涨两倍有余。
“上次我是疏于防备才让你得逞,以你现在的力量根本奈何不了我,乖乖的死心吧!”今非昔比了。
舌状巨物忽地射出,像巨形的蛇身盘向上官月的腰,继而高举的伸向天花板,无视他手中的威胁物。
“月……”
几乎要睁不开眼的上官月深情地望著泪流满面的艾莉丝,遗憾不能与她长相厮守,他知道自己若不能一举消灭魔物,她性命可虞。
俊美的容颜有著绝别意味,他拚著最后一口气打开瓶盖,催动著咒语往魔物双眼洒去。
凄厉的惨叫声是他坠落黑潮湖前唯一听见的声音,身体忽然变轻了,他好想好想睡一觉,别再摇他了……他好困……好累。
双眼轻轻阖上,猛地坠地的修长身影陷入黑甜乡,宛如沉睡一般不知痛楚。
“不……不……你敢伤害我的月……你竟敢伤害我的月……绝不饶你……绝不饶你……”
空气中飘著暗沉香气,对流的风隐隐闪动紫色光芒,刀割般的刺痛让艾莉丝不再垂泪,一股如火灼烧的庞大力量似要破胸而出。
紫眸分化成四,银翼大张透著圣洁金芒,洒落的磷粉开出一朵朵灿烂的小白光,光洁而无瑕地散发甜腻气息,飘浮在浸泛紫光的精灵四周。
眼眸一利,为爱而复苏的强大力量在她身体爆开,四肢六腑为之震动,无数她曾遭遇过的画面快速涌上脑中,一万两千年的历史清晰傅送。
精灵王,为爱重生的紫眸精灵,神圣的责任肩负千年,她明白了。
懂爱的精灵才配拥有爱的力量,她觉醒得太慢了。
“这是……这是觉醒后的力量……”好想,好想要,他要征服十界的力量。
负伤的魔物仍不灭贪婪之心,垂涎的盯著笼罩金光下的精灵。
“很想要吗?来自黑暗世界的魔。”伤了她所爱的人,伤了她所爱的人,伤了她所爱……
觊觎的目光又深又暗,他听不出她语气中转变的深沉,一心想著如何将她吞下肚。“给我,给我,我饿了。”
“好,就给你,接著。”她的爱深不见底。
邪佞的欲望如张开的丝网不肯撤,阴肆的笑容漆黑一片,森寒魔物睁大空洞眼睛兴奋莫名,为了即将到来的力量而躁奋著。
“天之父,地之母,请赐我大自然的力量,我,艾莉丝,紫眸的圣精灵在此向你祈求,给我风、火、水、土四方力量吧!我宣誓为王──”
轰地,地动天摇。
闪电一般的光芒由四面八方聚集而来,轰声雷动的钻入她举高的掌心之内,汇集成一把灼灼烈焰的光剑,燃烧著金色圣光。
风,急速的喘息著。
盘旋的七彩霓色不停的舞动。
光剑穿心。
“啊!来迟了一步,看不到热闹。”
一道绝美的身影跨过一摊流动恶臭的黑水,兴眸盎然的打量传说中的精灵,无心的脚踩上酣睡的俊颜,她笑得好不开心。
原来,她不是天使。
第十章
“是谁踹了我一脚?”
上官月声音很淡,淡得似乎在说今天天气很好,风和日丽不下雨,背起野餐盒到郊外踏青,我负责开车。
但了解他的人会赶紧避开,有多远走多远绝不靠近三尺以内,凡是火山爆发的直径范围内生人回避,否则后果自负。
一向没什么表情不代表他这人从不发脾气,而是他修养好向来淡情,“自己人”可以容许在暴风十里内距离,只要不对他的脸出手。
虽然他并非重视容貌之人,可是某位长辈非常“喜爱”他那张脸,三不五时总会电话问候,然后他就得过去让她捏两把。
如果他不小心伤了一丝一毫,那么那位姓绿的姨字辈会开始长篇大道理的说教,而他就会深陷“老人家”的口水中。
即使她看起来像三十出头的老妖怪。
“上、官、微、笑……”
一个用纸袋盖头的美丽身影咻地滑到另一角落,死也不承认是她的杰作,她不过“加工”了一脚绝非领头著,有样学样是人之常情。
而且人要讲究公平,左右对称才合理,一边肿一边瘦多难看,她还特地借用孪生兄弟的鞋子来盖印,以免东窗事发被抓包。
所以她抵死不认,没人捉得住她的小辫子,谁敢说她是凶手,她只剩下两只眼睛看人。
“月,你的脸怎么了?”肿得好厉害,颊边还有一朵小红花。
不用说也知道是谁的作品。
上官可怜大笑的拍拍他肩膀,朝纸袋妹妹瞧去。
“去问四分院内的女人,她们会给你答案。”他怀疑三女一灵都有份。
“灵”就是他贪玩、好奇心重的精灵爱人。
“呼!这么团结呀!她们真是太爱护你了。”害他感动地也想在他脸上作文章。
太漂亮了嘛!不趁他陷入昏睡时好好戏弄一番,等他清醒哪有机会。
可惜他回来得太晚了没能躬逢盛会,大家一起来涂鸦,共创美满幸福的人生。
“你说什么?!”他似乎非常遗憾没赶上瞻仰“遗容”。
“呵……我是说你越来越美了,有没有兴趣参加人妖选美大赛?”他一定第一名,哈……哈……唔!
天呀!他太……卑鄙……了……
“再笑呀!我很久没替自已人美容美容了。”最好别让他再见那两排白牙齿。
小心眼的家伙。“你要出手前好歹喊一声,偷袭是小人行为。”
挨上一拳他起码少吃三顿,因为胃被揍扁了。
冷眸一视,阴沉的怒意浮现。“你认为我这张脸的创意够吗?”
想笑又不敢笑的上官可怜只好憋著。“你的精灵呢?”
“被拐走了。”他说得气忿不已,好像家里失窃,窃贼是家贼,防不胜防。
“喔!”他又想笑了。
“喔什么,你是不是帮凶?”找不到主犯他只好迁怒。
“冤枉呀!上官大人,我才刚从南极回来,请别误会我的清白。”还好有南极企鹅为证,他特地带了几只养在上头,希望它们别太早去投胎。
“可怜哥哥,你的清白不是早就没了,千万不要说出来让人喷饭。”一只企鹅不知道可以卖多少?
“微笑妹妹,你有没有发现你靠得太近了。”宰了她会很方便。
纸袋下的大眼睛眨呀眨的。“抱歉,你认错人了,我是路人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