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夕吓一跳,一想到他看见自己穿这样,不知会是什么表情,害羞突然涌上心头。
「我真是疯了,怎么会想穿这样去见他?他一定会把我骂死,然后一拳打死的,怎么办?」
天啊,她......她只是想气气他而巳,怎么会把这些奇怪的东西穿在身上?怎么办、怎么办?他快进来了。雅夕像无头苍蝇‧在屋里乱走乱跳,不知该如何是好。
「对了,先躲起来!」脑中灵光一闪,她看到那架比人高的音箱,「躲在窗帘后。」于是,她以床垫脚,一脚爬上音箱,把窗帘拉到前面来,遮住自己,手中还习惯性的勾着小相机。
就当她以为自己躲得毫无破绽时,怪事发生了,她感觉到她长了尾巴……那些方才被她乱扔乱丢的小衣小裤,件件吊牌勾着勾子、勾子系着流苏、流苏缠着蕾丝、蕾丝又缠着勾子,就那样相连到她屁股,而尾端,竟然在窗帘外晃呀晃,简直告诉别人,她在这里……
「怎么办?怎么办?」雅夕又手忙脚乱的想去解开,谁知那些内衣裤却愈缠愈紧,而慕容崴已经开门进来。
一进门,看见自己的被褥被弄得皱巴巴,床上还有几件惹火的丁字裤,慕容崴简直火冒三丈。
「沉雅夕,妳在做什么?!」他气疯了,他最讨厌房间被弄乱。
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雅夕躲在窗帘后,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出来,沉雅夕!」慕容崴大吼,「给我滚出来!」
该死的,敢为非作歹,却不敢出来见人?他一眼就看见窗帘垂襬的线条不自然,更看见下面露出一些红的,紫的布。这该死的家伙,敢弄皱他的窗帘、踩坏他的音箱试试看!
雅夕动也不敢动,心中祈祷他赶快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或手下进来说某个堂门受到袭击,要他快点去处理。她敢发誓这回她非但不会抢着跟,还会快把身上这套惹火的内衣换掉。老天帮帮忙,让他快出去。
「该死的,沉雅夕,妳有没有把我的话当话,叫妳出来,妳还躲在这儿干什么?」他刷地一声掀开窗帘,让她再也无处躲藏,「还不快下……」他还想对她吼,却在看见她那身打扮后,在怒急攻心和极端刺激的情况下,两管鼻血疾喷而出。
「风好大。」雅夕差点爆笑出来,但情况特殊她只好暂时忍住,把他当透明人,一手拉回刚才被掀开的窗帘,另一手拿着相机随便对焦距、按快门,好象她一直在做这件事。「想不到崴哥的房间里有这么多特殊的东西。」
会突来这一招,是因为刚才她想到了好方法,专门来对付他的法宝--「一公尺沟通法」。
所谓「一公尺沟通法」,就是在一公尺内行沟通或管理权,一公尺外都可以当作没发生,因此,她可以对他视若无睹,再来还有-个条件,要行使一公尺管理权,必须音量低于五十分贝,如果他的音量高于五十分贝,她有权不予理会。
于是,她就算憋破肚皮,也不能理会,否则一旦破功,非被他打死不可。
「好棒,原来房间里可以放这么漂亮的八骏图。」她口中喃喃自语,手中猛按快门,口中说的虽然是八骏图,拍的却全是慕容崴好笑的表情、他即使仰着头,鼻血仍直直流出,那模样实在太好笑了。
「沉雅夕!」半晌,慕容崴才使鼻血停止喷射,他气急败坏的冲到雅夕面前,「妳在玩什么花样?给我下来!」他伸手想把她掼下来。
沉雅夕这才像吓了好大一跳,把目光焦点放在他身上。
「你回来啦?」好象直到现在才发现他,「你怎么了?鼻子里怎么有血?你流血了耶。」好象根本不知道他生着天大的怒气。
「妳……」弄得他流鼻血,居然还把他当隐形人!慕容崴气得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你又忘记了,」沉雅夕摇动细细的食指,细声说,「『-公尺沟通法』是温言软语。声音要像我这样,小小声,很温柔。不然人家会以为我耳聋,或是你疯了。
我不希望未婚夫被认为是个疯子,相信你也不希望未婚妻被当成聋子,要记住喔。」说着,伸出双手,攀着他健硕的肩膀,从音箱上下来,「我们要相亲相爱喔。,刚才看他喷鼻血、现在抱着他宽大的肩膀,她居然忘了自己的穿著火辣。
「相亲相爱?」慕容崴咬咬牙,反射性的把她抱下来,「我气得想把妳捏死,妳还想和我相亲相爱?」看到她几乎衣不蔽体,碰到那光滑的皮肤,鼻腔中的鼻血再次滚沸。
「我们是未婚夫妻,当然要相亲相爱喽。」雅夕抱着他的腰,又钻又蹭,不经意地想到他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精采。
他当然是要任她抱、任她赖、任她摸啦,谁叫他过去老是欺负她,又刚好是她的未婚夫?她不趁机报仇,难道眼睁睁看这难得的机会插翅飞去?
「妳口口声声自称是我的未婚妻,我问妳,妻子是不是要听丈夫的话?我叫妳出来,妳还躲在窗帘后做什么?还有,妳爬那么高做什么?」气死人,这女人除了找他麻烦外,还会什么?
糟了,一生气,鼻血又要冲出来了。
「不要生气嘛。」雅夕撒娇似的拉着他的手,又摇又晃,「你的房间这 漂亮,我想拍起来做纪念,拍得太专心,-时没发现你回来嘛。」雅夕很宝贝的摸摸她的相机。
「那妳穿这样做什么?」话声才落,鼻腔中鼓噪的鼻血又冲出来,连忙找手帕来掩。
「什么?」雅夕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已穿得多清凉,「啊--你这个大色狼!」
雅夕失声尖叫,连忙伸手拉被单来裹住自己,因为拉被单的关系,又把慕容崴的床弄得更乱,慕容崴因此更气,鼻血也就喷得更凶。
经过约五分钟左右,慕容崴才止住鼻血,气得想把雅夕当场捏死。
「还不把外衣穿上?」她再不穿上衣服,他怀疑自己就要因失血过多身亡。
雅夕连忙跑去捡掉在地上的外衣,谁知被单太长,把她跌得拘吃屎,光裸的大腿就那样露出来,慕容崴看得血脉愤张,连忙用力掩住鼻子--他今天喷的鼻血已经够多了。
「好痛喔,你都不扶人家?」雅夕摀着额头喊疼,模样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快去穿衣服。」慕容崴大吼‧她这可爱的模样,又让他鼻腔充血了,想要他的命也不是这样。
「又吼人家。」雅夕低喃一句,假装听若末闻,再扯起被单,笨拙的踅去捡外衣,「不准偷看。」
粗鲁的把衣服套上脖子,但就算穿上了衣服,她身上那些「相连到天边」的胸罩和内裤也拿不掉。她是想换掉啦,可是她的复古式内衣正在慕容崴脚下,恐怕早巳踩得不成形了。讨厌啦,她非叫他赔不可。
「去哪里找来这堆露骨的衣服?」见她穿上衣服,慕容崴觉得自己安全了,才敢和她讨论这问题。
「伯母借我的。」雅夕随口回答,全副精神全用在和身后的勾子、流苏搏斗。
「我妈?」慕容崴简直跳起来,「她是嫌她儿子命太长是不是?」这个死老太婆!他咬牙切齿。
「大概吧。」雅夕下意识的附和,根本不知道他在念些什么,「你又大声了。」她隐约觉得,如果她先抱他,他的火气就大不起来。嗯,这一招值得发扬光大。
「喂,去倒杯水。」失血那么多,害他口都渴了。
「你是残障人士喔?要喝水不会自己倒?」雅夕反射性的回答。谁来帮帮她,把这些纠缠不清的内在美解开?
「沉雅夕!」慕容崴勃然大怒,刚刚还口口声声说未婚夫妻要相亲相爱,现在叫她倒杯水,竟然说他是残废?「给我滚过来!」他今天不修理她,就不姓慕容!
「什么啦,没看见人家在忙喔?」雅夕根本不想理他,连他大小声也置若罔闻。
「叫妳过来!」慕容崴一手扯过她,却发现她只把外衣套上,下半身根本还没穿。「穿个衣服花这么多时间,妳在磨菇什么?」
「人家……」雅夕在慕容崴的注视下,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双手想遮,却不知该怎么遮,「人家解不开这些啦……」她转过身来,学鹅妈妈把屁股翘向他,让他看见那些紧咬着她不放的五颜六色内在美。
「妳以为妳是九尾狐里呀?」慕容崴看见她那模样,真不知该气还是笑,肚子怒火也无从发作起了,「过来。」好象他理该帮她解决所有问题似的。
「你会凶人家……」雅夕怯怯的,再也不敢说出「不要」两个字,怕被他一手打死--她比谁都清楚自己惹了多大的祸。
「妳不为非作歹,我就不凶妳。」这妮子,真是恶人先告状。
「噢。」雅夕算是答应了,转过身来让他帮忙。「那样算为非作歹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