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声,我……耳朵受不了!”雪儿坠下最后一滴眼泪,低下头去,手指无助地交缠。“我不知道情况会变成这样,我只是想找你,却不知你也在找我……你几时回家的啊?”
“我不听妳绕口令,我要妳道歉。”司徒野怒潮汹涌的咆哮。
“你得先道歉才行,谁叫你一直不回来,你才是罪魁祸首。”雪儿喃喃地提醒他弄清楚事情的顺序。
“我到中部的佛寺去拜祭我母亲。”司徒野咬牙切齿地解释。
雪儿怔住了!相形之下,似乎她理亏的成分较大。
她抬起紫眸很抱歉、很抱歉地瞅着他说:“对不起。”
“没听到。”司徒野别开脸,闭起双目,双手交叠在胸前,一副难以接受的酷样子。
“对不起嘛!”雪儿咬咬唇,扯扯他的衣袖。
他冷傲地睁开眼,瞪着她警告。“下不为例!”
“不会有下次了,我就快忘记你了。”她红着眼睛,心酸地说。“下午我开始忆起我室友的一些话,她说恢复记忆时不能吃甜食,可是我吃了,那将会忘了你……我只是想在忘了你以前,再见你一面,确定彼此的爱,也许这么做,会加深对你的印象,说不定就不会忘记你了……”
“爱”这个陌生的字眼令司徒野心头一震,从小的心灵桎梏使他避讳谈爱,也以为自己没有爱,然而自从她突兀地闯进了他的生命,他才发现自己并不是传说中的恶魔,他只是个凡夫俗子,他为她动心、动情,那都是爱的表现!
“给我你的爱,我不能忘了你。”雪儿请求,刚收起的眼泪又急遽滚落,泪汪汪地瞅着他。
他深深叹了口气,问道:“这就是妳急着找我的原因?”
“嗯!”雪儿重重地点头。
司徒野倾过身拉上车门,打开车顶小灯,从中指上取下方形的蓝钻戒指,将其中的女用戒指拿了下来。
“戴着它,强迫妳自己记得,谁是妳的男人。”他灼热地低语,执起她的右手将戒子戴上她修长的中指。
雪儿睁大蓄着璀璨泪珠的紫眸,惊讶地问他:“这……是表示我们要结婚了吗?”
“只差没有证婚人。”
“谁说的,大海和天上的星星就是我们的证婚人。”雪儿揉揉泪眼。“可是我没有要求你得娶我啊!”
“我是自愿的行吗?”这话说得专横透了,却又极富感情,瞬间将雪儿整颗心都变成甜美的草莓酱了。
她嘟起唇,挨向他,轻声说:“你可以吻新娘了。”
司徒野攥住她娇柔的身子,俯视她挂着泪痕的小脸,重重地朝她的唇印上一吻,灼人的舌窜入她的口中,狂热交缠中迸射爱的火光。
“我要妳完全记忆住我的……”爱!司徒野性感的低语被匆促的电话铃打断!
噢!雪儿虽觉得可惜,但她心有灵犀,深知他要说什么;世上只有他能带给她爱的感觉,她也只要他一个人的爱,她相信自己不会忘了他。
司徒野接听来电,却没有放开雪儿。
“大哥,找不到雪儿小姐。”电话里隐约传出杰斯的声音。
“找到了,要兄弟们收队。”司徒野令道,且立即关机。
“我们要回去吗?”雪儿问。
“不,我要给妳强烈的……爱的力量。”司徒野这么说。
雪儿看见他眼中的笑痕,羞红了脸,她知道他要载她去哪儿了。
◇ ◇ ◇
在两人私密的天地里,爱情如同被唤醒的猛兽,情潮似海洋般无边无际。
他吻遍她诱人的娇躯,恣情留恋在她浑圆的乳房,细细吮吻,恍若品味珍馐,大手旋绕在她双腿间裹着蜜汁的花蕊上;她的身子在他的抚慰下敏感地轻颤,口中逸出娇吟。“啊……”
“说妳要我。”他在她的耳畔说,灼热的气息像一团火焰缠烧着她。
“我要你爱我。”雪儿双眸迷魅地发出爱语。
壁上的挂钟发出美妙的声响,时间正好指在夜晚十一点的位置,他毫不迟疑的将爱火送进她湿润的深处,直抵细嫩的花田,激起爱的狂潮。
他狂肆地冲击,律动如灿烂的火花照亮夜空,也照亮她灰涩的记忆,她忆起了所有,更忘不了他。
他灵活的运用老练的技巧,将电波似的热力送进她的幽谷中,带来高潮迭起的刺激,她狂野地款摆纤腰,迎接他精壮的生命力。
“嗯……啊……”妩媚的娇吟发自她的内心,两人一同驰骋在潮涌间,得到至高无上的满足!
波澜过后,雪儿蜷在司徒野的怀里,宁静地倾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脑海中闪动着惊险万分的鲜明影像──
她掷出汽油弹烧了恶魔的树林,攀爬上恶魔的卧房,点了迷魂香,却迷昏自己。
她大胆地招惹恶魔,却也不可救药的爱上恶魔。“你知道我是为何跟踪你吗?”雪儿紧闭双眼,心悸地问。
司徒野低下头瞥她,感兴趣地问:“为何?”
“为了你手上的骨董蓝钻戒指,它是我家的东西,约有一百年历史……”雪儿抬起眼帘怯怯地伸出自己戴着钻戒的右手,交缠住他的左手,娓娓道出因由。
“妳为了它‘出生入死’?”司徒野扯出笑痕,紧握住她的手。“如今妳要回二分之一了。”
“另外的二分之一你得永远戴着,这样别的女人才知道你名‘草’有主。”
“想约束我?”司徒野眯起眼。
雪儿摇头。“不,它是我们爱情的约定,这里头有布莱克一世打造的爱情魔力。”
司徒野揉揉她的秀发,轻松愉悦地说:“告诉我妳想起的其它事。”
“我有位大哥,头衔是布莱克公爵六世,我妈妈是中国人,虽是继室却得到父亲无限的宠爱,可是在我十岁时他们死于空难,哥哥很疼我,视我如宝贝,自从父母双亡后就一直很照顾我,只要我想做什么他总是顺着我,包括远到日本忍者学园去学忍术。不过我有个唠叨的米雪儿姑姑,她总觉得哥哥太放纵我了,一直怂恿哥哥得让我去学女子礼仪,但那类无聊的东西我根本不想学。”雪儿边说边玩着他修长的手指。
“妳的故事挺精彩的。”司徒野说。
“你的呢?为了公平起见,你得告诉我。”雪儿俏皮地要求。
司徒野沉默地摇头,沧海桑田写在他的黑眸中。“不提也罢。”他移开她的手指,下床去着衣。
雪儿反趴在床上,两条白皙的小腿在空中晃,大惑不解地瞅着他。“怕我知道吗?”
司徒野微微一怔,回道:“怕吓着妳。”
雪儿跳下床,从背后抱着他,赤裸的身子倚在他的背上。“我知道你是人称冷血恶魔的黑道大哥啊,其实你没那么可怕!”
“是吗?”司徒野不经心地扣上衣扣,眸色深不见底地说。“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是好的。”
“难道……我们不该坦承相对吗?”雪儿小心翼翼地问。
“妳以为成为我的人,就能尽情探索我的一切吗?”司徒野冷峻的回眸瞥她天真的模样,雪儿忽然被他冻人的目光震慑,惊吓的放开他,退后一步,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也不再开口,甚至没有等她,迳自走出“基地”。
雪儿匆促抓来衣服穿上,无所适从地追上他,他伫立在电梯间,月光投射在他孤傲的身影上;她走向他,立在他身前,怯怯的目光定在他的眸上,对他轻声请求:“别不理我。”
司徒野抑郁地瞅着她,无言地将她搂进怀中。
雪儿瑟缩在他密实的怀抱里,慧黠的察觉他正透露着一丝常人无法感受的苦涩。
为什么?
她想起最初吸引着她的,正是恶魔眼中流露的孤冷神色;那和他的大男人气魄形成强烈的对比,令她无限心折。
那也许就是他内心深处不为人探索的黑暗地带,恶魔也有感伤,更有感情,她如何忍心大剌剌的刺探,非得扒开他的伤痕看个究竟?
其实这世上少有什么事会让她害怕,但若是她的好奇会促使僵局持续,那么她便不再问。
她伸出双臂紧拥他,用一颗爱怜的心抚慰他的尊严,他的伤怀。
正当两人相知相许、浓情蜜意时,豪宅里的杰斯可苦恼了!
今晚也不知是犯了什么煞气,先是雪儿小姐擅自离屋,如今找到了,蒂法尼却也来了,但他还来不及报告,大哥就已收线,迫使他沦落到必须和蒂法尼这烦人的女人死缠烂打、瞎搅和的境地!
“我亲爱的去了哪里?”蒂法尼打扮妖冶,香气袭人,坐在沙发上等得快睡着了。
“小姐,妳已经问了一百零一遍了,我说我不知道。”杰斯爱莫能助地立在窗边,暗斥女人全都是祸水。
“我来了老半天,你怎么连杯水也不端出来,这是什么待客之道啊!”蒂法尼口干舌燥地说。
“下人都休息了,要喝不会自己进去厨房倒。”杰斯可不伺候女人。
“哼!”蒂法尼冷哼,抬起尊贵的屁股,走进厨房,心底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