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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吕佳媛温和的说:“你先问,我想你大概有一堆问题想要问我。”

  “你都会回答?”石磊终于显露出职业上的犀利。

  “尽量”?她诚恳的表示:“石律师,我尽量。”

  早料到这案子棘手,不过石磊嘴上仍说:“好,这样已经够好的了。”

  *****

  晨曦照进可言小小的客厅,方承道紧锁眉头,只有一句话:“跟我回山上去。”

  “哥!”可言抗议。

  “跟我回山上去。”他仍在坚持。

  “哥,不要闹了。”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你那个……什么?客人?”

  “委托人,”可言修正道:”你也可以说是我的当事人,但请不要说成客人,我又不是餐馆的老板。”

  “随便啦,管他该被叫做什么,依我看呢,他根本就不是人。”

  “哥!你大老远从山上来,就为了‘吐’我的‘槽’?”

  “我说错了吗?”方承道这回不想让她。“你自己想想看,他的行为像不像禽兽?”

  “你不要侮辱动物好不好?”可言却说:“动物界讲求自然,才不会有这种强迫性的行为。”

  “看吧!看吧!”方承道一副捉住了妹妹话柄的样子。

  “自己也说他猪狗不如了。”

  “如果事情真像女方说的那样。”可言气沉神定的回应。

  “难道不是?你自己刚刚都说——”

  可言举起手来阻止他继续往下说。“我晓得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但那只是对方的说法,哲贤的讲法可不是那样。”

  “那当然罗,你见过爽快承认自己偷了别人东西的小偷没有?还有啊!这个什么贤的,明明有个那么好的名字,怎么做出这样丢脸的事情来。”

  可言一怔,随即脱口而出:“他也那样说。”

  “谁?谁也怎样说?”

  “嘎?’

  “嘎什么呀!”方承道实在无法相信,眼前这迷迷糊糊的妹妹会是别人口中精明能干的律师。“问你你说的‘她’是谁?”

  “噢,对方的律师,说哲贤不哲不贤,却取名哲贤,完全搭不起来。”他说的可比这还要尖酸刻薄,但可言并不想在哥哥面前重复。

  “说的好!”喝完来才发现好像不对,方承道不禁有此尴尬。

  可言立刻迫着机会糗他。“真是谢谢你的打气,你还真会帮我加油。”

  “不是啦!在老哥心目中,你当然是全国、甚至是全世界最棒的律师,不过对方那位女律师至少比你会挑客人。”

  又说客人,不过现在可言有更需要纠正的一点,没空理会小错误。“谁跟你说他是个女律师?”

  “不是吗?”

  “不是。”为加重语气,可言还特地摇了摇头。

  “我的天啊!”方承道摊进沙发里哀叹:“太复杂了,我完全无法理解。”

  “哪里复杂了?”可言才真的是不明白。“总共不过四个人,我代表被指控犯下强暴伤害罪的朱哲贤,田晓语则委托石磊办这个案件,很简单呀!”

  “你一个女人帮男嫌犯脱罪,他一个男人帮女苦主讨公道,办的又是那种案子,难道不复杂。”

  “哥,请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做‘那种’案子?”

  “就是‘那种’啊!不然还有哪一种?”方承道只差没有对妹妹翻白眼。

  “我还犯罪有两种哩!又不是在卖感冒药。”说到这里,又像是撒娇了。

  “总之,女孩子不适合接这种案子,而且错的一定是你的客户,不必再办下去了。”

  “你凭什么断定错一定在我们这一方?”

  方承道换另一个方式表达看法.“跟你说真的,如果有人这样欺负你,我一定会抢在爸之前砍死他,我跟你发誓,我一定会砍死这样的垃圾。”

  迎上哥哥认真的眼神和严肃的表情,可言顿感鼻头发酸。“哥……”连声音都有些哽咽。

  “所以这样的案子你根本连想都不必想那么一下下,应该马上就推掉它,像这样害女人的男人,简直比杀人犯还要可恶!”

  “谢谢你,哥。”可言稍微压制住激动的情绪说:“身为女人,我会比你更不了解这种罪行对女性的伤害吗?只不过

  “只不过怎么样?”虽然可言没有跟他描述得很清楚,但该知道的,方承道认为自己都明白了,帮一个强暴犯辩论,甚至脱罪?这种事,他怎么可以让宝贝妹妹去做。

  “万一哲贤是被冤枉的呢?”

  方承道像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似的怪叫:“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他不也亲口跟你说他们之间……他们之间的确有那么回事?”

  “是”

  “那还有什么问题?”

  “怎么没有问题?问题就在这里,哲贤说当时是她主动引诱他的,换句话说,他们是在两厢情愿的前提下发生了关系,我的当事人并没有强迫她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他没有;事后田晓语却反咬哲贤一口,这分明就是诬赖。”可言口气激昂。

  “如果,”方承道提醒她:“他说的是实话的话;但万一不是呢?”

  “没有‘万一’,‘千万分之一’都没有,哲贤不会做这种事,他绝对不会!”

  “你又凭什么这么相信他?”

  “凭我的直觉。”

  “算了,”方承道举高双手投降。“我认输,原来你这个律师喜欢耍赖,如果凭直觉就可以于律师的话,那所有大学的法律系都可以关门打烊了。”

  “不然你要不要赌赌看。”

  “我的天啊!”方承道几近冲口而出,“你什么时候从讼根变成赌棍了?”

  “哥!”可言抗议。

  “真的要赌疗方承道像想到什么似的,突然正经八百的问她。

  “是呀!”

  “不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可言不明白。

  “你自己说的哟!”

  着他那副兴奋的样子,可言忍不住笑开来。“哥,你现在的样子好三八耶!不信你去瞧镜子看着。”

  “你管我是三人或四九,总之就赌这一场官司,打赢的话,看你要什么,哥都随你,输了的话嘛…”他拉长声音,放做神秘状。

  “我不会输,”可言笃定的说:“所以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条件随我开,不怕我狮子大开口?”

  “你的胃口能大到哪里去,我才不怕,该担的人是你。因为你若打输,我就要你跟我回家去,怎么样?敢不敢赌?”

  “不敢的人是小狗!”玩兴一起,小时候的用语便脱口而出,“赌了!”

  “太好了!”方承道完全没料到此行能有这么大的收获,笑得合不拢嘴。“太好了。”

  “话别说得太早,”可言依然一脸平静的说:“到时后悔的人肯定是你。”

  “你想得美。”

  “不是‘想’,而是我知道自己一定会赢。”虽对哥哥这样说,但浮现在可言脑海的,却是石磊那双冷峻的眸子。

  第二章

  “我想你一定能帮晓语打赢这场官司。”坐在一家传统的中式早餐店中,吕佳媛对石磊说。

  “哦?”他咬一口烧饼夹油条,有些口齿不清的问她,“你以前就认识我?”

  她摇了摇头。

  “不然怎以会这样说?”

  “因为你是晓语找的律师,那个孩子从小到大就没要过次好的东西。”

  “我也是……”他挑挑眉问道:“东西?”

  吕佳媛立刻发现自己失言。“不,当然不是。”

  “是啊!”石磊马上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在许多人眼中,律师的确都不是个东西。”

  “石律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触及他促狭的眼神,吕佳媛不禁打住,然后才说:“石律师,何苦开我这个欧巴桑玩笑。”

  “你太客气了,分明还年轻得很。”

  吕佳媛一怔,接着才说:“晓语果然找了个能言善道的律师。”

  石磊面色一整道:“想要为她讨回公道,可不能只靠一张嘴。”

  “石律师……”她欲言又止,锁紧了眉头。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石磊说:“今早通知你来的人是谁?”

  “是一位受晓语之托的护士小姐。”

  那就是自己跟警方在忙的时候,虽然经过精密的检查,确定她脑内不像头外一样受了重伤,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可是大大小小的伤还是够她受的,怎以还会有余裕叫亲人来?再说若是要叫,早在昨晚深夜受伤时就该叫,又怎以会拖到这个时候,而且找的还只是阿姨?

  “你是田小姐的亲阿姨?”

  “是的,她母亲是我唯一的姐姐。”

  “你接到电话后,没有立刻通知令姐?”

  吕佳媛脸色一黯道:“我不知道天堂的电话号码,石律师。”

  石磊闻言一愣,马上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她的母亲已经仙逝。”

  吕佳媛摇摇头。“不用道歉,只是我不明白,她都已经把最隐私的一面摊在你面前了,怎以你会不知道她母亲已经不在呢?”

  他听出了她深一层的话意。“你以为我跟你外甥女是旧识。”这不是问题,而是知道她必然是这样想。

  果然她马上一脸惊讶的问:“难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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