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正色道;“芝璇,有件事我一定要跟你说明白,我绝对不是——”
她却没有让他把话说完。“我知道,我知道。”
“你知道?”
“嗯.你不是移情别忘,拜托,我的眼光还没差到会去看上那种没有格调的男人,你只是…”林芝璇侧头想了一下,才说出她斟酌后的字眼,“真的有点笨。”
“嘿!”石磊抗议。
“算的嘛,不笨的话,就不需要花那么长的时间来弄清楚我们之间的感情了,是不是?”她没有给他回答这问题的时间,紧接下去说:“不过身为你的朋友,我最希望的,还是你能尽早、尽快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磊,”她的声音变得好轻、好柔。‘至少她是带着‘石磊爱我’这份信念离开人世的,从这个角度看,未尝不是种幸福?”
“以那样的方式离开,你称之为幸福?”他的语气又有些僵、有些尖锐。
林芝璇可没有退缩。“至少免去了日后发现你只是喜欢她而已的痛苦。”
石磊再度无语。
林艺璇则潇洒的表示,“我走了。”
“等一下,我送你。”
她摇摇头。“不用了,我想自己走。”
“你明知道这辈子我都不可能让我的异性朋友自己回家。”
林芝笑道:“可是我想走走路,因为今晚咱们两人没有‘运动’嘛!”
“芝璇!”
“瞧你,”她笑得更加厉害。“还会脸红,简直就是稀有动物,当初要不是我主动一些,今晚我们大概还是会依少女少男一样纯纯的分手。”
“芝璇,”他实在是啼笑皆非。“真是拿你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她笑一笑。“不是说要送我吗?动作还不快一些?”
石磊边准备出门边问:“这么急着回去做什么?”
“趁着夜未央,方便找下个男件。”
“不会吧?”
随着两人交谈内容的轻松,心情也跟着坦然,就在两人正要出门的时候,门铃却疯狂的响起来。
“谁这么没有礼貌?”林芝璇立刻皱起眉头。
“看看就晓得了。”他拉开了门。
“石磊,你给我出——”门外站的是田晓语。“这是谁?
“你的女朋友?”
“晓语,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这是你女朋友?”她却执着于这一点。
“不,小朋友,”林芝璇完全不认识她,因为石磊从来不曾在她面前提及案件内容,所以此刻玩兴大起,竟然抢答:“我只是他的室内设计师,负责帮他设计房子,让他眼未来的妻子住得舒舒服服。”
“你已经有未来的妻子人选了?”田晓语又问他。
石磊刚要否认,林艺璇已经又帮他应道:“革命尚未成功,他得加把劲才追?玫脚墒Γ遣皇牵俊?
而石磊的注意力,早已完全被田晓语转为冷肃的眼神给吸引去。
*****
哲贤如一枚泄了气的皮球,瘫在可言的面前,令她鼻酸。
“哲贤,你别这样。”
“为什么?可言姐,为什么要揭穿这件事?”
“换句话说,全是真的罗?”她反问他。
“是谁告诉你的?”他马上问。
“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来源。”
哲贤再度陷入沉默,整个人霎时小了一号。
“哲贤,你……”想要好好的责备他,见他那个样子又不忍,只叹气通:“何苦来哉?”
“我一点儿也不觉得苦。”他突然抬起头来,答案大大出乎可言意料之外。
哪是为什么?强奸虽是告诉乃论,但你还是可能吃上官司,而且罪虽不及于死,究竟是会让人唾弃的罪,坐牢时更可能受尽其他受刑人的欺凌,你知不知道?”
“我都知道。”
“那为什么还肯做这么大的牺牲?”她越不懂就越好奇,越想搞清楚。
“因为她值得。”
“因为她值得?”太荒谬了,可言完全无法接受。“只有这五个字,就只有这五个字?”
“对。”这次只剩下一个字。
“你疯了。”她索性这么说。
“我没有。”哲贤否认。
“没有?没有的话,会如此疯狂?”
“可言组,我只是爱上了她。”他低声说,真的低到可言几乎听不见。
但她当然还是听见了,因为听见,所以无言以对。
“你不相信?”反而是哲贤抬起头来看她,又接下去说:“或是你也跟她一样,觉得我不配?”
他最后那句话引起了可言的注意。“等等、等等,你是说你为她付出了那么多,甚至不惜冒坐牢之险,她,田晓语还不领情?”
他只是咬紧下唇,没有回答。
“你说呀!”
他还是不说话。
“哲贤,你有没有听见我在问你话?”看他仍然不说,可言干脆使出撒手锏。“这样的女孩,我饶不了她。”
“你想干什么?可言姐。”哲贤惊惶的问道。
“你以为我想干什么?当然用我最拿手的本行惩罚她,我要对她提出告诉,告她诬告。”
“不!”哲贤求道:“拜托你,可言姐,求求你千万不要!”
“不行。”
“可言姐,”哲贤急到几乎就要哭出来。“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难道是因为你不识爱情滋味?我爱她,我爱晓语,甘愿为她承受一切,你没有男朋友吗?没有谈过恋爱吗?不知道爱情的滋味吗?”
爱情的滋味?
可言真的被问住、问倒了。
第七章
“你赢了。”石磊说。
会议室内一片沉默,几乎教人窒息。
“没事的话,我先走一步。”
“等一下。”她叫住了半起身的他。
石磊挑一挑眉毛,并没有马上再坐回去。
“请等一下。”可言再说一遍。
“还有事?”
“没有。”咦?这样说他岂不是会马上走掉。“呃,还有一点点。”
“什么?”他绷着一张脸问,总算坐了回去。
“田晓语目前怎样?”
他愣了一下。“我没有听错吧?你是在问我……”
“我在你眼中,真是如此冷酷的女人?”他的言下之意令可言好受伤。“我终究是女人,当然会关她,关她的处境。”
“即使已想尽办法帮伤害她的人脱了罪?”石磊不忘讥讽,“你关心的方式可真特别。”
可言忍不住回嘴,“你又普通得到哪里去,石磊,这么愤世接俗,难道正常?”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不,不能如此残忍,一再碰触他的痛处。
“算了”
“算了?”他撤嘴道:“觉得理亏,所以不敢说、说不出口了?方可言,其实你消息的来源,我不问也猜得到是谁,他那样做,不怕违反自己的职业道德吗?或是为了讨女友欢心,什么事都可以做?”
可言听了气着推开椅子站起来。“他不是我的男友,你不要乱加臆测。”
“果然是那无德医师造的谣。”
听石磊这样说,可言才发现自己刚刚失言,那样讲不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自己把宋溪明白白送上门,承认他便是消息来源。
“你好卑鄙。”她低声说。
“是吗?我倒觉得自己只是比较老练。”
“对。”可言几乎是冲口而出,“和你、和田晓语、甚至是和你那个设计师女友相比,我是够无真的了。”
石磊突然冲到她的面前说:“这事只关系到我们两人,你不必施别人下水。”
“别人?”可言冷哼道:“原来这才是你所谓的律师风范,必须冷酷无情,把所有的人都算是外人。”
“你凭什么论断我介石磊逼近她道:“你根本不了解我,不是吗?到底凭什么论断我?”
可言在这个时候做了一件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的事,她突然踮起脚尖,说了句:“就凭这个。”然后便主动吻上他在眼前不断扩大,并且成为自己目光焦点的双唇。
好柔软呀!和他犀利的言辞完全不同,虽有刹那的犹豫,但可言也几乎同时决定此时此刻,就此时此刻她要依本能行事。
这……石磊不晓得自己该做何反应,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无法思考,但是……或许这一刻他最不需要的,便是思考、仅是理性……
发现自己已经从被吻转为吻她的石磊脑中一片空白,只想好好的亲吻她。
他的双手环上她的纤腰,由松而紧,终于将她整个人纳入怀中,舌尖探出,挑开她的唇瓣,缓缓探入,再诱导她与自己唇舌交缠,吻得如饥如渴。
“晤···”可言轻哼,“嗯。”与他纠缠着,辗转着,一点点惊愕,一点点羞涩,加上莫大的喜悦,以及无限的温存,整个身子软绵绵,脑袋轻飘飘,完全瘫倒在他的胸前。
许久以后,他们两人的双唇才分开,但他的双臂却没有松开半分。
“石磊,我……”抬头才触及他便注的眼神,可言就说不下去了,本能的退缩。
“别走。”他锁紧她的纤腰。
“什么?”她只得把脸埋在他的颈侧。
“刚才都那么勇敢了,现在才想躲,不嫌迟了些。”
被他这么一说,她更加羞不可抑,偏偏他又不肯放手,可言真不晓得该如何才是。
“我……”最后她只能说:“放开我。”
“真的?”石磊的感觉却正甜蜜,虽然还有些模糊、有些混饨,但他却无法否认,可言带给他的是前所未有的强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