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恶质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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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他也很可怜呀!孤单一人在异乡,没个伴也没个照应的,碰上洋人阖家团圆的圣诞节,他要和谁团圆呀?惦记着给她寄礼物回来,还惦记着要打电话来,应该是很寂寞的吧!可怜呀……她要是再挂他电话,那他岂不是雪上加霜,变成雪坷踩过的那颗石头——坎坷了吗?

  所以,她是好心肠,可怜他呀!嘟囔地为自己接回电话线的举动冠上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别扭地不肯承认,她其实也是想他的。

  电话依旧无声。哼!不打来也好,省得扰她清梦。躺在暖馥棉被里的伍菱幼蓄意逼出个呵欠,想找回周公继续下棋。只是,为何闭上了眼睛,脑袋还是空荡荡地要命清醒,竖起了耳朵草木皆兵,就怕漏听了铃声。

  “可恶!”突地翻起身拿起话筒,她查证是否仍在正常通讯状态中。“嘟”地长声,表示一切正常。

  放回话筒,她愣愣地盯着电话,胸口一股闷闷地失落,觉得自己又痴又傻,偏偏就是孬!听见他久违的声音,明明高兴得快跳起来大跳康康舞,偏又要端着架子不肯拉下脸,以为自己潇洒。现在,等不到消息,又孬种地开始怨恨起自己,方才干嘛说得那么绝,拔掉电话线是给谁看呀?现在等不到电话,算自己活该,悬着心、揪着神,不能放心。在拔掉电话线的之间,他有打吗?打了几通?是不是没有人应,他才气沮放弃?他是不是以为她真的铁石心肠?还是,他根本没有再打来,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惴惴不安,活像个白痴?

  重新躺进被窝里的软嫩娇躯,枕在白软枕头上的黑亮长发下,是一张眉间隐隐纠结的气苦小脸。他聿维韬是哪根葱、哪根蒜?能教她堂堂红帮新任帮主为他辗转难眠,坐立难安。好样的!

  思绪如万马奔腾,翻来侧去,就是无法成眠的佳人,终于动气。

  “哇呀——”她霍地怒吼着翻跳下床,下一瞬间,无辜的电话已经整个砸到墙壁,散落一地残骸,尸骨无全。愤恨未消的小脚再跑过去狠踹数脚,只差呸上不屑的一呸。

  气犹未消的佳人舞狂啸,白嫩食指直指满地碎片,狠咒连连,“聿维韬,好样的!你真够格,能要得本小姐寝食难安,这笔帐,我一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让你一辈子都不,不得安宁!”方能泄她心头之恨。

  “哇哈哈哈哈……”狰狞剽悍的持剑女战士,指天咒地撂下狠咒后,心情大好,擦腰仰天大笑。“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聿维韬,你死定了!想逃离我的魔掌,今生无望。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啦!哇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

  三楼拥着卸下帮主重担娇妻正好眠的伍家贤慧大家长霍地惊醒,“啊啊——狼嚎吗?”台湾有狼吗?

  原本枕在他肩窝睡得香甜的娇娇佳人,也连带转醒,白嫩小掌捂住红唇,掩了个呵欠,“小明明?”水雾迷离的眸子慵懒半眯,泛滥无限风情。

  “艳艳,有狼嚎耶!”小明明愣怔,将这惊人消息禀报卿卿枕边人。

  侧耳一听,艳艳佳人红唇浮出笑花,软馥藕臂勾下愣怔老公,“求偶期到了嘛!”自然会发春长嚎啦!

  哦!求偶期呀!莫怪乎那野猫也屋前屋后地浪叫喵呜,吵人至极。小明明乖乖地自动躺回枕头,标准姿势,大敞胸怀,横伸臂膀以供艳艳佳人安眠。

  嫩嫩脸蛋像猫咪般贴上温暖胸膛磨磨蹭蹭,迷蒙的神志犹听见枕边人的喃语疑问,“求偶期呀?可是……台湾有狼吗?”

  红唇再也忍不住喷笑,勾下犹自迷糊的他,分享缠绵至极一吻。

  顺势滑过光洁的颊,亲吮上白净耳廓的红唇喃喃宠溺,“小明明,你真的、真的好可爱喔!”不枉她独具慧眼,纳为己用。

  夜森森,在行宪纪念日破晓前夕,伍家大宅笼罩沁凉的夜雾中,仔细听,滚滚薄雾里有着放肆狼嚎、低低娇笑和间断的无助喘吟交杂。有那么一点点阴森的气氛、一点点未明的暧昧、再加上那么一点点让人脸红心跳的放荡。

  天未明,夜正兴……

  * * * * * * *

  “咳!我……”

  “干嘛?打电话来做什么?”短暂沉默后,伍菱幼的语气不耐。

  “那个……咳!我是想祝你生日快乐。”

  “哦?多谢啦!不过,我实在很不想告诉你,你除了寄来的成绩单不好看,两科被当;枉费你还千里迢迢跑到美国去,专程被当。你的生活知识也没多大的评价,美国东岸和台湾相差十几个小时!本小姐的生日早就过了好不好?”

  “呃!我……对不起。”

  “好啦!你的祝贺也算收到了,没事我要挂电话了。”她显得意兴阑珊。

  “等等。”聿维韬慌张阻止。

  她顿了下,“还要干嘛呀你?”

  “没、没什么,我想你,幼幼。”

  “哦!”敷衍一声,挂线。

  只有隔着千里外的异乡客,握着话筒痴痴发呆。

  * * * * * * *

  “喂?”

  “幼幼。”聿维韬喊了一声。

  伍菱幼的语气立刻变得不耐,“干嘛?上回是端午节,你少爷这回又想干嘛?”

  “中秋节快乐。”

  “好啦、好啦!我每天都快乐行不行?只要别再接到你莫名其妙的电话,我会更快乐。”

  “我……”

  “你接下来又要说‘我想你,幼幼’,对不对?”她万般不耐地翻翻白眼,“干嘛呀!坚持要去留学的人是你,又在那边假惺惺的老是说‘想你,幼幼’、‘中秋节快乐,幼幼’、‘圣诞节快乐,幼幼’、‘巴拉巴拉节快乐,幼幼’……吼!很让人倒胃口耶!”

  “你要嘛就认真读书,老是寄那个什么成绩单、奖杯、奖牌来的,莫名其妙,是叫我帮你收好,以后帮你开个博物馆呀?去!你当我这里是资源回收中心?真有办法,你就拿个大学杯橄揽球最佳四分卫来看看……再加上个联邦奖学金好了,反正你那么闲嘛!”她掩嘴打了个呵欠,“好啦!不跟你扯了。做到了,再打电话来,要是做不到,就不要再打电话来丢人现眼啦!掰——”

  话筒挂上主机之际,她隐约听见他急急的承诺,“我一定拚命做到!幼幼,我想你!”

  她的回答是咧嘴吐舌,一个大鬼脸;只是圆圆的眼眸却闪着得逞的笑意。

  * * * * * * *

  铃——铃——铃——卡!

  “可爱的伍菱幼现在没空接电话,请留言,本小姐视情况回电。PS,别留言些没营养的骚扰语言,我会扁人的!姓聿的家伙,你应该知道我在讲谁,好自为之,善哉、善哉!”

  哔——

  喧嚣难辨的欢乐人声透过话筒立即涌现,夹杂在喧闹嘈杂的背景声音中,一记男声奋力盖过人声,“……杰,别闹我……咳,幼幼,我现在人在纽约时代广场,真难想像怎么有这么多人,脚趾头都快被踩扁了,真怀疑金氏世界纪录上写的‘一个大峡谷就可以装进全球所有人口’的事……啊!倒数了……8、7、6……”震耳的合声倒数几乎震破话筒,“……3 、2、1!HAPPY NEW YEAR!”震耳欲袭的欢呼淹没了他的声音,他又突地怒斥,“SHIT!杰,别乱亲!呸!呕呸!”被偷袭的受害者呸到双唇发麻。

  “伊森,别那么痴情好不好?你会害我们男性尊严荡然无存。”模糊地掺入旁人叫嚣。

  “是呀、是呀!也不知道在痴情个什么劲?认识这么久,也没看过他的妞,连通电话也没接过。伊森兄,你嘛帮帮忙!……啊!被躲开了,没亲到,好可惜——”说话的人扼腕不已。

  “去去去!闪边去!警告你们这群匪类,再吵我,可开扁了!”聿维韬流利的操着英文,顿时响起数声被熊掌劈中的哀嚎。

  “哎哟!亲你的是杰,你扁我干嘛?”拉丁腔委屈不已。

  “哇哈哈哈——就说你平时坏事做太多,老天罚你。”浓浓重尾昔日本腔英文逮着机会,立刻加以挞伐。

  “靠!好样的!咱们这群人中,就剩你最坚守阵营,守身如玉,没沦陷在金发洋妞手上。”原本模糊的远声突地欺近,悦耳的京片子义薄云天大喊,“喂!咱们伊森兄的妞儿,你有没有听到?伊森可是为你守身如玉,苦守寒窑十八年,有没有很感动?有感动厚!就要好好给人家惜惜ㄋㄟ,有没有听到呀、——好好给人家惜惜,栽某?!”声嘶力竭喊到后来,再溜上两句台湾国语,以示亲切,两岸本一家。

  “是呀、是呀,守身如玉,好好给他借惜!”不甘寂寞的好事者群起附和。

  “惜惜!惜惜!惜惜!惜惜……”南腔北调,洋腔土调全都和在一起瞎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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