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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的清晨,依旧寒凉微沁。寅时刚过,她披着袍子,踱至廊外,用冰冷的露水,拍拍双颊提神。

  “婚变”后,她总是很难一觉到天明,晓鸡未啼,又溢然苏醒,日子过得无趣透顶。

  菱花镜里映着她依然绝美的嫣容,美中不足的是那双眸光涣散的双瞳。长此下去,总有一天她会像欠缺养分的花儿一样,逐渐枯萎,终至香消玉殒。

  自怨自艾好一会儿,她决定趁小婕没来前,独自溜到外头散散心。

  脱掉袍子和就寝时穿着的里衣,她从衣柜里取出一件黑纱襦裙,配上白色衫子,这两种颜色正好可以陪她一起哀悼无可挽回的情爱。可惜肚兜太过鲜艳,看来有些刺眼,呵!好冷,算了,赶快把衣裳穿好,反正——

  一旋身,瞟见太师椅上那宽大的男用衣袍,她怔愣在原地,轻吸了口气,目光移向床沿那个不该出现在此的男人身上——易寒!

  他神清气爽地掀起俊唇,满意地瞅着她几近裸露的身躯,缓缓前移。

  文君无助地贴在窗帘边,苍白的看着他。他来做什么?

  “不要蓄意撩拨我,这样的眼神太过水媚,我会把持不住的。”他笑意更浓,一手捏住她的下颚,烙下他蛮横的印记。

  文君原先矜冷的坚毅,已融成惶惶无助的心慌意乱。

  被他吻了好几次,她只是吓坏了,无法体会两唇相会的感觉。

  易寒的手占有她抚贴在她剧烈起伏的胸脯上,当掠夺的热吻得不到回应时,他开始辗转引诱,嘴唇喷出的热气搔拂着她柔嫩的耳垂,身体则完全贴合她的。

  “你简直无法无天,我毕竟是好人家的女儿。”他这么大剌剌的跑进她房里,还肆无忌惮的非礼她,若传了出去,她怎么做人?

  “所以呢?”他将她的双手环在自己肩上,然后用温暖的巨掌轻抚她僵直的背脊,企图溃决她防卫的心,让她不识情潮的年少身子,感受到销魂的酣畅,熟骛的索取和给予。

  “放……放开我!”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而紊乱,小手不自觉地在他头上收紧,无端地让两人更密合。

  “闭上眼睛,不要违背心意,跟着身体的需要走。”他的舌滑入她口中,逼迫她的思想停摆,交由他的意识来驱使,一步一步俘虏她!

  猛地,他打横抱起她,转身置于床榻,用全身的重量压抵着她。

  “不要,我不会嫁给你的。”文君全身火热,仅凭一点点理智作困兽之斗。

  “无妨,婚姻只是个形式,重要的是两心相同。”易寒猛地撕掉她的小肚兜,俊颜上的笑意转为激越的亢奋。

  文君盖着水雾的眼骇然瞠大——

  “你明知我的心已经……强取豪夺是你的本性吗?”

  “对你……何需强取?”他的手握住她粉红的乳房,冰寒的眸光闪着嗜血的兽性的星芒。“你连自己要什么都不知道,还敢妄说爱与不爱。”

  他在她身上点燃熊熊欲火,而他这火源以更加狂热的姿态将她焚烧殆尽!她脑子呈现空白,什么也不能想,只能任由他的舌、他的手,乃至他的身体,寸寸缕缕地占有她羞涩的私密的胴体,和她浑然不知的,汹涌得吓人的热情……

  像是初跌谷底,又重登太虚,明明疼彻四肢百骸,却蓦地绽放出欢愉的花朵……她不明白这究竟是何种思绪,当一切回复冷却,她再度跌回苦涩、冰冷的惆怅中,痛楚懊恼得不知如何是好。

  瞬间,她在完全没预料的情况下,从少不更事的女孩,成了名副其实的女人。

  文君蜷缩着身子,面孔朝里,虚弱地淌着泪水。易寒不肯让她稍事歇息,强邀她到水月轩后一处温泉沐浴。

  “天就要亮了,旁人会瞧见的。”文君惶急地想退回房里。

  “别怕,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敢擅越水月轩一步。”他今日是怀着不轨之心而来的,一切全在他算计、掌控之中。

  “你是坏人!”文君抓着袍子,没命的往池岸跑。

  易寒哪肯由她,身形一闪,立即将她搂回怀中。

  氤氲的水气加速彼此的呼吸,明明是抵死挣扎,却像万般饥渴,亟待从对方身上获得难以餍足的需求。

  腾腾的热水,今她白皙的肌肤,由里透出炫目的桃红,朱唇益形娇艳,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他承认,他确实是个“坏人”。

  当他知道她是女儿身时,他就不想放过她,这双指控的明灿美眸,他已下定决心要一辈子拥有!

  “过来。”他命令妄想悄悄逃离他怀中的文君。

  “不要。”她右手握拳,胡乱地对他身上挥打。“我讨厌你、讨厌你!”

  易寒黑眸陡地喷出两道火焰。咬牙擒往她的手腕,逼她乖乖就范。

  “啊!”文君忍不住锥心的疼痛,松开玉指,一只黄金锁片“咚!”一声落入水中。“不!”她惊呼地跑向前——

  奈何,易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它纳入掌中。

  “还我。”她痛哭失声的哀求。“求求你,我现在什么都没了,只剩下这个金锁片供我缅怀。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我做牛做马回报你,只求你别毁了它!”

  数不清有多少个“求你”在身边回响,易寒那厚实粗糙的大手紧握成拳。他只消稍稍使劲,就能将它捏成一团,可他没有。他只是握着,在晨曦霞光中,文君清楚的看到他转瞬间的黯愁。

  “求你……”文君的焦灼,今他更加痛心。

  “你愿意为了它做牛做马?”这些话几乎是由他的齿缝里迸出。

  “是的。”她慨然点头。

  “好,我成全你。”当他把金锁片还给文君时,她那如获至宝的欣喜之色,使他差点丧失理智,一刀将她劈成两半。“去把布巾拿过来。”

  “好。”文君把金锁片暂时藏在他方才包裹她身躯的罩袍中,拎着布巾乖驯地站到他背后,为他搓洗。

  “从今天起,你是我的奴才,我说一是一、二是二,要你向东你就不可以朝西,懂吗?”他的语调低沉阴冷得好吓人。

  “懂。”文君抚触着他健硕骄傲的背,一颗心怦怦乱颤,热烫的温泉,却不能拂去她浑身充斥的寒意。

  “到前面去。”他的语气一迳冷抑。

  文君乖乖照办。幸好水深及腰,得以遮去她些许的暴露。

  “替我涤身,由上至下,钜细弥遗。”

  “喔……”文君抓着布巾的手,微微发颤,她不敢碰他的脸,他的眼神总令她无端地心慌意乱。

  易寒懒懒地躺在池畔一块大石头上,泉水漫过他侧着的大腿。文君从颈项以降,缓缓濯净,直到他的腰腹,不禁踯躅……

  “发什么呆?想食言?”他抓住她的手,按向他的下体——

  文君惊愕,心口猛遭一击;而他亦立即发生明显的变化。

  “你……”这会儿,她终于看清他的身体,这傲岸的身躯,满满充盈着掠夺者的气息,他真是名副其实的“枭雄”。

  文君无法闪躲,也无法视而不见,这邪魅的男人,正虎视眈眈的瞪着她,她该如何是好?

  她不需揣想他的意图,泪水已威胁着要泛滥成灾。

  他没再逼她,大掌探入她最敏感的地带,“痛吗?”

  文君险些惊叫出声,本能的将双腿并拢;易寒却蛮横的将其扳开,然后将她提起,坐上自己的腰际。

  “别,这样太——”她心脏快停掉了,即使方才已让他得逞,可她仍然羞愧得恨不得找地洞钻进去。

  易寒似乎有天生的魔力,总能轻易挑起她前所未有的欲念。为什么?她不是个荡妇呀!

  这回他变得好温柔,缓缓抽动她的娇躯,时而深、时而浅……她忘了该抗拒,也忘了曾经对某人信誓旦旦的承诺。天!她说抵死不从的,怎么?

  红潮泛满全身,分不清是浴后的潮热,还是激情使然。她紧咬着下唇,害怕不小心发出欢愉的叫喊,泄漏了心底最幽微的秘密。

  易寒厌恶她深自压抑的样子,挺身猛烈的撞击她,然后倏离她的唇,让她把持不住,销魂蚀骨的狂喊。

  “呀——”

  他笑了,一种复仇的快感充斥他胸中,他在和她的心魔搏斗。

  文君耗尽力气,瘫软在他裸裎的胸膛。片刻的光景,他两手又不规矩地攀向她的身。

  已近晌午时分,错过了早膳的文君,这会儿已饿得饥肠辘辘。

  “我好饿。”文君拂开他不老实的手,蹒跚地退离他的胸膛,却被他在伸手可及的范围内给抓了回来。她无奈地央求着,“给我东西吃。”

  “忘了你的身分?”他恣意地抚弄她,仿佛在戏谑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

  “皇帝不差饿兵。”她已经这么委曲求全了,他还不满足?

  他无语,拎来长袍为她裹住,施展上乘的轻功,自水底飞身而起,抱着她回到她的寝房。

  瞥眼见到被褥一角的血迹,她短暂怔仲了会。她的纯真从此逝如流水,和志昊表哥再续情缘的梦想成了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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