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居然说她丑毙了,他的眼睛肯定有问题,需要洗一洗,也许下次能看清楚点。
莫名地,上方柜子里平空出现一怀冰开水,也不知怎么地还忽然倒了,好死不死地往东方著衣的头上淋下去,四角方方的冰块顺势滑入他的衣服。
「啊!这是什么鬼东西?」冰块冰得他直跳脚,失去形象拉开上衣让它掉下地。
「冰块,先生,很抱歉我们没把杯子放好。」下次她直接在地上弄一摊水让他来个花式溜冰。
两眼冒火花的东方著衣显得狼狈。「我知道它是冰块,你用不著嘲笑我的大惊小怪。」
「我没笑,先生。」真的,她只是眼睛弯成下弦月而已。
「我叫东方著衣,我允许你唤我东方大哥。」他以为报出自己的名字会引来小女生惊奇的尖叫声,先生两字听起来十分剌耳。
但是他失望了。
「我们不是很熟,先生,请问你要点哪种咖啡?」想当她大哥的男人已排到外太空,目前无空缺。
「我很不喜欢暴力,但是再让我听见一声先生,我不能保证会做出什么事。」他威胁的盯著她。
他不喜欢暴力?很好笑的笑话。「阿伯,你占据了我工作的空间,麻烦你让一下。」
「你……你瞎了眼呀!我这长相你敢叫我阿伯,你眼镜也别戴了。」他暴跳如雷,一把摘下他认为丑毙的眼镜往地下一砸。
看热闹的上官桃花大喊不妙,暗自疏散前排的客人往後移,而像狗一样由柜台底下钻出来的上官青青是手脚发冷,担心女儿有样学样学坏了。
「你好像对我有诸多意见,我非常不得你缘是不是?」上官文静很有风度地将石膏手放在他肩上。
她告诉自己没有生气,不会生气,她脾气好得连圣人都叹息,她只是和他进行沟通,让他了解到赚钱不容易,她真的没生气。
「你在生气吗?」他一手扶著她的腰,担心她会重心不稳。
「不,我的脾气是公认的好,我从不生气。」她是有涵养、有知识的高级魔女,绝不与低等凡人计较。
一旁的人全在摇头,连那头好色的胖拘都汗颜地以前足捂庄鼻子,像在不好意思。
他微笑地一手放在她石膏上。「你在生气,而且非常气。」
很奇怪,他居然能从她淡淡的表情中瞧出她的怒气,而他的心情变得异常愉快。
「我们在讨论气不气的问题吗?先生。」她被他搞糊涂了。
他刚才不是气得快捉狂,怎么一下子眉开眼笑像变了一个人似。
「东方著衣,再叫错我的名字我就吻你。」他根本忘了她只有十七岁,一副乐陶陶欠扁的模样。
粉嫩的脸颊升上可疑的潮红,她镇静的抿抿唇,湿润有点乾的唇瓣。「东方先生,你不可以随便威胁人……」
抗议声消失在他的唇里,瞠大眼的上官文静简直不敢相信他会二度碰上她的唇,而且是光明正大的吻上她,毫不节制的一记火辣辣的法式长吻。
她知道自己该反抗,该用魔法处罚他不规炬的行为,在魔法手册有云,为了保护自己,可以适当地使用以期脱身,所以她该可以使用。
可是她觉得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好像全身的力量都被他吸去了,不藉著攀住他脖子的动作,会软成一摊水。
她无法使出魔法,脑子严重缺氧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起魔法大全上的万条咒语,只感觉到他的呼吸声变得沉重,喷在她脸上。
「小笨蛋,没人教你接吻要闭上眼睛吗?」被人瞪著他怎么继续得下去。
是没有,只有他敢放肆。「我不认为这是接吻,我觉得自己被侵犯了。」
「侵犯?!」她在说什么鬼话,多少女人求他一吻他都不屑呐!
「未经允许强迫他人就范的行径便叫侵犯,课堂上没学过这一个词吗?」她外表还算冷静地和他讨论对错,其实心底的小鹿早跳成大鹿了。
觉得被侮辱的东方著衣抓起她狠狠一吻,充满凌虐和一丝丝他没感觉的爱怜。「这才叫侵犯。」
不生气,她绝对不会生气。「先生,你知不知道你吻的是未成年少女?」
第四章
谁说她不气,她根本气炸了,两颊出现不规则的跳动,活像青蛙下蛋一阖一张吐著气,黑眸中隐隐闪动诡魅的绿火。
她自认没有在生气,只是胸口胀得很,她是修养良好的魔女,不会随随便便的生气,即使对方是一个非常该死的男人。
真的不生气,不过想将店里切水果的刀往他身上插去而已,她有绝对容人的雅量。
不然像大姊的迷糊和二姊的桃花性,她没有几分能耐招架得住吗?
真的、不、生、气——
在上官文静有动静之前,猛然一惊的东方著衣早已先一步跳开,踉跄地撞到顶上的柜子又慌忙地往後退,原本一地狼籍的杯盘更见混乱。
那一身跃入眼中的高中制服似在鄙视他的孟浪,连小女生都不放过地伸出狼手,他简直不配为人。
可是她的美好又叫人难以忘怀,尝起来的滋味是成熟多汁,一点也不生涩碍口,她根本是个魔女,表里不一,害他成了心术不正的大变态。
「我保证没有下一次……」喔!该死,哪来的玻璃碎片?
「你确定?」为什么她不太能相信他?
吃痛地拔出掌心中的小碎片,东方著衣指天立誓的保证。「我对小女生没兴趣。」
「真的?」
「百分之一百真心,还没发育的小鬼引不起我的……呃!这个……」咽了咽口水,他实在说不出口。
眼前纯真的身躯肯定已经发育,少扣一颗钮扣的上衣隐约可见诱人的沟影,丰挺的前胸在制服下倒是挺壮观的,不折不扣的女性曲线已然成形。
十七岁的女学生有著大人一般的成熟体态,姑且不论心智是否达到一定的成熟度,通常这年纪的女孩同时具备少女纯真以及即将转为女人的妩媚。
性感中带著无邪是动人的,有两位美得各有特色的姊姊,上官文静的姿色自然差不到哪去,否则怎会成为招牌之一呢!
清冷的脸庞兼具一股迷人的知性美,她的美丽并非令人一见惊为天人,而是一开始不讨厌,慢慢越陈越香那种。
到最後会沉迷到不可自拔,像吸食毒品般戒不掉,一天不哈上两口就浑身不对劲,做起事来无精打采。
「先生,你的保证呢?」敢说她是小鬼,他的视力肯定有问题。
一听见她又喊他先生,东方著衣火了。「我干么得向你保证,我没有对末成年少女出手的习惯。」
奇了,他怎么有一种心虚的感觉,好像说得出做不到,势必会後海。
「希望如此,你的血弄脏了我们的大理石地砖。」大概上次去医院丢足了脸,这次比较能忍痛。
「那你还不快点拿些止血的药品来包扎,想让我血流光不成?」反应真慢,她真该好好反省。
东方著衣像是在自己家里使唤下人似的吆喝,认为他流血了就应该有人服侍,诚惶诚恐地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不得有怨言。
反正他当惯了大少爷,自然不以为态度上有何偏差,命令的口气顺势而出。
只要不死在她们店里都无所谓。「这里看起来像红十字会吗?」
「嗯?」什么意思?
「很抱歉,我们这里只卖咖啡不是急救中心,要救护车请打一一九,市内通话费两元。」她指指投币式电话。
她们开门做生意而非从事慈善事业,否则何必将一般市内电话改为投币式电话,以防客人把电话当成公设而聊个不停。
一开始两个姊姊还很反对,但是每个礼拜清一次收钱箱时,她们可是惊奇不已,居然有人笨得用银币和美金打电话,数量还不少。
可见被女色所惑的白痴不在少数,打不通不懂得叫她们退钱,一律当成公基金,供她们月底大肆挥霍一番。
所以她是有远见的人,晓得电话收费是一门学问,没叫人贪了便宜。
「你身体里的血液到底是冷的还是热的,没瞧见我在流血吗?」是不严重,伤的是男性自尊。
她拿出一根耳温枪往他耳朵一量。「三十六度七,正常体温,我相信流一点血死不了人。」
谁晓得她的耳温枪打哪来,手往背後一探便出现,神奇得不得了。
一副少年老成的上官文静决定不管他死活,她还嫌他伤口不够大血流得太慢,枉费她故意将碎片移到他可能重压的位置。
她发誓绝无生他的气,两、三个吻算什么,凡事总有第一次,她当是被那头大笨狗舔了两下,一脚踹下去就得了。
「呃!这位……看起来很凶的先生,我有OK绷你要不要?」死刑犯也有吃最後一餐的权益。
「不必。」东方著衣恶狠狠地回头一吼,吓得同情心泛滥的上官青青又差点跌倒。
「喂!客气点,人家给你方便你当随便,你当上官家的女儿好欺负呀!」裙子一撩,一副狠角色模样的上官桃花将脚抬到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