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感情,她但求一切随缘,实在是父母亲的阴影始终笼罩在她心中。原本是相知相守的恩爱夫妻,竞敌不过第三者的介人,最后落得孤单寂寞的走完—生,临死前还见不到自己深爱的人。她深怕自己会步上母亲的后尘。
不过再次相见,蔚楚傻愣愣的模样使她感到新奇。她从不知道男人笑起来时羞涩的样子竟是如此的可爱。
而她也乐于见到展羽终于有了好归宿。女人一生所求的就只是一个温暖幸福的家庭,夫妻俩感情恩爱,子女有出息,如此而已。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那么一天。
天刚露鱼肚白,蔚楚练完功后便独自—人坐在房内,想理清近来发生的一连串事情,更想理清自己的思绪。
几经努力终于将展羽,也就是洛儿送回师兄的怀抱,看着佳人依偎在师兄的怀里,他的心不山自主的感到酸涩。什么都能争,什么都能抢,但他就是不能抢走师兄的心上人,这一点他是很清楚的。
做师兄弟多年了,他从未见过师兄如此的执着,为了心爱的人,师兄竟然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这是一份什么样的感情呀?
他知道自己对洛儿投注很多情感,但他自认还做不到为她生、为她死的地步。这一切大概只是他一时的迷恋而已。看来爱情这门课,他修得不够好、不够精。而这次师兄误会他与洛儿的关系,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乘机整他的。果不其然,由于师兄的婚期已定,整个颐亲王府的大小事情几乎全落在他身上,外加师兄的“刻意”提拔,他还得当大理国的军机大臣,除了负责整个大理的军事安全,还得暂时代理师兄的职务,每天陪皇上研拟国家大事,参阅堆积如山的奏章。这简直不是人过的生活,直到如今,他才知道师兄这个镇国将军的名号不是浪得虚名。
难怪大理有了师兄,外敌都不敢妄动,连最近晋南王起兵叛乱,他都轻而易举的摆平了。 想着想着,朝旭渐升,难得今天能够偷得空闲,他可不想整天待在王府里闷豆芽,就上写意楼吧,至少有长龄可陪他聊天解闷。
只要想到长龄,他打从心里都会笑。她温柔大方、善体人意,又才华洋溘、聪慧细心,比起洛儿可是一点也不逊色。
不管是不是移情作用,总之他喜欢听她弹琴,陪她作画,看地巧笑悄兮,巧口盼兮,而她的双唇性感诱人、红润欲滴,今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当然想归想,他可是一点都不敢造次,否则被当成登徙子,以后不仅不能再见到她,他的一世英明还将毁于一旦,那可是得不偿失。 蔚楚把玩着手上的梳子,这是几天前他在市集里无意问从一个老人兜售的摊位上找到的,那老人贩售的全是雕刻细致的木制品,而他一眼就看上了这把刻缕着精致花鸟彩绘图样的小梳子。
起初他是想买来送给洛儿,可是师兄最近醋意横生,而且醋劲之大,比狂风暴雨有过之而无不及,看来他还是不要招惹的好,免得又惹祸上身。
看着梳子,蔚楚思绪不山的飞扬着,把它送给长龄,不知道她会不会笑话他?
将梳子揣进怀里,轻轻扎上房门,蔚楚踏着轻快的步伐往写意楼出发。
长龄看着桌上刚刚描绘好的丹青,本来她想画山水圃,谁知笔随心走后竟成了人物画,看来一心不能二用。
自从认识蔚楚后,他的翩翩风采进驻在她心中,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他的身影,以及他爽朗间又带点羞的面容。
“长龄姊,我帮你倒桂圆茶,让你去去寒。”瑶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桂圆茶进来,热气袅袅飘散,桂圆茶香甜中带着些许老姜辛辣的味道,让人嗅了
精神为之振奋。
仓卒间,长龄想收起桌上的画像但为时已晚,瑶儿眼尖他早已看到了。她飞快地放下托盘,好奇的拿起来仔细审视一番。
“长龄姊,你画的可是季少爷?嗯,不管神韵都象极了。”她一脸暖昧的看着长龄,长龄被看得心里发慌,有种被偷窥心事的感觉。 “还我!”长龄站起身来想抢回画象,无奈瑶儿左躲右闪始终不肯将画还给她。“瑶儿,别淘气,快将画还我。”经过一番追逐后,她感到体力不济,毕竟养尊处优惯了,体力已不比从前。就在两人你抢我夺之时,蔚楚已来到门口,看着她们又吵又闹的景象,不禁好奇万分。
“你们在争什么?”蔚楚也想参一脚,看她们在玩什么游戏。
一个用力过猛竟将画纸撕成两半。
瑶儿看见手巾的画象被撕成两半,恐慌之余失手让画纸飘落地面,令蔚楚拾个正着。 “长龄姊,对不起。”瑶儿低头道歉。
长龄羞涩地握着画,涨红着脸,不知如何启齿。
蔚楚看着手中的半张画,仔细端详了半天,却看不出所以然来。
“能不能请你把手上的半张画借我看看?”他忍不住地问道。
长龄马上将手中的半截画藏到背后,摇头细声地说:“不要。”
虽是细弱的声音,却不难听出她的坚持。
“哎呀!只看一下就好,你就不要吊我胃口嘛。”
蔚楚只好低声要求。
一旁的瑶儿知道自己闯祸了,赶忙找藉口乘机溜走。“我到厨房叫人准备下酒菜。”说完她便离开,留下满室的静寂和呆立一旁尴尬不知所措的长龄。 “不要!”长龄将手中的画握得更紧,羞涩的脸庞低得不能再低。
长龄越是不肯给,蔚楚的好奇心就越大,趁她一个不注意,他运用移星幻影之术,将半张画抢到手。
长龄看到他将画放在桌上拼凑着,这才惊觉手中的画已经被他拿去了。
见他眼中有的只是赞叹,而无轻蔑之意,她心里感到好过一些。不过由于心事被揭露,让她萌生怯意,想趁着蔚楚专注赏画之际退出房门,她慢慢的将身子退到门口,却囚一时疏忽而被门槛绊个正着。
“啊!”一个惊呼,长龄闭着眼睛接受疼痛的袭来,谁知迎接她的竟是温暖而厚实的身躯。 蔚楚虽然在看着画,却没有忽略长龄的一举—动,所以在她跌倒之隙他才能接个正着,使地免于摔伤之苦。
“小心点。”看着怀里的可人儿,蔚楚压根儿没想到要松手放开她。
依偎在蔚楚怀里的长龄,感到被呵护与疼惜的宠爱,这是她长久以来所渴求的。阳刚的气息让她感到炫惑与迷恋,在这一刻她希望时间能够静止。
蔚楚忍不住吻上她的双唇,细细品味她唇瓣性感丰润的甜美,这是他一直想做而不敢做的,今天他终于做到了。这个吻由浅而深,由轻而重,两人深深的陶醉在浓情蜜意之中,欲罢不能。直到长龄惊觉自己失态,伸手推开蔚莲,才结束了这个吻。 看着长龄羞如三月桃红的脸颊,蔚楚又忍不住亲吻了一下,“我不会道歉,因为这是我想做却一直没有勇气做的事,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是多么愚蠢,我竟错过它的美好与甜蜜。你知道吗?吻过你之后,我更明了你对我有多么重要,而我有多么爱你。”
他的话中有着不容量疑的霸气,也有着深刻的情意,不禁撼动长龄的心,让她感动不已,眼眶中滚动着亟欲滑落的泪珠。
“我以为你心里只有洛儿。我不敢奢望你会回头看我一眼,我是这么的渺小,这么的卑微,我实在配不上你。”长龄羞怯地将头倚靠在蔚楚宽阔的胸膛上。
“我不准你这么看轻自己。过去是我愚蠢,才会去追求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梦。其实自从洛儿回到我师兄的身边后,我的心早巳被你的身影占据,脑海中尽是盘桓着你的回眸与巧笑。”
紧搂住怀里的人儿,蔚楚的情感在这一刻渴望驻足,漂泊不定的心只想安定不再游荡。
很意外的,他竟想成家立业,与长龄共筑爱的小窝。
在这之前,如果有人告诉他爱情是甜蜜的,他一定会嗤之以鼻,但那只是他还未遇见自己宿命中的女人,无法付出自己的真心。
紧握住长龄的纤纤细手来到桌前,蔚楚仔细的将画纸摊干,摇头,叹道: “你把我的神韵都画出来了,这是一幅不可多得的巨作,只可惜被撕成两半了。”
长龄索性将画揉成一团丢到纸篓里。“你的英姿早已刻缕在我脑海里,改天我再帮你画一幅,送给你。”
蔚楚一手搂住她的眉膀,一手将藏在怀里的梳子拿出来放在她的手上。“这是前几天我在市集里看到的,不知为什么一眼就看上它,觉得如果用它来梳理你耶乌黑如绸缎的秀发,一定相得益彰,不过这不是什么高级品。”
“好漂亮喔!花纹雕刻也很精傲,我好喜欢。谢谢你,我第一次收到这么好的礼物。”长龄对这梳子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