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讲话一定要这么夹枪带棍的吗?难道我们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和平相处吗?”一口气险些咽不下去,夕颜翻着白眼抱怨他恶劣的态度。
“以前我们是兄妹,是你自己执意改变这层关系的。”东方向晚将一切的错全推到她的身上,半点儿也不觉得自己的态度不佳。
“好!”捺着性子,夕颜可不想在搬进来的第一天就和他撕破脸,于是她缓和了自己的怒气,示弱地说:“就算是我的错,那我们可以吃饭了吗?”
“不吃!”酷酷的别过头,东方向晚拒绝被一顿热腾腾的早餐给收买,他恶声恶气的再一次警告,“你别以为你住进来就可以干涉我的生活,在这里你的身份不是女主人,你只不过是我好友的妹妹罢了,所以我吃不吃早餐,还轮不到你来管!”
“我不会这么以为,毕竟我知道你对一个爱上你的女人是多么的深恶痛绝。”不想一直处于挨打的局面,夕颜没好气的回道。
这趟她回来,就是要他正视她已经长大的事实,不再是那个巴着他唯唯诺诺,只祈求他施舍疼宠的小女孩。
她要靠自己的力量赢得他的尊重和爱,这份信念几乎已经成为她在面对他的,所有勇气的来源。
“啧,你果然是长大了一些!”东方向晚的眼神从下到上的自她的身上绕了一圈,然后恶意的批评,“可惜长的只是肉,却没有长脑子,毕竟有谁会在二十八岁的年纪,还在相信那些情情爱爱。”
“你……”该死的男人!
她为什么会爱上这样的男人?夕颜不可置信的瞪视着他,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这样的问题。
他会被外人批评为冷血恶魔不是没有原因的,行事做风近乎苛刻,这世界上除了赚钱能吸引他之外,他从来就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他根本就不是她以前心目中的那个白马王子,她的白马王子一定是已经被眼前这一条邪恶又暴躁的大火龙给拆吃人腹了。
好吧!就算他在还当她是妹妹时,对她是既温柔又体贴,还宠溺!
但那又怎么样呢?难道她真的还要继续爱这个烂男人吗?
夕颜一边气愤的想着,一边径自落坐,完全不理会一旁眼瞪得有如牛铃般大的东方向晚,随意的拿起碗来吃稀饭。
看她气嘟嘟的吃了满嘴,东方向晚的怒气与排斥奇迹似的消失。还说自己长大了,试问这世界有哪一国的淑女会在自己的嘴里一口气塞进这么多的食物,甚至还差点让自己发生窒息的危险。
看着她气鼓鼓的吃相,东方向晚不知不觉也落了坐,然后端起碗筷夹着菜配着热腾腾的稀饭吃下肚。
当温热的稀饭滑进喉头的那一刻,惊觉自己举动的东方向晚还不忘努力的说服自己,他只是不愿意浪费这些已经煮好的早餐罢了,这跟早餐是不是她煮的,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而原本满肚子气的夕颜自眼角扫到这一幕后,原有的怒气随即被抚平,取而代之的是深情。
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女人总爱煮东西给心爱的男人吃,即使因此而变成黄脸婆也不在乎,因为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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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应该寂静的办公大楼因为鱼贯进入的人群而显得有些吵杂。
警卫们尽责的挡在墨色的玻璃门中间,面有难色的试图阻挡那些人群。
那些携老扶幼的人在身后一声声的催促下,笔直的往前走去,停在办公大楼内挑高的中庭里。
“呃?”其中一名警卫皱皱眉头,看着前方的人群,有一张熟悉的面孔闪过他的眼瞳,他以着极快的速度冲到对方面前站定,然后吞吞吐吐的说:“欧阳小姐,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警卫指指人群,又看看笑容可掬的夕颜,不忍大声斥责,只好好声好气的问。
“哦!你别担心,是我请这些叔叔伯伯、大哥大姐、阿姨伯母们进来参观一下的,等一下我会辟间办公室,然后好好的解答一下他们的问题,免得他们天天都在楼下晒太阳。”
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夕颜并不认为自己的举动有多么的突兀,她认为她只是试着以自己的能力来为东方向晚解决问题。
“呃……”听到夕颜的说法,警卫的脸色顿时有如吞了大便似的难看。“这总裁知道吗?为什么我没有接到他的命令?”
只见夕颜似乎早有准备,好整以暇的说:“你也知道我是总裁的秘书助理,所以这命令是他亲口对我说的,而我则忘了先跟你说一声。”
夕颜的谎话说得很溜,仿佛早就已经有了十足十的准备。
其实这件事,从她进公司开始就想做了,只是那时候东方向晚还没有发现她的存在,所以她做事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
她就不懂,明明只要多些耐心和关心,就可以轻易解决事情,为什么东方向晚宁愿任这一群憨厚的乡下人天天在公司外面站岗,然后任由报章杂志将他写成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冷血恶魔。
难道这样真的很光荣吗?夕颜始终不解,可却再也看不下去,所以今天她趁东方向晚外出开会,自作主张的将那些单纯的乡下人全请进办公大楼,打算一次解决,顺便趁此展现自己的能力。
“呃,这没有正式的公文,很抱歉我不能放行。”算是公司元老的警卫方叔可不是这么好唬的,毕竟在东方集团当了十几年的警卫,东方向晚的性子自是摸得一清二楚。
要他相信他们的总裁愿意让这群无知的乡下人踏人公司一步,还不如要他相信总裁是个女人来得快些。
眼看着自己的西洋镜就要破个大洞,夕颜的心一急,连忙攀起交情,“方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东方向晚的交情,我干吗骗你?”
“可是……这不像总裁会做的事情啊!”方叔自然知道夕颜在出国前是可以在东方集团里自由进出的少数特权份子。
但自由进出是一回事,带着一大群人又是另一回事,他可不希望自己在临退休了还得回家吃自己。
“人是会变的嘛!”夕颜笑了笑,再次企图用笑颜来打动方叔,再接再厉的说:“而且你也不希望因为他们,让东方集团被国内所有的报章杂志给围剿吧!”
“这……”方叔还在犹豫,可是打定主意要做的夕颜哪里还管那么多,她不再理会方叔,径自朝着身后那群人吆喝,“走吧,我们先去参观公司,然后我再向你们解释你们的地将来会有多么好的用途。”
一语既罢,她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领着众人步向电梯,然后直奔集团里最大的一间会议室,而这会议室刚刚好位在大楼的顶端——三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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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逸的脸上毫不掩饰着一股骄傲和自信,东方向晚从容的带头步出分公司的会议室,然后理所当然的接受众人的赞赏目光,和毫无条件把注的资金。
他,东方向晚,一个外传有如恶魔的男人,总是轻而易举的便能掳获众多金主的心,只因他做事够狠,对于利益的精算更能称得上奇葩。
一般人的七情六欲在他的心底扎不了根,他的眼中只有利益没有人情。
他的存在仿佛就是为了不断壮大东方集团,然后领着它傲视全世界。
这些在寻常人眼中看起来显然十恶不赦的缺点,但在这些金主的眼中却成了十足十的优点,因为这代表着他们投注的资金能够得到很好的回报。
“吁!”用力的呼出一口气,龙承邦面露喜色的走向东方向晚,大手重重的拍向他厚实的肩膀,然后.喜形于色的道:“恭喜你,只要有了这些金主的投注,那就算合作案最后告吹,它的影响也只不过是账上的一笔亏损罢了。”
“我不可能让合作案告吹。”快速而有效率的收拾桌上散落的文件,东方向晚头也不抬的表示。
他这个人向来喜欢一事归一事,有人愿意投注资金是一回事,而让他花费不少心血的合作案则是另一回事。
“你的意思是,你愿意接受欧阳天柳所开出来的条件?”龙承邦轻吹一记口哨,脸上有看好戏的表情。“我该不该把它解读成你的好事近了?”
他知道欧阳夕颜那晚是被东方给带回家,该不会已经把人家给吃了,所以刚才说起话来才会少了前几日的气急败坏,而多了一丝笃定?
抬眼横了满脸嗳昧的龙承邦一眼,然后他恶狠狠的警告,“收起你那满脑子的异色思想,如果你愿意把我的话诠释成欧阳家的好事近了,我说不定会高兴的加你薪水。”
“咦,”怎么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他还以为东方今天早上看起来心情不错,应该是身心都获得满足,怎么现下说变就变,活像一只变色龙似的。“难不成你真的当了柳下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