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闺女赏味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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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感念宫家的大恩,也愿意为宫清灵牺牲她的一切。

  既然她与他,注定不可能,那么她宁愿留在这里。

  即使是被关在这破败的柴房,但只要她受苦,能消解主子心中的一点痛,她都心甘情愿。

  「妳……」他向来气定神闲,绝少有人能惹出他这么大的怒火,可是花轻愿却轻而易举地做到了!

  气极的他二话不说地伸出手,粗鲁地攫住了她的手腕,那不顾一切的态度,像只差没有一棒打昏她似的。

  「放手!」即使他的力气比自己的大,可是花轻愿仍是使出了吃奶的力量,不让自己移动分毫,尽管手被扯得几乎要脱臼。

  见她宁愿这样伤害自己,也不肯跟他离开这见鬼的柴房,君少恩额上的青筋气得清楚地浮现。

  「君公子,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花轻愿让痛梗在自己的心里、喉里,以几近斥责的语气说道。

  「妳认为我是在强人所难?」君少恩以着不可思议的语气反问。

  原本紧抿的唇畔蓦地勾起了一抹笑,那笑显得幽忽,原本紧扯着花轻愿的手劲也一点一滴的松了开。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呵!

  他心疼她在这破败的柴房里受苦,可她却觉得自己是在强人所难。

  这个女人真是好样的!

  原本还堪称温煦的眸子变得冷冽而冻人。

  五指乍然松开,任那纤腕滑落,然后他不再多说什么的回身。

  「就这样吧!」突然,花轻愿那略略带着清苦的嗓音宛若鬼魅般的追了上来。「你应该还记得曾经答应过我的,我以我的身子为代价,而你则承诺必须让我家小姐幸福。」

  昂藏的身子又是猛地一旋,全身因为花轻愿的话而散发着阵阵的寒意,让她纤薄的身子忍不住地微颤着。

  「如果这真是妳所求的……」

  君少恩的话才从紧闭的齿缝中窜出来一半,花轻愿便像是不想让自己有一丝一毫后悔的机会似的抢着说道:「是的,这就是我所求的。」

  「妳……」向来辩才无碍的君少恩竟然无言以对,她就真这么迫不及待想把他推给别人吗?

  眸子直勾勾地锁着花轻愿,许久之后,他轻笑、点头,然后承诺道:「我会如妳所愿的。」

  任由自己那绣了狂鹰的披风在空中划出了一个漂亮的圆弧,君少恩决定不再继续留在这儿自取其辱。

  她是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把他推至别人的怀抱之中,那么他还需要留恋什么呢?

  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罢了!

  女人对他而言向来不是没有意义的吗?

  是花轻愿或是宫清灵,对他来说应该没有太大的差别不是吗?

  他……绝对会如她所愿的。

  望着他绝决的背影,花轻愿的心安了,但也痛了。

  她知道他是个重然诺的男人,一旦应允就绝对不会更改。

  所以小姐必定会是幸福的,那纠缠了她半辈子的恩也算偿还了。

  可是心却是那么的痛、那么的痛,一股深沉的绝望彻彻底底的缠绕住她。

  受了几日几夜的寒风,单薄的身子骨原就虚软,再加上现下那心底磨人的疼痛,花轻愿再也支撑不住的滑落冰冷的地面。

  任由自己瘫着,不想移动亦不想挣扎,就这样了吧!

  她算得上是求仁得仁了,真的不该再奢求更多……

  第七章

  「好消息、好消息!」杂沓的声音由远而近。

  宫清灵懒洋洋躺在舒适的贵妃椅上,向来最好奇的她,此刻却没有一丁点儿想要起身探究的欲望。

  软嫩的脸颊彷佛还能感受到昨夜跟着刑蔚中策马狂奔,迎着冷风时那种淡淡地刺痛。

  原本她已经都快要忘记如何笑了,可是他却能让她在那刺颊的狂风中恣意的尖叫、嘻笑着。

  她原本还以为自己和刑蔚中会是永远的死对头,也绝对不可能会有这么一天,可是即使刚开始是他强迫她,但到最后她却真的感到了欢愉。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她几乎已经想了一个晌午,但却一直都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所以她宁愿这样继续窝在这儿,不理会周遭的喧闹,或许就待到她想出了那个答案为止吧!

  可是世事似乎总是不能如人所愿。

  就像此刻,那由远而近夹杂着惊喜的呼喊声,不就是出自她爹的大嗓门吗?

  她谁都可以不理,可却不能不理会向来将她捧在手掌心上的爹娘啊!

  万般无奈的自躺椅上坐起,宫清灵不解的看着爹娘脸上那明显到只消一眼就可以瞧出来的喜气。

  「爹、娘。」相较于那样的喜气,她的招呼就显得清冷多了。

  她的模样看在宫涛略和宫夫人的眼中,只有四个字能形容,那就是「无精打采」。

  夫妻俩对瞧了一眼,然后宫涛略随即漾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对着自个儿的宝贝女儿说道:「乖女儿啊,妳知不知道咱家就快要有喜事啦?」

  「喜事!?」能有什么喜事啊?

  见爹娘那一脸的喜不自胜,宫清灵很是不解,宫家能有啥喜事,若不是娘又有了,让爹老来得子,除了这个,她也想不出宫家还能有啥喜了?

  「还真是恭喜爹啊,想不到爹还真是老当益壮呢!」

  「呃……」这是什么响应啊,这喜跟他有什么关系,女儿又为何突然赞他老当益壮呢?

  见着老伴的一头雾水,到底还是女人家心细些,宫夫人立时知道一直眼瞄着她肚子的女儿一定是误会了。

  于是连忙说道:「傻丫头,妳误会了,这喜可不是我和妳爹的,而是关于妳的事,还是天大的喜事呢!」

  能有啥天大的喜事啊?宫清灵兴趣缺缺地想着,但就是怎么也想不出自己有啥喜来着。

  「是啊,的确是桩天大的喜事!」虽然让自己一头雾水的疑惑还没有解开,但见娘子开了个头,宫涛略连忙附和地说。

  「喔。」又是这般懒洋洋的低应,宫清灵拿起丫鬟置于几案上的清茶轻啜了一口。

  她那模样让宫家两老的心都皱成了一团,也没那心思再卖关子了,于是宫涛略索性直接说:「这喜啊,就是妳的归宿终于有着落了。」他说的兴致勃勃,宫夫人亦在一旁笑得安慰。

  但宫清灵却只是淡淡的响应道:「我不嫁。」

  想嫁的人钟情的对象只伯不是她,却又不想嫁给不爱的男人,所以她早已决定,就算小姑独处一生也不轻言嫁娶。

  「呃!」女儿的响应让两老再次同时愣住。

  宫夫人连忙又补充说道:「怎么可以不嫁呢?妳知不知道这亲可是妳向来挂在心上的君大哥亲自来提的,咱们做爹娘的怎么会不知道妳的心思,当然就连忙替妳答应了下来。」

  这串话彷佛一记闷雷似的打中了宫清灵的脑袋瓜子,让她的思绪有了严重的停滞。

  瞠大了眼,不敢相信的望着自个儿的爹娘,彷佛他们在讲的是什么鬼怪奇谈似的。

  君大哥怎么可能会来提亲?

  他不是和轻愿……

  「对啊,而且君家是好人家,妳若嫁过去一辈子都不用愁吃穿,虽然少恩曾经一时做错,受了花轻愿那女人的诱惑,可幸好他现在已经浪子回头了,妳就别再怪他了吧!」

  男人总是能够轻易原谅男人的。只见前几日,宫涛略还气君少恩气得牙痒痒的,可如今却又忍不住替他说起话来了。

  「那轻愿她……」终归是情如姊妹,就算再气,却依然挂心。

  以前没问,是因为一旦想起就令她心痛,可如今,痛不知为什么不再那么明显,她也就多了些勇气去问。

  「别理那忘恩负义的丫头了。」对于几乎被他视为亲女儿的花轻愿,竟然这样伤害女儿,宫涛略只要一想起来还是很气。

  但气是一回事,可终归还算是朝夕相处了许多日子,有了感情。

  所以宫涛略也不想太过为难她,于是他跟娘子商量过了,就先让她在柴房里多反省些日子,一旦清灵嫁进了君家,就将她驱离杭州,永世不得回来也就罢了。

  「爹!」下意识地,一听到有人批评花轻愿,她就忍不住地板起了脸。

  被那白眼扫得很是冤枉,可是宫涛略仍是软着声,对着她说:「爹没对她怎样,只不过让她待在柴房里反省,等时候到了就会放她出来,只不过这宫家是不可能让她再待下去了。」

  柴房,那不是挺破旧的屋子吗?在这么冷的天……

  宫清灵光用想的,就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她立时想开口替花轻愿求情,可是却被她爹阻止。

  「妳别心软,别想替她求情,倘若她今天招惹别的男人也就算了,偏偏她痴心妄想的去找上了少恩,现在东窗事发,让她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爹这已经算是从轻发落了。」

  爹亲向来对她百依百顺,可这次瞧他的模样似乎是铁了心了,她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眼下受点小苦或许无所谓。

  可轻愿的清白已经给了君少恩,若是他又娶了自己,那轻愿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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