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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律师,请注意你的用词必须正气凛然,不可沦为调笑风流。”她伸出手摸住自己发热的耳朵。“色狼。”

  他头一仰,低笑出声,多数时间沉结的眉头,缓缓地松开,贵族般气势凌人的脸庞也因此多了几分柔和的线条。

  “你该多笑的。”她望着他性感的唇线,有感而发。

  “以前没有那么多值得我笑的事情。”忆起过往,他的笑虽仍挂在唇边,却不再那么地明朗。“为什么从来不问我的过去。”举凡人都有好奇心,她应该也不例外,但他却未曾听过地询问过他前妻的只字片语。

  “因为你的表情己经告诉了我'以前'没有那么多值得笑的事情。”她伶伶俐俐地说着,眼眸中有着关心。“我当然想知道你的过去、你的婚姻,但前提是你愿意放心地把事情告诉我。”

  龚希一吻了下她的手心,将其放实在胸口之上。

  “现在的我,比三年前的那个我更加讥讽、更加对人性没有信心。”他下颔的线条抽紧了几分。“其中一大部分原因都是拜沈韵竹所踢。她和我一样——同样的自我主义、恃才做物。因为个性太相近,所以双方的生活常是各行其事的。从认识开始,我们之间就像一潭静水。当然,我并不觉得那有什么不好。打多了官司,无争无吵的家庭环境自是没什么可抱怨的。直到三年前子谦的那场车祸,亟需输血时,我才发现他的血型和我和她都不相同,所以,我们离了婚。知道事情的那天,我像个疯子一样地想撕裂她,第一次一我真正明了了什么叫作情绪失控。”

  说到此,龚希一突然拿起一旁的矿泉水猛饮了数口,藉此平息心头那股又即将烧起的怒火。

  她叹了口气,用袖子替他擦去唇边的水渍。

  “被欺骗的痛苦,其实还比不上我寒心的感受。我不明白她如何能在生下了别人的孩子后,没有一丁点的歉疚与不安,依然是那副无动于衷的冷漠。”戾气让他青了脸色,他终将头埋入双手之中,不愿她看到他受伤的狠狈。

  她在椅垫上半跪起身,努力地用她的手揽住他宽厚的肩给予安慰。他是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啊。

  几次深呼吸后,他拾回了对自己的控制,抬起头与她相望。

  “所以,对子谦,我无法再用从前的心去待他,因为他脸上有着沈韵竹的轮廓、他身上有着沈韵竹留下的背叛。”

  “但是你又无法做到真正厌恶他,因为他仍姓龚,他仍是你的孩子,况且他仍是用着爱父亲的方式来爱你。”

  “也许吧。”面对她天使般温善的眼眸,他只是摇摇头。不习惯在人面前这样的剖祈自己,于是他转移了话题:“对了,后天在'九华'有个慈善义卖会,现场还会有一些画作、艺术品的展览。”

  话一说毕,他却意外地看到了她不自在的别扭表情。

  龙兰祺咽了口口水后,咧嘴给了他一个露齿的笑容——一个有些腼腆、带些期待的笑容。“其实,我知道那个展览。因为....啊,因为......因为......。”

  随着她不停的“因为”她的笑容却愈来愈大。

  “你有作品展出。”他捉住了第一个进入脑中的想法。她不曾受过任何正统的美术训练,但她的素描中所展现的感情却丰富得可媲美专业人士。

  “你怎么这么厉害。”这下子换成她咋舌不己。

  “因为你的笑容太快乐了,一定是好事。”他揉揉她的头发,为她高兴。“很多东西,天分真是还较后天训练来得重要。”

  “我只是运气好,上上星期参加一次义工园游会画画时,正好被心慈基金会的执行长看到了,而他本身就经营画廊,所以就想在'九华'的这次义卖展览中把我的三幅作品摆出来,探一下市场反应。”她说得谦虚,眼眸中却掩不住被欣赏的那种愉快。

  他的眼眸中闪泛一丝阴霾,猜疑的种子还是落入心中。为什么她没有告诉他?分享,不是两个彼此在乎的人所会有的举动吗?也许,她是想给他一个惊喜吧?他安慰着自己,嘴角的笑却有些太特意的僵硬。

  “放心吧,一定会成功的。”他紧握了下她的手,笑容却有些勉强。

  “希望。”她才高昂起的心情,又跌着了下来。

  得知作品即将展出时,其实第一个想分享的人是他,但却没有开口——因为在他眼中的她,永远像个被宠爱的孩子一样,他不可能把她和他并列在同一个立足点上。曾经想像过他知道这消息的表情,但是脑海中却只出现他拍拍她的头,像夸奖孩子今天做了家事一样的神情。

  所以,她什么都没告诉他。事实证明,他的反应正如自己预期啊。

  她眨了眨突然干涩起来的眼眸。难过什么啊?早该知道他是个大男人主义者。

  “这星期六不用上班,那我要到哪里接你?几点钟比较方便?”他顺理成章的问,不明了她突然间出现的落寞模样——是内疚吗?

  “对不起。”她道歉的声音微乎其微。“我已经和别人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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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什么该死的鬼!

  龚希一高大的身躯在走入设于“九华”饭店的义卖会场时仍绷紧而且怒气勃发。

  倚在吧台的一角,要了杯双份的威士忌,晃了晃杯间的冰块,他举杯钦尽大半。

  入口的辛辣没让他皱眉,他体质异于常人——不曾醉酒,酒喝下去,只是帮助燃烧怒气,绝不是想迷醉。

  眼角斜斜地望见一、两位朝他走来的记者,不悦的脸色立即转为铁青。他当然知道他们为何而来,事实上他己经被纠缠一个上午了。王小明的案子改判无罪,王小明的妻子在宣判的那一刻当场朝他双膝跪下。

  也合该是今天台湾很幸运地没有什么天灾人祸、贪污杀人的事件,所以他上了各大电子媒体的头条。

  莫名其妙。

  他索性半侧过身,直接面对面地迎向那些手持麦克风、笑得有些紧张的记者。他们每走一步,他就冷僻地多瞪看一眼,而随着他们移动的脚步愈来愈近,他的眼神也愈来愈不友善。这群家伙不会因为他早上开口说了两句话就以为他转了性、喜欢亲近媒体了吧?

  他想分享的只有一个人,而那个人却不能与他一同前来。

  几天没见面了呢?两天。

  打从前日知道她和别人有约之后,他便没有再见过她,也没有和她通过电话。

  没有联络,因为骄傲——因为胆怯。

  他的自尊太高,因此绝计做不到什么无怨无悔的付出——无论在各方面或是感情都是如此,对于龙兰祺,他一直不敢让自己太过于在乎,因为在乎的代价是他无法承受的心碎。毕竟他从不认为自己适合她。

  “呃,龚先生......”一位穿着合身米色套装的女记者将眼睛扫过他拧起的眉端、懊恼的脸庞上后,决定对着他肩膀后头说话,以免被他噬人目光吞没。“能不能请你谈谈王小......”

  龚希一刷地起身,很满意地看到前方数个拿麦克风的家伙退了几步,也同时闭上了嘴。他拿起吧台上犹剩两口的金黄色酒液一口喝尽,把酒杯碰地一声拍实在桌上,掷然有声。“无可奉告。”

  “好酷。”

  身后传来的娇柔崇拜声,让他不屑地抿起了嘴角。这些女人有没有大脑?

  就因为他还有张还算端正的脸孔,于是他的不爱搭理人,就可以美化成所谓的酷、所谓的有个性?如果今天他其貌不扬,那么他这种讥诮的个性,不就被评列至“怪人”之流了吗?

  如果他们三兄弟长得再普通一点,这些女人或许就不会出现那么多需要他们才能解决的法律疑问。他不欣赏这种拐弯抹角寻找好感的方法,她们若是直接表明喜欢的意愿,他或许还认为她们至少有坦率这一点可取。

  所以,你会在意兰祺,不是没有原因的。他的心这么告诉自己。

  她不怕人的热情个性,直接闯进了他不乐于与外界接触的心门。即使和她有些争执,但起码他知道她不是藉特异独行来引起他的注意。外貌或可以影响初次的观感,但长久的相处靠的却是内在的心性。她可人地激起他心中的涟漪与保护欲,但真让他铭心的却是她属于阳光般的心。

  愈黑暗的世界,愈渴望光明的燃起。

  但,这一份光明终是会燃尽的。他像个密闭的瓶,会让瓶中的烛火在最短的时间内熄灭。她,根本没弄清两人之间本质上的差异,只是像个救赎天使一样地想把他拉出深渊。

  他一直在等,等她何时离去。

  这段时间的温存爱怜,仅是一段回忆,一段储存阳光能量的回忆。

  龚希一站在角落的一隅,看着室内的衣香鬓影。什么时候开始;他成了一个用感情思考的男人?认识她开始?还是与她相恋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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