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念抱阿潘时那种极大的满足感,怀念她的温顺。关系可以再建立,但那样的阿潘只有一个。
相信我。我不是,不是一个无心的人。
我是那样的想念。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萤光幕上,多伦多一片雾茫茫。
那不是雾,是漫天飘荡的雪气,这已是入冬以来第三场雪,积雪深的一脚踏进去像陷进泥淖。
幸好,我早早离开了多伦多。维多利亚这里的阳光强盛得像在热带。当然,这只是相对性的比较,还带上夸张。吸进肺里的空气其实都冰冷得像曾经放置在冰箱。
我不知道我在这陌生的地方做什么。我只是想应该结束与李云许的关系,我就走离那段关系。完全没有计画。离开的姿态看起来很潇洒,我将自己给放生,其实与被放逐没差多少。
潇洒都是表面上姿态上的,内心里依旧挣挣扎扎。
我知道我这个人不够干脆,否则也不会一场梦一厢情愿做了十几年。
李云许对我不错,与他在一起不必有感情的负担。我医想过,如果就如此与他走下去也无所谓,但他太太找上门后,我就不再觉得那是个好主意。
该忘的我都没忘记,再谈什么不在乎,怎么都显得牵强。
是的,很多时候,在李云许的怀抱里,在他将他身体的温度注入我体内时,闭上眼,沈冬青的身体会出现在眼帘后的那幢海市蜃楼里,这让我心惊。
我明白,都明白,我的结绳记事该到告一段落的时候。我已经一厢情愿了很多年,挣扎过很多遍,年纪老得不适合再纠葛在那种少女式义无反顾的痴情执著里,沾一身不清不楚。
所以,最好的方式,我走开掉。
离开远一点,距离遥迢一些,给我一种美好的错觉,凡此种种都可以注销掉,一切可以重新再开始──
重新再开始?我真要失声笑。
满街的梅花开,从路这头到那头,风吹,总会飘落几朵在我乱发上头。有生以来,第一次,我真真觉得我走在诗意里头。
在这里,我终于学会了喝咖啡。早晚一杯。想起,上瘾,多少出自甘愿的心情。
该是打电话给英英的时候。否则我只怕她要怀疑我失踪。
起风了。再喝一杯咖啡我就走,然后顺手带回一杯热可可。有甜有苦还添上涩。滋味都全了。
一块七毛五。离开时我带走一杯热可可。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