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好奇心若无法得到满足是很别扭的,当然她亦不例外,马上将好奇付诸行动,悄悄循声而去,直来到溪水湿地边,一只拳头大小、通体血红如玉、如真似幻的蛙类赫然映入眼底。只见它蹲踞在溪边,正昂首呱叫,那凝神望月的专注模样好似正在吸取日月精华。
红玉血蛙!
阳艳歌差点儿没惊声尖叫吓走蛙儿。她曾经听师父说起此蛙,亦知此蛙特性。
「红玉血蛙」不似一般的蛙类在盛夏活动,反而诡异的在严寒季节出没於湿地溪水畔,直至春意降临大地才又消失无踪。而且此蛙生性警觉,只要察觉出没之处稍有人迹,便马上迁移他处,所以想要捕捉它,若一次没成功,那么下一回就不知要到哪儿去找它了。
那时的阳艳歌没万全准备,所以不急著去抓它,只是轻巧转身离开,打算下回再来展开捕蛙大计,哪知后来因一连串的事儿而将此事给搁下了,如今又重回旧地,「红玉血蛙」也毫不羞涩的呱呱直叫,引诱她去抓它,那么就别怪她下客气厂。
暗暗从怀中摸出自师父那儿讨来,与装著银叶雪兰的寒玉匣同一块玉所雕成的寒玉盒,极轻极缓慢地接近溪边湿地。
果然,那「红玉血蛙」如同上回所见一样,在同一处地方凝神望月呱鸣……
卡嚓!
踩断枯枝的轻小声响让溪畔的「红玉血蛙」惊觉了,当下四只蛙腿奋力一蹦就要住还流著一丝丝潺潺细水的溪里跳……
「哪里逃!」眼明手快,寒玉盒当头罩下,将它给困在里头没处逃。
小心翼翼地收起寒五盒,只见「红玉血蛙」在盒里像是给冰封起来,连动也不动,宛如一只真的红玉所雕成的蛙儿。
「呵呵……还想逃?这寒玉盒可是专门要来对付你的。」欣喜而笑,谨慎覆上寒玉盒盖收妥,这才准备打道回城里去。
不过,她今夜一点也不想见到月星魂那色胚,若回「水月阁」,肯定会撞见他,届时又一肚子火,肯定会睡不好……
啊!对了!今晚干脆别回王府去,随便找家客栈住下,待明儿精神养足了,再回去找人算帐好了!
主意方定,娇小妍美身形立刻往城里方向飞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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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少爷,你瞧……」
「瞧啥?」朱少麟下耐地责难跟在身边的一名属下.「可别耽误我去气『百花楼』寻乐子……」嗟!今晚他打算和「百花楼」的花魁销魂一整夜,可不许有其他事儿来节外生枝。
「不是的,少爷!」当属下的直陪著笑脸讨好,毛茸茸大手往前方透著晕黄灯光的小客栈门口一指。「您瞧,准备进客栈的那位姑娘是下有些眼熟?」
顺著方向瞧去,朱少麟见著那名绝美姑娘时,先是神色大变,反射性的缩起身子躲了起来,直到看到人踏进客栈内后,才气呼呼的狠刮属下后脑勺一记,低声怒骂。
「不想活了你!见到那女罗刹怎没早点通知我,还大刺刹指指点点,不怕被发现吗?」可恶!净是养些饭桶,总有一天会被他们给害死。
就算是痛,当人喽罗还是得忍气吞声挤出笑容。「少爷,小的是想说那姑娘这般美,少爷您瞧了不心痒吗?」依少爷性好渔色的脾性,怎会甘心放过这样的好货色?
「那也得有命心痒啊!」啐了一口,没好气道。老实说,那样的美人儿,连「百花楼」的花魁都略逊她一筹,他又怎不会想沾呢?只可惜那婆娘凶得紧,连吃几次亏后,他如今可不敢去招惹。
「少爷,小的倒有一个方法……」为讨主子欢心,猥琐的脸露出邪秽淫笑,招手要他附耳过来。
不解属下搞啥花样,朱少麟果真倾耳细听。一阵叽叽咕咕后,就见他双眼缓缓瞠大,逐渐露出兴奋难耐的诡笑。
「真有你的!」待话音一落,朱少鳞欣喜而笑,一掌拍向下属,赞赏不已,「此事若真办成,回去定给你好好嘉赏。」
「那小的就先多谢少爷了!」鞠躬哈腰领谢,自然喜不自胜。
「那东西呢?」手指搓搓,迫下及待要开始实行。
「在这儿呢!」拍拍自己的腰间暗袋。
「那还等啥么?走啊!」朱少麟邪笑一声,领头走人。
就见夜色下,两道黑影偷偷摸摸地来到客栈门边,鬼鬼祟祟的一阵探头探脑,确定先前走进里头的绝美姑娘已经不在大厅内后,这才大摇大摆地晃进去,向掌柜要了个房间也住进客栈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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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正是夜阑人静、万籁俱寂,世间万物结陷入深眠的时刻,街道上空无一人,连乞丐、流浪汉也找温暖的地方窝著去。
怱地,静谧的街道一道迅疾黑影急速闪过,穿梭在大街小巷中,那左右张望的迫切模样,好似正在找寻著什么?
娘的!全天下再没人比他更背的了!先是莫名其妙地被外甥敌视,然后又遭未来娘子误会,还奉送一记大巴掌,然后便跑了个不见人影,让他想解释也找不到人说,累得这么晚了,还得大街小巷四处寻人,就伯她有个啥意外……
怨叹不已的月星魂暗自苦笑,怎么也想不到阳艳歌醋劲这般大。
唉——下过是出了「天香楼」,刚巧撞见卖艺的那家子,又好巧不巧,人家也要用饭,而他肚于正饿,见她不理他自顾地走了,想自己一个人用膳也挺无趣的,便不假思索地邀人家一起进去享用一顿。
谁知却被回来寻人的她给抓了个正著,而且还是在卖艺姑娘殷勤替他布菜时,当下她便火冒三丈地赏他个大巴掌后掉头走人,留下他尴尬不已对著满酒楼被吓傻的客人傻笑。
唉——真是黑煞当头、霉运不断啊!人家卖艺姑娘为他布菜倒酒,他总不好意思拒绝吧!当然只能笑著承受了。怎这女人连这种醋也吃?
再次叹气,月星魂心知想再多也没用,现下最要紧的是快将她给找出来,都这么晚了,一个姑娘家在外头多危险……呃……当然也有可能是别人很危险啦——以她那泼辣、骄蛮性子。
但无论如何,他还是放心不下她,非得快些找到人不可。
寻遍了京城大大小小的街道巷弄,就是下见她踪影,月星魂下禁急了,暗自佩服她怎有办法将自己藏了一整个白日与晚上,就是能让他找不著人?
光是京城他就已经不知找了几遍,大至皇宫内苑、小至阿猫阿狗的秘密小窝都让他给潜进去翻了过来,但是不见人就是不见人,难不成她出城去了?
月星魂蓦地顿下迅疾的身形,思考著这个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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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若不是姓朱的投胎投的巧,少爷,我犯得著这般伺候?迷烟是老子提供的,主意也是老子出了,想不到一将那熟睡中的漂亮凶婆娘迷昏了,姓朱的连点甜头都不让我尝,竟然赶老子回串相府。他奶奶的!老子本来还奢望等他享用过后还能留给我快活、快活,毕竟那般绝色的姑娘可是少有……」
寒风中,嘟囔低咒的淫邪嗓音随风飘散,窜人某双灵敏的耳里。
咦?又是哪个采花贼在干邪恶勾当?月星魂眯起眼,顺著低咒声方向瞧去,就见一抹黑影缩著脖子抵御寒风,由远方越行越近,嘴里的低咒声也益发的清晰。
「……呵,也算那凶婆娘活该,打断姓朱的手臂,又屡次坏他好事,现下姓朱的拿她抵债来销魂、快活倒也不吃亏……」
凶婆娘?姓朱?打断手臂?怎么这些形容都好生熟悉,活脱脱就是在说某个让他找了一整晚的恶毒女人!月星魂越听越是心惊,身形一闪,恍若鬼魅般眨眼间已来到嘟囔低语的黑影前。
「哇!鬼啊——」划破黑夜的惊慌吼叫瞬间被一只大掌掐住咽喉,再也发不出声来。
「说!你说的姓朱的,是不是就是朱少鳞?」向来噙著笑意的俊逸脸庞此刻竟笼罩著说不出来的阴沉可怕。
「呜呜……」因缺氧而苍白如死人颜色的大头急促的点了点,嘴里只能发出呜呜声。
可恶!不祥预感成真,月星魂心下一沉。「在哪里?」娘的!最好祈祷让他赶得及,不然这两人将会非常后悔生到这世上来。
毛茸茸大掌困难地往斜后方一比,直指一家小客栈。
「给我躺下!」得到想要的答案,气怒的立刻一拳挥出,果然有人马上乖乖地气绝昏迷。
丢下人,月星魂心中窜起无边恐惧,运起轻功以著生平最快的速度直往小客栈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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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美人儿,最终你还是落入我的手里头啊!」苦等在外头、直到里面迷烟散去,朱少麟这才眼露淫光窜人房里头,一下子就来到床榻边,瞧著昏睡中的阳艳歌那绝美秀丽的脸蛋,禁不住得意的咭咭色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