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又不是亚力的爸爸。”与华新集团有些许商务往来的克里斯集团总裁尼克,娶了个比自己儿子亚力还小的亚裔女子。
“那不就好了吗?”他不知道子康在执著些什么。
子瑜的脾气一向暴躁,若她都能心平气和的接受这件事,那么子康应该也行。
夏子康没想到良木也会赞成此事,他闷闷不乐的啜着酒。
“或许,你只是觉得你父亲结婚就是背叛你母亲吧!”法仪的声音划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夏子康因她的话而微微一僵,然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对!就是这个。我就是这种感觉。”
“她几岁,你几岁?”良木无奈的看着他,“你怎么跟她一样有这种想法?”
“拜托,这跟年龄无关。”夏子康仿佛遇到知己似的看着她。
法仪对良木皱了皱鼻子,“你认为我的想法很幼稚吗?”
“就某一个程度而言,”他点点头,“是的。”
他的老实,反而使她无法对他发火。她很能了解夏子康现在的想法,因为她也正面临着同样的问题。
“看来,我该找的人是她。”夏子康对她笑了笑, “我们比较能沟通。”
“子康!”良木没想到凡事一向大而化之的他,竟然也会有这么顽固、不讲理的一面。
夏子康绕过他,坐到法仪身旁。
良木有些闷闷不乐的望着两人“交谈甚欢”,他们似乎对父母再婚这件事都有着相同的默契。他在心中叹了口气,喝着面前的酒。
法仪与夏子康愉悦的谈话,最后她更招来酒保将果汁换成酒。
“你同意吧?”夏子康转头看着他问。
良木淡淡一笑,“就算我反对,她也不会听。”毕竟两人只是朋友,他没什么权利约束她,纵使他心中有股莫名的不悦,“不过,你待会儿要是喝得烂醉回去,小心老婆跟你闹家庭革命。”
“竹宸温柔婉约,以她的个性,只会放热水让我洗澡。”
“瞧你骄傲的。”良木嘲弄着他不可一世的表情。
不过不可否认,比起其他好友所娶的小辣椒,子康的妻子确实可以称之为小绵羊。
他在一旁不显思绪的看着两人,他们似乎已经结成了莫逆,对于此事,他乐观其成,但是……
“你酒量好吗?”良木在一旁打破沉默。
“你问我?”夏子康愣楞的转头反问。
良木在心中叹了口气,“当然不是,我是问她。” 他的下巴指了指法仪。
“我?”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打了个酒嗝,“还不错。”
“那就好。”她若在他的面前吐得乱七八糟,他会被她吓死。
事实证明,法仪的酒量果真如她自己所说的—— 还不错!不过在与夏子康愉悦的干了好几杯之后,她已经露出醉态。
良木不得已,只好用眼神示意夏子康适可而止。
“时候不早了!”他会意的点点头,“我们改天再喝吧,看不出来,你一个女孩子家,酒量竟那么好。”
“当然。”法仪不可一世的笑了笑。
“走吧。”良木连忙招来侍者,买单走人。
“你喝多了。”他拉住站不稳的她,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不悦,有的只是无奈。
“你的车坏了,我送你们回去。”夏子康瞄了下法仪,看她的样子,虽没醉倒,但也已经醉了七、八分。
“不用了!”良木谢绝了他的好意,“别忘了,你也喝得不少,别开车了,坐计程车回去吧!”
夏子康点点头,表示听到了,“一起吗?”他站在路边,已经招了辆计程车。
“也好。”扶着她总是不顺手,良木索性将她打横抱起,放进车子里。
“瞧你这个样子像是白马王子似的。”看到他的举动,夏子康不由得开口取笑。
良木对天大翻白眼,“下次别跟她喝了。”
“她酒量其实不错,跟一般女孩子比起来,她算是酒国英雌了。”夏子康无辜的看着他,“我下次不会再跟她喝那么多,这总行了吧!”
良木将窗户摇下,微凉的夜风吹进车子里,沉默弥漫在车内,两人都各有所思。
“我想……”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夏子康才开口,良木立刻打断他的话。
夏子康瞄了下他怀里的人儿,最后点点头,“我只希望你最后不要闹家庭革命,她毕竟与你是不同世界的人。”
身为日本皇族的旁系,良木家族是日本最古老的传统家族之一,三十多年前,良木家的独生女——良木锦织,招赘了英国一个没落的贵族,生下了有着日英血统的他,这是第一次,也将是最后一次有外国血液流在良木家族,良木要娶的将是个日本女子,这是他从小被耳提面命的事,所以他心知肚明子康话中的意思。
“不会的。”他淡淡的回答。
“真能如此最好。”
计程车在良木的房子前停住。
“下车吧!”夏子康说道,“顺便把你的女人带走。”
良木一愣。“我要送她回家。”
“明天再送吧。”夏子康将他推下车,“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抱着法仪,良木莫名其妙的看着子康离去,子康先前的言下之意似乎是希望他与法仪画清界线,但这会的作为却硬是要将两人凑在一起。
或许有机会,他得要好好的问问子康,看子康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低下头,看着法仪,只希望她明早醒来,发现她置身的环境时,不要变得太过歇斯底里才好。
“你该知道,我也算是被迫的。”他看着醉倒在他怀中的她说道。
* * *
良木将法仪安置在客房里,看着她的衣服,考虑了一会儿,他决定还是让它留在原位。
他可不想为了让她比较舒服而将她的衣服脱掉,要是隔天她硬是说他对她不规矩,那他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良木坐在床沿低头看着她,原本他不会对她多看一眼,但却因为被困在电梯的意外,使他不由自主的注意她,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一思及远在日本的家人,他的脸色微黯,修长的手掌轻滑过她的脸颊,他对女人一向敬而远之,不是他不喜欢女人,而是女人代表着复杂的另一个体,他不认为自己有足够的心思去理会。
像是慵懒的猫似的,法仪嘤咛了一声,摩挲着他的手。
见状,他不禁露出一个浅笑,放柔了自己的目光,侧着头望着她。
他轻轻抽回自己的手,不想打扰她的睡眠,但她的手却仿佛有自我意识似的,紧抓着他的手不放。
这使他为难了,硬是抽回来也不是,留在原地也不是,别的男人或许会乘机占点便宜,但他可不会,毕竟他是个绅士。而他更以此自豪,纵使他曾被那群好友因此耻笑了好几次。
“好好睡吧!”良木等了一会儿,确定她睡得更熟之后,缓缓的抽回自己的手。
他忍不住在她的脸颊上印上一吻,但他毕竟没有自己所想像的如此有自制力,此时他才发现要做个柳下惠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良木顺着她的脸颊吻上她的唇,睡梦之中,法仪呻吟了声,微微张开嘴,他也老实不客气的吻住她,舌尖与她的交缠。
在忘情中,他看到她的眼睛睁开,心一惊,他连 忙离开她的唇。
“我可以解释——”这当真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他们对彼此根本称不上了解,可是他并不是登徒子,正当他思索着一个合理的解释时,她竟然再次沉沉睡去。
他愣愣的望着她,才发现方才的她根本无意识,害他吓出一身冷汗,他松了一口气,再次轻触了她的脸颊后,转身离开。
* * *
法仪眼睛还未张开,呻吟声就先逸出她的口中,她现在头痛欲裂,口干舌燥。
她闭着眼睛爬起来,走向浴室,却撞上了衣柜,发出砰然巨响,也把她给撞清醒了,她抚着头,蹲了下来,这一撞撞得不轻,痛得她几乎掉下了眼泪,她家的衣柜什么时候移了位置,她怎么不知道。
她的房门突然被用力地打了开来。
“发生什么事?”只见良木手拿锅铲匆匆忙忙的冲了进来,方才的巨响令他吓了一跳。
“良木?”法仪眯起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她双眼眨了又眨,没错!真的是他。不过一向衣着光鲜的他,此刻穿着围裙,手拿锅铲,跟他以往高高在上的形象截然不同,“你怎么会在我家?”
“我在你家?”良木愣住了,他指了指四周,“原来你家的摆饰跟我家的一模一样啊,那还真巧。”
目光缓缓的打量过四周后,她立刻跳了起来,“这里是哪里?”
“我家。”良木一笑,庆幸她终于搞清楚了状况。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小心翼翼的望着他,自己的衣服除了有些绉以外,还算整齐的留在她身上,看来他并没有对她不规矩。
“你醉了,而我不知道你住在哪里,所以就先把你安置在这里一夜。”他温和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