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兀自抱怨时,雩雪竟然不跟她打声招呼就走了,让她猝不及防,咏晴一惊, 赶忙停住脚,拉住它,不过雩雪也不理会她死命创造出来的阻力,迳自牵着她往门口走 。
“怎么那么慢?”
咏乱才被雩雪给“牵”出来,随即就听到一个不满的声音响起,雩雪也在此刻停下 脚步,咏晴拉着手上的缰绳,绕过停住脚步的雩雪,与这个带着命令口气的人说话,她 可要好好看看这个地方,除了阿史那宣德之外,还有哪些不讲理兼没有礼貌的人。
“你……”
“你……”
对方看到咏晴吃了一惊,而咏晴自己也吃了一惊,没想到入眼的竟然是一个五官轮 廓酷似阿史那宣德的男子。
“你是谁?”咏晴决定先发制人,其实她看对方的年纪不过二十岁上下。肯定是阿 史那宣传的胞弟,既然是阿史那宣德的弟弟,那就代表着眼前这个人是她的晚辈,所以 哪有她向他介绍她自己的道理。
“应该是我问你,你是谁?”对方不答反问,“这是君凌王府,闲杂人等不得擅自 出入,看你这一身打扮,一定不是王府中人,乖乖地报上你的名字,而且最好是老实点 ,别骗我,不然我就把你给丢出王府。”
“你敢!”咏晴没想到对方比地想像中的还更不讲理,没想到他阿史那一家子竟然 都出些这种德行的人,不过他凶,她可比他更凶。
“你可以把我丢出府试试看,我们来比比看,看看最后谁的下场比较凄惨。”
咏晴一脸不在乎,反正她有把握最后一定不是她死得最难看,宣德竟然会要下流手 段骗她下嫁.她就知道自己在他的心中一定占有特殊的位置,至少她是这么认为,所以 对方若把她给丢出去,她相信宣德一定不会跟眼前这个凶恶的男子善罢干休的。
阿支那翔殷皱起眉头望着站在雩雪身旁的咏晴,他昨晚也不过因为在他大哥的喜宴 上多喝了几杯,酒酣耳热又加上群众的鼓噪之下,让他和他大哥的得意手下译桑项徒手 搏击,两人比画比画,试试彼此的真功夫。
反正打斗中难免会有较不注意的地方,译桑项被他摔到一旁,他没有注意到那裹有 才刚被侍女所打破的酒瓶碎片,想当然耳,译桑项的右手臂膀自然是挂彩,不过译桑项 看着自己的伤口并不以为意了,他见了,也认为只是个小伤口,又看译桑项并不在乎这 点小伤,所以他也就把这事给抛诸脑后,偏偏他大哥一早经由下人口
中得知这段小插曲,气得快抓狂了。
一大早,就硬是把他叫到正气厅给训了一顿,说了一堆酒后会乱事诸如此类的话, 训了老半天,直至刚才,宣德才甘心的放他踏出正气厅。
他满心不快的想骑雩雪出去奔驰一番,好纾解、纾解自己不悦的心情,谁知道,竟 然杀出一个小丫头,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是走了什么倒楣运?竟然连个小丫头都敢对他大 呼小叫。
“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敢把你给丢出去。”阿史那翔殷警告的说道:“你现在苦不 乖乖报上你的名字,我真的会把你给丢出去。”
咏晴摇摇头,认为他在虚张声势,自己一袭绮罗衣衫,与一般的青衣丫鬟不同,她 就不信对方会猜不出她就是阿史那宣德昨日刚过门的妻子。
不过阿史那翔殷真的猜不出来,因为他一向对女人没有什么兴趣,他只对骑马狩猎 有兴趣,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咏晴的打扮,只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个女的,而且意 识到这一点对他而言,已经算是很不简单了。
阿史那翔殷见咏晴真的没有开口理他的打算,也不跟她客气,一手抢过咏晴手上的 缰绳,随便的把缰绳往旁边的木桩上一套,把雩雪丢在一旁,空出一双手拉着咏晴的手 ,真的把她往大门口的方向拖。
咏晴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就这样被他拖着走,等她反应过来时,她直觉地想要把 他的手给甩开。
不过才动了一下,脑中又随即一想。她不是正愁跑不掉,现在岂不是天大的好机会 。虽然想想要离开阿史那宣德是有点难过,不过她真的有要事在身,若她和宣德有缘, 日后必然还会再相见,她现在得先回京去解救楚芸,要不然虽然她自己对楚芸说,关家 那个什么长公子是个知书达礼的大好人,但是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有见过人家,若对方 是什么老色狼的话,楚芸的一生岂不是完蛋了,她愈想愈觉得有理,立刻加快自己的步 伐,紧跟住阿史那翔殷的脚步。
阿史那翔殷拉着咏晴,穿过一个让精英武士所练习打斗的大片黄土地,上面原本在 练习打斗的武士全都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满脸吃惊的看着阿史那翔殷拉着一个姑娘 家离去。
尤其是译桑项更为吃惊,因为他见过咏晴,也太清楚咏晴目前的身分,而现在这个 样子,似乎在告诉他,有人要倒楣了,他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拍了拍自己的手掌,要 大家收回各自震惊的目光,继续练习,他只要一想到有好戏可看,心中可开心极了。
穿过练习场之后,阿史那翔殷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继续直直的往前走,走到目前 离他最近的一个王府出口,把门栓一拉开,想也不想的就把咏晴给丢了出去。
“奇怪的丫头。”阿史那翔殷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还不忘看着被他去出门外的咏 晴,送她这一句话。
“翔殷!”
翔殷才把门关上,就听到身后传来严厉的声响,他在心中暗自诅咒了一下,都是刚 才那个疯丫头,要不然现在他老早就骑着雩雪出府了,也不会又遇到……唉!
他认命的转过身,看着宣德。
“大哥,你又怎么了?”翔殷一脸无奈,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大难临头了。“我才刚 从正气厅被你给骂出来,该不会你现在又想到什么陈年旧帐想跟我算吧?”
“不是!”宣德无奈的否认,他轻摇摇头,奇怪为何已及冠的阿史那翔殷,为什么 还是感觉长不大?“我是要问你,有没有看到你嫂嫂?”
“嫂嫂?!”翔殷没有多想,直接就是一个摇头,“没看到嫂嫂,倒是看到一个奇 怪的丫头。”
“奇怪的丫头?”宣德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升起,他皱起眉头,“你说的那个奇怪 的丫头,长相如何?是不是很标致?”
翔殷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好像是吧!我刚才以为它是个马僮,一 直到她帮我牵出雩雪,我才知道原来是个丫头,还挺凶的。”
这就是了,宣德紧握着翔殷的手。问道:“那她现在人呢?”
“大哥……”阿史那翔殷得意的回道:“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看到那个奇怪的丫头 ,打扮和谈吐都不像是王府中人,我当然就把她给丢出王府了啊:”
“丢……丢出王府?”阿史那宣德难以置信的重复一次。又看到翔殷一脸得意的表 情,他火大的一把把翔殷推开,“你看我回来怎么罚你,你竟然把……”
阿史那宣德心想,“这下可完了,咏晴一定会趁着这个机会逃他个无影无踪。”他 急急忙忙的把大门给拉开,却诧异的发现咏晴竟然还站在大门口,虽满脸不悦,不过却 没有离开,这可让他吃了一惊,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里?”阿史那宣德也忘了抓住她,防止她逃走,只是楞楞的问道。
“你以为我想站在这里啊!”咏晴没好气的回他。
她推开站在她面前的阿史那宣德,走进大门,看到了阿史那翔殷,她立刻火大的对 他瞪了一眼。
“这一辈子从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人。”她真的很想踢某种东西来泄恨,“你把我 丢出去,又没有给我钱,又不把我的“少年仔”还我,你要我怎么走啊?下次请你准备 一些旅途的必需品再把我扫地出门,我会“感激不尽”的。”后面四个字,咏晴说的咬 牙切齿。
翔殷被咏晴的话给弄的一楞一楞,他还真没有想到要赶人走,还要先给盘缠的,这 一刻,他肯定自己是遇上了个疯婆子。
“你竟然敢骂我。”咏晴火冒三丈的看着阿史那翔殷的双眼,看出了他眼中的不以 为然。
翔殷吓了一跳,他又没有说出来,她怎么会倩的到?他转头看向宣德,而他大哥也 只是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现在他才觉得眼前的这个丫头乱恐布的。
宣德摇摇头,他敢以人头担保,咏晴跟翔殷的梁子是结定了,毕竟被人赶出自家门 ,实在不是一件挺光荣的事。
“咏晴,他是我弟弟--阿史那翔殷。”阿史那宣德指了指翔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