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亲口说的?”
“没错,要不是他说要娶你,我一定跟他没完没了。”
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若瑶火大的想道。她看了眼要她不用再多言的舒岚,气愤的转身离开。
你该死了,袁浚槐!
若瑶的脑中一直重复着这一句话。
“喂!”舒岚看着若瑶怒气冲冲的骑着机车呼啸离开。“真是太没礼貌了,也不打声招呼就离开。”
若瑶根本就没有心思理她,她脑中想的全是袁浚槐“肝脑涂地”的影像。
舒岚无奈的坐回椅子上,她有股直觉,一定有好玩的事情可看!她抬头看了眼房间的阳台,知道书桓正在睡午觉,此刻正是开溜的好时机。她拿起书桓保时捷的车钥匙,前阵子她才刚考到汽车驾照,正好可以大试身手。
她自认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出门,去看一场商若瑶痛宰袁浚槐的好戏,然后还能安安全全的回到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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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人用力的推开,袁浚槐吃惊的抬起头,看到若瑶从外头冲了进来。
若瑶先是狠狠的瞪了袁浚槐吃惊的表情一眼,又转过头,看着神色匆忙跟着后面进来的吕秀萍。
“从现在开始,你们副总不接见任何人,也不接任何电话,谁都不能进来打扰,听到了没有?”
吕秀萍听到她带有怒气的话语,立刻点了点头。
“好极了,你可以出去了。”若瑶看到她点头,便对她说道。
吕秀萍迟疑了一下,不知该进还是该退,直到看到浚槐对她微微一个点头,她才放心的离开。
“怎么回事?”浚槐嘴角带着笑意问道,压根不知道已大祸临头。“怎么一张脸气嘟嘟的。谁惹你生气了?”
“袁浚槐!”若瑶看到他的笑容,越来越火大,“你──”她放弃说明,双眼开始左右看,准备寻找值钱的东西。
若瑶的眼睛一转,浚槐立刻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从认识她到现在,他真的是“损失惨重”,好几瓶名酒打破了那还无所谓,偏偏若瑶最偏好丢骨董瓷器。
又偏偏这些东西都不是他的,而是他老爸的最爱。若再让她继续丢下去,他可会被他老爸给杀了。
“不准碰!”
浚槐看到她接近柜子上的青玉瓷器,立刻把她拖回来。
“那个可是我爸的最爱,你什么都能砸,就这个青玉瓷器不能碰。”
若瑶生气的挣扎,想把他的手甩开。打定主意,他说不能砸,她就偏要砸。
“若瑶,冷静一点!”
“我不要冷静。”若瑶停止挣扎,抬起头瞪着他说道,“你这个说谎不打草稿的小人,竟然敢告诉我二姊,说我们的关系非比寻常,你以为你是谁啊?竟然敢毁谤我的名誉。”
浚槐看了她一眼,终于了解她怒气冲冲的原因为何。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背部,决定先安抚她。
“你听我说,我这么说无非是──”
“无非是想掩饰你是同性恋的事实。”若瑶迳自接下他的话。
浚槐对天叹了口气,也有点生气,奇怪她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为何怎么点都点不通?
他不能控制自己的音量对她吼道:“我已经告诉过你好多次了,我不是同性恋!我不准你再提我是同性恋之类的话。”
“提又怎么样?”若瑶火大的说道,“同性恋就是同性恋!”
“够了!”他打断她的话,“你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会相信我?”
“我死都不会相信你。”若瑶有股想哭的冲动,“如果你不是同性恋,你为什么要骗我姊姊?”
“我……”
浚槐一时语结,总不能告诉她,他是因为自私的想把她留在身边,才骗舒岚的吧!
他的结巴令她更加难过,真的以为他是同性恋。
“你不用解释了,你是不是同性恋,对我来说,根本就不会有多大的差别,我恨死你了。你放手!”
若瑶生气的跺脚,看他不放手,索性把头低下来,用力的咬了他的手背一下。一得到自由,她立刻往他办公室的私人电梯跑。
“若瑶!”
浚槐见她跑开,又急急的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他追到电梯口,门还是早他一步关上,任凭他使劲猛按电梯钮也没用。他原本以为若瑶会回顶楼套房,可是电梯却是往下走。
他立刻转身,跑了出去。一打开门,差点撞到跑来凑热闹的舒岚,他的脚步猛然一停。
他看了她一眼,没时间探索舒岚来此的原因与目的,一心只赶着去追若瑶。
“吕秘书!”浚槐在经过吕秀萍的办公桌前,急促的说道,“立刻打电话联络书桓,叫他来这里把他老婆领回去!”说完,立刻离开。
“喂!”舒岚看着浚槐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吼道,“你竟然敢陷害我,你给我记着!”
一吼完,舒岚立刻换上一副笑脸看着吕秀萍,开始谄媚的拜托她不要打电话给她老公,不然她就玩完了。
浚槐匆匆赶到袁氏大楼的一楼,跑出大门,却只看到若瑶骑车离去的背影。他生气的把手一挥,待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莫可奈何的折回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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浚槐沉默的坐在顶楼套房里,随着时间的流逝,一颗心绷得越来越紧。下午若瑶气冲冲的跑出去后,一直到将近午夜都还没有回来。
到底搞什么鬼?浚槐不下数百次的走出去,注意着楼下的动静,心中纳闷着,到底若瑶会跑去哪里?
他无奈的折回客厅坐下,捺住性子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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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发什么神经?若瑶拿着钥匙走出电梯,不停的在心中问自己。
下午气冲冲的跑了出去,她先是像只无头苍蝇似的逛了一大圈,然后在一股冲动下买了张南下的火车票跑回台中。她原本想回老家,又怕爸妈问个不停,就只好在第一广场看着人来人往。
或许是上天可怜她,她竟然在这里遇到俞可威,知道他来台中出差,正好要回台北,她就搭了班顺风车,跟着他回来。
但是现在,她实在觉得自己很奇怪,跟俞可威在一起,已不像以往令她感到心动,她甚至发觉自己已经对他没有感觉,因为她在跟他说话时,脑中想的全是她那个死学长。
她看着前面的大门,叹了口气,反正总是要进去,更何况她现在累得很,实在很怀念卧室里那张超级大床。她拿起钥匙,把门给推开。
进门后,摸索着墙上的电灯开关,室内登时一亮。正要把背包拿下来的若瑶突然僵在原地,看见了坐在客厅里的袁浚槐。
浚槐看到她进门,先是松了口气,随即一股气又升上来。
“玩够了,舍得回来了?”他面无表情的问道。
若瑶看到他的表情,先是一愣,但是随即恢复正常,继续把背包放下的动作。
若不是情况特殊,她真的会大笑出声。因为此刻她想到了高中时代,有一晚跟同学跑去唱KTV,闹到三更半夜才回来,当时她爸爸商宗宇也是像袁浚槐一样,坐在黑暗中替她等门。
只不过这一次,她并不觉得有强烈的罪恶感,反正她都已经成年了,更何况袁浚槐又不是她老爸,所以也没有任何权利可以限制她。他高兴等门是他的事,她根本就无需内疚。
浚槐看到她爱理不理的态度,有点火大,但是他依然按捺住怒气问道:“你去了哪里?”
若瑶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把背包放在沙发上,走进卧房懒得理他。她到现在还在生他的气,他不道歉,反而对她兴师问罪,什么跟什么嘛!
“若瑶!”浚槐跟着她进入卧室,硬声对她说道,“回答我的问题,你今天日整天去了哪里?”
若瑶还是不发一言,拿起换洗的衣物,飞快的进入浴室,把袁浚槐锁在外头。她当然知道浚槐在生气,不过她依然不怕死就对了,反正气死活该。
她刻意拖时间洗了个长澡,根本不理会可能在外头等她等得不耐烦的浚槐,心想无需出去受他的窝囊气。
洗完澡后,她对镜中的自己扮个鬼脸,把衣服套上,缓缓的离开浴室。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一看到若瑶踏出浴室,浚槐立刻开口说道。
“你没有权利问我问题,而我更没有义务回答你。”若瑶丢下一句话,绕过他。
浚槐的手一伸,就把她拦了下来。
“说,你刚刚到底去了哪里?不说清楚,我就跟你耗一夜!”
若瑶哼了一声,不把他的怒气当成一回事,用力的把他的手挥开。
“第一点,今天我去了很多地方,可能你跟我耗上一夜都说不完。第二点,我去了哪里,基本上并不关你的事,你不需要知道,了解吗?”
浚槐看着她一脸倔强,不由得在心中咒骂她。绷紧着下颚,双眼中闪着熊熊的怒火,冷冷的提醒她,“我是你的未婚夫,记得吗?”
“这点很容易改变的,不是吗?”若瑶不答反问,还故作无辜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