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da不死心的打了他的行动电话, 但依然收不到讯号,她愤怒的将电话用力往墙壁上一丢,不知道余圣远到底将她置于何地。她的心中充满挫折感,眼眶中的泪水滑下脸颊。
这时,门铃声就像是索魂铃似的突然响个不停,她原本不想理会,但门外的人似乎并不死心, 她思绪一转,不一定门外的人是Raymond,不一定今天他忘了带钥匙,所以才按着门铃不放,一道么想,她立刻伸手将脸一抹。把脸上的泪水擦去,她高兴的想,Raymond毕竟是关心她的,她踩着飞快的脚步往门口而去。
“Raymond——” 看清门外的人,她的脸沉丁下来,“这里不欢迎你。”她还算有礼的下逐客令。
“我知道你不欢迎我,”李凡毅淡淡的说道,“不过这东西是你的,我有必要拿来还给你。”
他在她面前晃了晃亮眼的红色皮夹。
Linda不发一语的将皮夹给抢过手。
“我没偷你的钱包,”她的嘴才一开,李凡毅立刻说道,“这是你自己掉在我车上的。”
Linda沉默的看着他,其实她只是想向他道谢罢了,看来自己对他确实不友善。“谢谢!”
她喃喃的道谢,语毕便打算将门关上。
李凡毅眼明手快的伸出手将门一档。
“你做什么?”她疑惑的望着他,“还有事吗?”
李凡毅将肩一耸,肴向黑暗的客厅,“他还没回来。”
她知道他口中所言的人是谁,他提起余圣远,她的心情霎时变得恶劣,“不用你管。”
“你口口声声说你未婚夫很爱你,但他似乎不怎么搭理你。”
他的话很伤人,她恨恨的瞪着他,李凡毅不在意她的目光,迳自走进屋里。
“可以麻烦开个灯吗?”他的态度显得有些反客为主。“这里黑得令人感到不舒服。”
Linda压下自己的怒气, 将客厅的灯打开,天知道,此刻的她多想拿枝扫把扫他出门。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眨了眨,他瞧瞧四周,室内用着洋化的装潢,华丽、气派,但却没有一丝家的感觉,这似乎只是拿来吓唬人的摆饰。
“我还以为圣远喜爱的是中国式的装潢。”李凡毅喃喃说道。
Linda闻言皱起了眉头,她从没听过Raymond喜欢中国风,不过她倒是知道有个人喜欢。他的前任女友——Shrri。
对于这件事,她依然记得清楚,就如同是昨日发生的事一般。
五年前,shrii心狠手辣的砍断了Raymond的右手小指和无名指,使他的音乐家梦破碎,当年,他是各界看好的钢琴演奏者,而这个女人却狠心的打破了他这个扬名于国际的梦想,所以至今,她对Shrri一直不谅解。
Linda从未见过shrii,就连她姓什么她也从未听RaymOnd说过,而她也没问过,因为她不想要这个女人——就算是名字也一样,出现在他们两人的生活之中。
她记得当年自己十六岁, 对年长她许多又才华洋溢的Raymond芳心暗许,但当时在纽约的Raymond,却总是心悬着远在美国西岸的shrii,他与shrii的这段感情,并没有她这么一个小女孩立足的余地。
直到这件意外发生, 她因身为Raymond钢琴指导教授的独生千金,使她得以藉着父亲的名义去看他。
有一次, 她若早一步,就几乎可以碰见那个令Raymond魂牵梦萦但却心狠手辣的女人。
不过她却错过了这次机会, 她到医院时shrii已经离开。 shrii的出现使Raymond愤怒, 也使他脆弱得像个孩子,那是她第一坎也是最后一次看到他落泪,为了一个狠心的女人落泪。
那一天, 他跟她说了许多有关shrii的事,当然也包括了她是一个来自东方的美丽女子,喜欢目前流行于国际的中国风,意外发生前,Raymond和shrii甚至已经计划着结婚后,要用中国式的设计理念装潢两人的爱窝。
直到那一天她才知道,Raymond当真是用生命在爱着shrii,虽然过了那么久,但她依然对这件事记得很清楚, 因为他在描述shrii一时的模样令她难忘,这一段感情,他走得刻骨铭心。
不过,虽然Linda心疼Raymond因此而梦想破灭,但她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感到雀跃, 因为就因这场意外,她名正言顺的取代了shrii,从那一天起,他使绝口不提shrii, 她也从未再听他提过这个女人,直至今天,她还天真的以为,这个女人已永远远离了他的内心。
“Raymond不喜欢中国风。”像是逃避什么似的,Linda坚持的说,“是吗?”李凡毅笑了笑,“那可能是我搞错了,好像是我的妹妹喜欢中国风。”
“你妹妹?!”Linda的心一惊,“是妮妮?
还是诗诗?”她与他妹妹们也相识。
“两个都喜欢。”他给了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
便继续看着室内,“妮妮和怀恩两人结婚后的新居也是有着浓厚的中国风,而岚诗搬出去住,现在她的住所也是设计成中国风揉合现代的装潢。”
正确的说法。或许该说足“他们”的住所——
李凡毅的眼底闪过一丝阴沉,只要想到岚诗现在跟个男人名不正言不顺的同居在一起,他就感到不悦,而这个男人不是别人,就是Linda的末婚夫——余圣远。
因为碍于可能会撞见余圣远的风险,所以李凡毅到现在根本就没去过李岚诗的住处,但他却知道一切,因为余圣远所找的装潢设计师是他的旧识,他们集团更是这家设计公司的大客户,所以他可以轻而易举的知道他所想知道的一切。
Linda闻言才稍放下心。 她还以为……她觉得荒谬的一笑,奇怪自己竟有这么一个荒唐的联想。
妮妮天真得如同一个傻大姊, 现在又将出嫁,口口声声的称Raymond为大哥,两人根本就不可能,而诗诗和善得令人不由自主想亲近,有时又脆弱得就像个瓷器娃娃,若说她敢砍下一个男人的手,她是打死也不信的。
李凡毅看到Linda的脸色阴晴不定, 知道她心中有怀疑,但他知道她的潜意识里根本拒绝相信。
突然, 响起的电话铃声划破了宁静,Linda看了他一眼,立刻翻着自己的手提袋,拿出自己的行动电话。
对来电的人说了一会。
“亲爱的末婚夫打来告诉你,他今天不回来。”
冷眼旁观的看着Linda关上电话,李凡毅不由得开口。
Linda将电话丢到沙发上,然后深吸了口气说:“为什么我觉得你很得意?”
李凡毅耸了耸肩,没有任何回答,只是走到沙发旁,将她丢在一旁的电话捡起,“生气时喜欢拿东西出气。
这个习惯不好。”
“这不关你的事。”她冷冷的看着他。
“你要不要喝点东西?”他走向酒柜问,丝毫忘了谁才是主人。
Linda只是看着他。
他将她的沉默解读为同意,便拿出酒柜中的一瓶酒倒了两杯酒,一杯给她,一杯则留给自己。
Linda看着酒杯中的褐色液体, 她心中有苦,但却说不出口,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因而一口
将酒饮尽。
看着她的模样,李凡毅在心中叹了口气,眼前是个外表十足十的女人,但她却单纯得像个孩子一般。
“你不该这么喝酒。”
“别教我什么是该、什么是不该。”深吸了口
气,Linda淡淡的说道,“你没有权利管我。”
李凡毅轻点了下头,心想,没错,他是没有权利管她。他就这么无语的陪着她,直到天明。
Linda的眼睛还未睁开。 便懒懒的伸了个腰,昨夜她睡得很安稳,这种安全的感觉是自从她父亲出车祸过世后,就没再出现过的安全感受。
在Raymond的身边, 偶尔也会有股不安的情绪在心中翻转,那种突然出现的寂寞感,在他回到台湾愈来愈忙之后,更加重了,这种说不上的不安感几乎使她无法忍受。
她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此刻才觉得不对劲,原本柔软的大床上,似乎不是专属于她一个人的,她猛一转头,接触到的竟然是李凡毅熟睡的脸庞,她的心不由得一惊。她着急的低下头,因看到自己身上还穿着衣服而稍微松了口气,不过——她一愣,她不记得昨夜她有换上睡衣。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用力的推着他。
这张床实在软得不像话,李凡毅还未完全清醒,便先皱起了眉头,他明明记得他已经叫莉薇去换个床垫了,怎么还这么软?他不禁咕侬的指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