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意识到他的动作,毓慈连忙阻止,站定在他的面前,「你还没有好,要去哪里?」
低下头看着毓慈,他一向认为没有跟人说明他想要做什么的必要。
「去公司。」他冷淡的绕过毓慈。
虽然意识清楚,但是他的身体却比他想像的还要虚弱,才走出一步,他便发现四周的景物不停的转动,不得已,他只好停下自己的脚步,紧闭着双眼,等到晕眩感过去。
「你不要那么不懂事好不好?」看出了他的不适,毓慈难掩关心神色的轻扶着律爵,「公司又不会跑,你生病了,还要去上班,就当给自己放天假,在家休息好不好?」
律爵深吸了口气,试图克服晕眩的感觉,最后他睁开眼睛,双眼对上了毓慈的坚決,若是以往,他可能会将她的手给甩开,自顾自的离去。但是今天,他竟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能做,他不愿去细思到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是自己的冷漠已经被她的柔情所攻破。
毓慈吃力的扶着律爵走回床上,碰到了床沿,毓慈一个腿软,跟律爵一起跌回床上,被律爵的体重重重一压,她差点岔气。
「对……对不起!」看着律爵,毓慈嗫嚅的说道。
「这算是你投怀送抱吗?」
毓慈怀疑自己听错了,律爵竟然……
「你说什么?」她又问了一次。
「你有听到我说的话,」律爵的手滑过毓慈白皙的脸庞,对她细致的骨架感到着迷,「为什么想嫁我?」
忍不住,毓慈看着他笑了,「这个问题,你不觉得问得很傻吗?我嫁你,当然是因为我爱你。」
律爵闻言,眼底闪过吃惊,曾经设想过很多答案,但他却从没想过答案会是这个。
「因为我救过你?」律爵假设的问。
毓慈摇了摇头,考虑了一会儿,便放大胆子,摸着律爵的手臂,「我感激你救了我,但这还不构成我爱你的理由。」
「那是为什么?」律爵发现自己渴望知道。
停下自己手上的动作,毓慈露出深思的表情,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她就是知道自己爱他,没有理由,只是爱他。
「我想照顾你。」直视着律爵,毓慈正经的说道。
照顾他?!律爵低下头,看着被压在他身下的人,他一直是一个人,而她竟然说要照顾他!
他是珍贵的,在她看向他的目光之中,他得到了这点的结论,几乎为娶了这个女人而大笑出声,但他并没有让自己的情绪失控,只是轻拉起她的手,在她的掌心印上一吻!
她是一个奇特的女人,此刻,他终于对自己承认了刑于军的调查。若她不是爷爷所挑的新娘,他或许真的会接受她,闭上眼睛,脑上浮现的却依然是她灿烂的笑靨。
他张开眼,深深的看着她,毫无预警的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先是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是毓慈随即反手抱着他,沉醉在这个懾人的亲吻之中。这一刻,她相信,他果然是在乎她的!
「你是病人。」察觉到律爵的手竟然在拉扯她襯衫上的鈕扣,毓慈在情況还未失控之前,阻止他的动作,「你不要乱来。」
律爵看着她,似乎是在考虑她的话,最后看到她眼底浮现的坚持,他再次低下头吻着她,不过这次他的手没有任何动作。等到他认为够了之后,他便放开她,还她自由。
与律爵并躺在床上,毓慈看着天花板好一会儿,她可以肯定自己现在一定从头顶红到脚趾头了,她坐起身,飞快的整理仪容,她得替律爵张罗早餐。
她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她只是记起自己现在的工作是帮律爵在最短的时间內恢复健康。她缓缓的离开臥室,在两人的心中,都知道经过昨夜,很多事都将不同。※ ※ ※
「你不应该起来的。」毓慈披着外套,果然在书房找到律爵。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律爵抬起头看着毓慈。
刚才他被电话铃声吵醒,但看毓慈并未被铃声影响,所以他接起电话,便来到书房接听。没想到,不想吵醒她,但是最后她还是找来了。
「我的身体已经好了。」律爵合上自己还未看完的文件。
刚才听完电话,想起这两天来未处理的公事,所以他索性将那些未处理的文件处理完,但毓慈显然不以为然他的举动。
「我不认为。」毓慈坐在律爵的面前。
对于她的话,律爵不予置评的动了动肩膀。
望着律爵,毓慈竟荒谬的希望律爵这个小感冒永远都不要好,这或许疯狂,但她真的希望。她当然不愿意见自己的丈夫病懨懨的,但是在律爵生病的这几天,他们两人的关系进了好大一步,她不希望事情有所改变。
或许当律爵再次回到他的公事上时,他又会回复她所陌生的那个律爵,她不想与那样的律爵相处。
律爵看着她,耸了耸肩,不发一言,并未反駁她的话。
「休息!」毓慈拉长自己的手,将律爵面前的文件给摆在一旁,「就像我以前跟你说的,你的工作没有你的健康重要。」
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律爵觉得好笑的看着毓慈。
有些吃惊的看着律爵眼底所浮现的笑意,毓慈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没有看错,她也忍不住放松了自己。
对于自己的丈夫,她当然不吝于表示她的关心,但她知道,律爵并不习惯去接受这些关心,她伸出手,扶着律爵站起身。
「我没有那么虚弱。」律爵轻拉住毓慈的手,「别把我当成病人。」
毓慈没有回答,只是要他跟她回房。※ ※ ※
毓慈感到有东西轻触着她合起的眼脸。
「你醒了吗?」
有点难以相信耳际所传来的温和声音,毓慈缓缓的掀起眼脸,入目的是律爵只手撑着头,侧身看着她。
察觉窗外所射进的微光,她猜测现在应该是清晨了。
「你的眼睛很漂亮。」律爵知道他不应该使情況失控至此,但他就是忍不住,对她,他心中的感觉是矛盾的。最后,他告诉自己,反正律朝庭不在。他与毓慈如何,应该都无所谓,他似乎不用太在乎。
看着律爵,毓慈眼底浮现不容置疑的喜悦。
「没有。」她轻声表示,「反正,再怎么好看,也没你好看。」
律爵对她的话不置可否,不过毓慈看出了他的不认同。
他们之间的气氛是如此的亲密与不同,同床共枕无数天,但他对她总是很有礼貌,但现在……他的表情似乎不是那么的礼貌。
「我……我想,我得起床了。」虽然知道自己的举动有些唐突,但看着律爵,她都快不能呼吸了,所以她懦弱的想逃。
「现在还很早。」律爵阻止她的动作,他费了很大的劲不让自己在她吃惊的情況下採取热情的举动。
毓慈的心震了一下,不受控制的开始狂跳。虽说两人是夫妻,但现在这个情況对她而言却是陌生的。
他的大手温柔的抬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嘴上轻柔的印上他的。
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毓慈紧张,但是却也存着期待,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也因为这样的亲密而显得更加的稳定。※ ※ ※
律爵在睡梦中转了个身,毓慈先是一惊,怕他已经醒了,不过还好,他再次沉沉入睡。
她的目光近似着迷的望着律爵的后背,是一大片的纹身,是数座很壯观的山岳,就如同国画一般,很美,但是,她不能理解为什么在律爵的背后会有这种图腾?
她的手轻滑过律爵的背,对底下的平滑感到吃惊,她一直以为纹身应该多少会有一点不平的感觉,但是没有,手底下传来男人温热的体温。
纹身应该是很痛的,而纹了一整片的后背,他肯定是得痛上好几天。
「喜欢这刺青?」
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毓慈立刻匆忙的收回自己的手,猛一抬头,与律爵的目光相接。
「我……」霎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毓慈只有愣愣的看着他。
「早安!」飞快的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
毓慈的脸微红,拉起被单盖到下巴,将自己包得密不透风,手指活生生的指着律爵后背的方向,「怎么会纹这么一大片的图案?」
律爵将头一撇,很清楚毓慈的疑惑。
「山!」他简短的回答。
毓慈不解的摇摇头,「什么山?」
没头没尾的冒出这么一句话,她压根不懂。
「风、林、火、山里的山!」律爵又说。
「风、林、火、山?!」毓慈喃喃的重复了一次,看着他的目光依然写着疑惑。
「疾如风,徐如林,侵掠如火,」律爵的手指滑过毓慈专注的脸庞,「不动如山。」
毓慈似乎有点印象,对于律爵所言的字句,「孙子兵法?!」
律爵赞赏的点点头。
「你的意思是你是山,」毓慈猜测着开口,「那岂不是还有另外三个人风、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