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不情愿的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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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不会觉得火这次很不寻常?」辛凯文听到身后的门开启的声音,立刻开口说道。

  回答他的是沉默和走近的脚步声。

  「真的不对!」似乎也不意外回应他的沉默似的,辛凯文转头看着律爵继续说道:「他竟然对这个女人的外观一点都没有描述,这女人是长得很可怕还是长得很美丽,让他这么失常。」

  「我要娶这个女人!」文不对题,律爵开口说道。

  一剎那间,辛凯文动个不停的嘴巴忽然停了下来,久久,才点了点头,「是吗?恭喜!」

  对这声恭喜没什么回应,律爵伸手拿过辛凯文拿在手上的A4大小的纸张,开始逐字打量。

  「看看最后那句话,」辛凯文说道,「火竟然说──奇特的女人!用这种形容词,我看火才真的奇特呢!」

  也无怪乎辛凯文的惊讶,毕竟在律爵的脑海中,似乎从没有听过刑于军用这种话形容一个女人,看来刑于军在调查这个女人时,对她颇具好感。

  律爵的目光并没有顺着辛凯文的话而移动,他太清楚辛凯文惊讶的原因,方才在杨頤关将卷宗丟给他之际,他的目光余角看到了这句话,所以当真便決定娶这个女人。

  奇特的女人!微扯动嘴角,没想到老头子会要他娶一个奇特的女人,他倒想看看这女人奇特何在。

  「我可以要求你不要为难她吗?」看着律爵,辛凯文突然说道。

  律爵将纸张缓缓放下,露出有神的眼眸,太清楚辛凯文口中所言的她,指的是谁。

  「我一向不为难女人!」律爵淡淡的开口表示。

  「我当然相信你不为难女人。」辛凯文只手撑着头,懒懒的看着律爵,「但是我不相信你不会为了打击你爷爷而为难一个女人。」

  沉默半晌,律爵冷淡的开口,口气盈满着不在乎,「若孔毓慈真如火所说奇特,她可以应付得了我的为难。」

  「是吗?」关于这点,辛凯文持保留态度,「别伤害她,这只算是一个老友给你的建议。」

  看了他一眼,律爵没有开口。

  「你真的就像座山一样顽固,」辛凯文觉得无奈,「不动一下就是不动一下,你有没有想过,你一直处心积虑的想要得到你爷爷的一切,等得到以后呢?」他的表情难得正经的问:「你是不是打算将你爷爷毕生的心血在一夕之间散尽?你真捨得吗?毕竟我想,不用我提醒你,你再怎么说都是律家人,血液里留着的是你律家的血。」

  彷彿没听到辛凯文的话似的,律爵将手中的纸张给丟到一旁,心思转而放在早上秘书送上来的文件上。

  太清楚自己再多说什么也是白搭,所以辛凯文也不浪费唇舌的闭上嘴,纵使担心律爵最后作繭自縛,但以律爵的个性,不管再说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所以他索性不提了。

  「我走了!」对着食古不化的律爵,辛凯文的绿眸写着放弃,暗叹了一口气,他沉默的离去。

  办公室的门一关上,律爵便缓缓的抬起头,眼底闪着专注思索的光亮。律朝庭到底在想什么?

  律爵终于拿起放在一旁的资料,飞快的去了解自己的未来妻子,平凡的家世、平凡的一切,竟让一向眼高过顶的老狐狸相中。

  律爵沉默的坐着,直到下班时间,他依然没有离开的打算。每当夜闌人静之际,总有股深刻的失落感吞噬着他的思绪。

  他从不让任何人来打扰他心湖的平静,除了那三个在狱中所结交的生死之交以外。

  这几年来,他学习着重新去适应社会,在律家的家族企业之中,职位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但实际上,他已经一手操纵整间公司,不论是海內、海外,他拥有呼风唤雨的能力,现在只差「正名」。

  他在等,等律朝庭将一切转移到他的名下,但说穿了,他并不在乎这些过眼财富,当年就是因为这些财富,让他的父亲死不瞑目,他要得到一切,他要让律朝庭一无所有。

  凯文问他想证明什么?他并不想证明什么,只是想让律朝庭后悔当年因为这些财富而害死了他父亲。

  深吸了口气,律爵收回自己的思绪,目光再次回到那句──奇特的女人。

  孔毓慈,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似乎有点似曾相识,但他尽力思索,依然想不起来。最后,他放弃思索,毕竟这个女人与他根本就毫无任何的关系可言,她不会来打扰到他,而他也不会去碰她。

  虽说两人是夫妻,但他已经打定主意这个女人与他不会有任何的交集,原因只因为她是他爷爷帮他所选的新娘。

  第二章

  「小妹──」

  「算我求求你们,我听得已经够多了。」孔毓慈差点忍不住拿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和双眼。

  从上个星期开始,整整一个礼拜,她当真已经受够了这么一大堆所谓的良心建议。

  「你理智一点。」她的大嫂──孟玉云不放弃的在一旁,依然苦口婆心的劝道:「婚姻不是儿戏,你连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你都不了解就要嫁给他,若是对方是个……」

  「我很了解他,」毓慈温柔的声音打断孟玉云的话,「我比你们想像中的还要了解他。」

  「你这是在自欺欺人,」孔行书戴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但现在的口气可与他外表给人的感觉相差十万八千里。

  他对于这个最小的妹妹,当真是口水说到干了,劝到用尽了所有可用的词彙,她还是依然故我。

  「我没有!」毓慈口气激动的嚷道,但她随即意识到自己不礼貌,立刻缓和自己的口气,「相信我,大哥、大嫂,我真的知道我在做什么,我真的希望嫁给律爵。」

  「律爵?!」孔行书几乎是从鼻子哼出这个人的名字,他对律爵小小年纪便进过监牢的事耿耿于怀。

  想他妹妹虽然不是什么出生豪门,但也是规规矩矩的女孩,求学阶段,别说小过,就连警告都与她沾不上边,而她现在竟然要去嫁个小混混。他是说什么都要反对到底。

  「那个小子配不上你。」孔行书不悦的说道。

  「哥,」拉了拉孔行书的手,毓慈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赞成孔行书的话,「现在这个时代,怎么还讲配与不配,反正,适合就好了。」

  「适合?!」孔行书的口气再次激动起来,「你怎么去判断你跟他适合?难不成就因为他救过你吗?」

  关于这点,毓慈无话反駁。

  「就像你刚才说的,现在这个时代,我想应该也没什么以身相许来报恩这种事吧?」孔行书有点讽刺的说道。

  毓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自己的大哥明白,「我嫁给他不是因为报恩,而是,我是真的……喜欢、爱他,所以想嫁他。」

  孔行书闻言,忍不住皱起眉头,「你那个时候才几岁?你还记不记得,你上次见他的时候,你才几岁?十二、三岁,你能判断什么喜欢啊爱啊的?你现在是在自欺欺人。」

  「相信我,大哥,」讲了那么多,毓慈感到有些疲累,所以只简短的表示,「我知道我心中对律爵的感觉!我不晓得该怎么说才能让你明白,但是我就是知道,我不想欺骗自己的感情。」

  「你──」

  「好了!」拉着孔行书,孟玉云终于开口帮了毓慈一把,「毓慈难得来台中一趟,你不要一见到她就骂她。」

  「不是我想骂她,」孔行书对于自己的妹妹不听劝告,也感到心中的无力感渐升,「我只是不想看她做傻事。」

  「我知道,」孟玉云安抚似的拍了拍孔行书的肩膀,「但是这么晚了,我们还是让毓慈她先休息吧!我看她赶车上台中也很累了。若让爸、妈知道我们这么对毓慈,他们肯定会很生气。」

  提到爸、妈,孔行书也是一肚子的火气,「爸、妈也真是老胡涂了,怎么会答应这种事?」

  孟玉云在心中叹了口气,拉着毓慈就往书房的方向走,留下孔行书在客厅里喃喃自语。

  因为孟玉云与孔行书只是个普通上班族,两人合力存了几年钱,买了个三十坪左右的公寓,空间不大,只要有客人来时,书房的沙发床便可临时当成客房,充分利用空间。

  「别怪你大哥,」看着毓慈有点吃力的跟在她身旁,孟玉云立刻体帖的放慢自己的脚步,「他是关心你。」

  「我知道。」毓慈对孟玉云笑了笑。

  现在毓慈满脑子想的是赶快找个地方坐下来,因为她的脚痛得令她几乎无法忍受。

  多年前的意外,她的脚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虽然走路不至于一定得藉助于轮椅或枴杖,但她走路就是一拐一拐的。

  其实这个情況并不严重,除了走在街上,偶尔有人所投来的目光,会令她察觉自己有着不自然的脚步外,就是每当夜晚,劳动了一整天的脚,总是会向她抗议她的不注意,发出严厉的痛楚向她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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