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你不……他打你!”他一走近,待在看到杨颐关青紫红肿的脸时立刻惊呼,“他到底怎么回事?竟然连你也打,他到底吃错了什么药?!”
“我真不敢相信!”凯文也皱起眉头,看来律爵这次被打击得十分的严重。
杨颐关坐下来,他实在不知道从何开始解释起这一场闹剧,自己匆忙从日本赶来。竟然就为了……
“毓慈回来了。”他简短的表示。
“他们不是离婚了吗?”
“她怎么会回来?”
“毓慈又是谁?”
三个人,三个问句。他要先回答谁的?
最后,杨颐关将眼睛一闭,靠着沙发。不发一言,等着他们三个人组织好再来问他。
“他们不是离婚了吗?”于军进一步问道。
“我不知道。”眨了眨眼睛。坐直身体,杨颐关回答。
凯文闻言。不由陷入沉思。
“律爵完了!”最后凯文喃喃的摇头叹息。
“你说什么?”丝琪问道。
凯文连忙摇摇头,“没有什么!毓慈是律爵的妻子。或许,应该说是前妻较贴切点,因为就我所知,他们两个人已经离婚了。”
“为什么?”她问。
“说来话长。”凯文拍了拍她的手,再次看着杨颐关说道:“那他们算是合好了吧?”
“应该算是吧!”杨颐关也不是很肯定的回答,“总之。毓慈回来了,接下来就看律爵怎么做,我们都插不上手的。”
于军和凯文心有同感的点点头。
对他们对话依然搞不清楚情况的丝琪实在有点厌恶自已被当成傻子的感觉,但她很识时务的不发一言,反正待会儿有的是时间要凯文来回答她心中的疑惑。
“我回去了。”走到角落,拿起自己的行李,杨颐关表示。“我已经叫了辆车在楼下等我。”
“这么快!”凯文和丝琪有点惊讶。
杨颐关耸了耸肩,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会快吗?事情巳经解决,我也该下台一鞠躬了。很高兴认识你,”看着丝琪,杨颐关说道。“希望下次有机会能与你多点时间相处。”
丝琪点点头,目送着杨颐关离去。
“我去送他!”凯文拍了拍丝琪的背。起身往杨颐关走去,而于军也缓步的跟在两人身后。
丝琪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只是个多余的人。所以很认命的转身回房,留给他们隐私的空间。
★ ★ ★
“从以前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在忙些什么。”送杨颐关到一楼的大厅,凯文站在杨颐关的面前,停下自己的脚步。忍不住有感而发,“偶尔停一停吧!你不累吗?”
“累不累,应该不是我所能回答的问题。”杨颐关站直身体,看着凯文的绿眸,“我是一个没有家的人,到哪里去。对我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差别。我相信,”他瞄了眼于军。“火应该也明白这种滋味。”
于军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对他的话有太多的表示。
“没有家……”凯文细思了会儿,“只要你愿意。你会有的。”他暗示杨颐关在嘉义的父母。
“有些事,”杨颐关淡淡一笑,“你不会懂的。”
“是吗?”凯文怀疑,但他并没有追问,毕竟他知道每个人心底深处都有一部分属于自己最私人的隐私。
“我很好奇,你到底知道了我什么事?竟然会对我说──我这半年来会很忙,”看着于军。杨颐关说道,“我希望你不会去调查我。”
“每个人都有好奇心的,不是吗?”于军抬起手,拍了拍杨颐关的肩膀。“我只是去找我想知道的东西。祝你好运!”
杨颐关闻言,摇头失笑,对于军调查他的事,他一点也不以为意。
“你也一样,一切好运。”他呼了口气,纵使是男人,但他实在不喜欢这种说再见的气氛,他看着四个人中年纪最小的凯文,“衷心希望你与你的妻子一切顺利,我想,你有勇气带着太太离开辛家,应该也要有能力养活她,这点应该不用我告诉你吧!”
“当然!”凯文信心十足的表示,“虽然我不敢说自己能给她锦衣玉食,但至少不会饿到她。更何况。我爱她,我会疼她一辈子。”
“哇!”杨颐关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现在看来,你真的是下定决心脱离辛家了。”
“我已经不小了。”凯文保留的说道。接着退了一步,对他挥了挥手,“一切顺利。”
“嗯!”杨颐关点点头,转身离去。
“下次见面,不晓得是什么时候了!”一直到杨颐关的身影消失,凯文才有感而发的开口。
“想那么多干么?”安慰似的拍了拍凯文的背,于军开朗的说道,“反正总会有见面的一天的。”
看着于军,凯文的心中没由来得感到一丝惆怅。
他与律爵都已经结婚,有了妻子、有了责任,渐渐的定了下来。而于军与颐关却还在寻觅。
或许人各有志,但看着自己两个好友,偶尔──他真的希望他们也能定下来,就如同他和律爵一般。
★ ★ ★
“孙子兵法──”丝琪仔细的玩味着凯文的话,靠在凯文的怀里,喃喃的念道,“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杨颐关是风,你是林,刑于军是火。而律爵是山。”
渐渐的,从凯文的口中,她知道了四个人相识的经过,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人的背后。竟然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看着现在的他们,实在很难想像他们进过少年监狱。曾经有过一段荒唐的过去。
“这么说来。杨颐关因为进过少年监狱而被赶出家门喽!”丝琪实在好奇,她不懂怎样的父亲会不能接受这样的孩子。就如同凯文,纵使他进过少监。但辛家依然承认他是辛家人。她不能理解为什么杨颐关的家人却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他的父母都是服务在教育界。”凯文淡淡的陈述。“虽然我不太清楚,但是风的荒唐显然让他们心死,所以他们才会那么绝情吧!但我想,他的父母应该不会是那么狠心的人,只不过……我不知道,这种事,我们外人似乎没有什么权利去置啄些什么。”
“刑于军呢?”她又问,“他总不会又是因为进了少年监狱,所以又被逐出家门吧?”
凯文闻言,不由哈哈一笑,“不是!火是个孤儿,被一个姓刑的神父养大,刑于军──这是刑神父给他的名字,他根本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谁。”
“孤儿?!”没想到这么一个开朗的人竟然是个孤儿。她有点惊讶。
“我没骗你,”凯文点点头,“我以前也不相信的,但事实摆在眼前,教我不得不信。”
“那大冰库呢?”
“山的背景,或许是我们里头最复杂的一个,”凯文的手无意识的抚着丝琪的蜜色头发,感觉发丝滑过指间的滑腻感触,“他亦正亦邪、亦黑亦白。他的父亲是黑道大哥,但祖父却是个商场大亨,不过现在,他的父亲和祖父都已经去世了。曾经过去的是是非非,他一直忘不了,不过我看,他现在应该已经不会去计较,我也不想多谈了。”
丝琪因为他的话而陷入沉思,与这些人相较,或许她的人生,真的只能用平淡无奇四个字来形容。
“这么说来,你背后的刺青也有特殊的含意喽!”丝琪敏锐的说道。
凯文点点头。“可以这么说。我们背后都有代表我们自己的图腾。”
丝琪闻言静了一下,最后从床上坐起身,翻身下床。但一想到自己浑身赤裸,便拿起散落在一地的衣服。飞快的穿上。
“你在干么?”凯文吃惊的看着她的动作,一时之间不知道有何反应。
最后他想,他知道她想做什么了,他跟着飞快的起身。随意套了件裤子便赶紧跑向她,想阻止她。
★ ★ ★
“把衣服脱掉!”丝琪站定在于军的面前说道,“虽然我知道我的要求有点无理,但是还是请你把衣服脱掉!”
于军被她突然冒出来的身影吓了一跳,一听到她的要求。更是一愣。
“对不起!”随后起来的凯文立刻拉着丝琪,开口道歉。
于军一笑,挥了挥手,“无所谓。不过,我还是得说,随便就对个男人要他脱衣服,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丝琪闻言赫然的一笑。冲动过后。她亦发觉到自己的唐突。就算是为了好奇,自己也是逾矩了。
“你应该也知道的。”无奈的看了丝琪一眼,凯文说道,“她的个性就是这个样子。”
“不要说得好像你对我很不满。”知道自己错了是一回事,听到自己的丈夫这么说她又是另外一回事,丝琪语带警告的瞄了凯文一眼,“我只是好奇他背后的刺青是长得怎么样而已。”
“我知道,但是。”他对她似乎总是充满着无力感,“人家应该有权利拒绝你的要求,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