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订亲了?”这个消息真是来得意外又突然。
“算是也不是。”
“什么叫算是也不是?”她火大的想要站起身,但他的手有力的拉住她,让她动也动不了。“我还未首肯。”
“但你也没有不肯啊!”
“当初母后告知时,我还未遇上你,所以……”
“这只是借口。”她啐道,“我不想再听了,反正我答应照顾你到你伤愈为止,我说到做到,等你的伤一好我就走,到时你要娶什么人都随便你,不关本姑娘的事。”
搞了半天,原来他已经有了未婚妻,那他对她那么好干么?存心骗她吗?果然,他跟她那个好色的爹没什么两样!
“容儿,你别这么孩子气。”李君霖起身安抚似的搂着她,不顾她的挣扎,硬是将她留在怀里,“我会宠爱你一辈子。”
“你才不会,”她有股想哭的冲动,“自古以来,只听新人笑,未闻旧人哭,我看多了,我爹那些妾室,哪个不是初入府时被宠上了天,又哪个不是过阵子就失了宠。”
“我已经说了,我不是你爹。”
“但我不信你。”昭容直截了当的说。
“你现在在我的地盘上,你也只能信我了。”他转身将她压在他身下,吻住她的耳垂,引得她全身颤抖。
“你做什么?”她想推开他,但他的力气终究比她大,令她无法动弹。“我是大家闺秀,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的话使他忍不住轻笑出声,“我当真没遇过哪个大家闺秀会不停的跟他人强调自己是大家闺秀。”
“我管你有没有遇过,总之把我放开,不然我要叫人了。”
“你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帮你。”李君霖一只手轻易的捉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则点了点她的鼻子。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强压下心中的恐惧,瞪大双眼看着他。
“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家乡在何处?”他的大手先是揉着她的头发,然后开始拉开她的衣服,欣赏她的衣衫不整。
“我已经说了,我的家乡在津州。”
“我是说你住在哪里?”
“你要干么?”双手好不容易脱困,她拍了下他的手,“说话就说话,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我会派人送些银子给你的家人。”
“送银子?!”她莫名其妙的看他,“送什么银子?”
“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
她一愣,“什么意思?你的女人?”
“你以为呢?”他带笑的问她。
“我想……不可能是妻子吧?”昭容怀疑的看着他,一时之间忘了两人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画面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我发誓,你将会是我最宠爱的女人。”
她的脸一沉,听他的口气好像他给了她很大的恩惠似的。
使尽全力推了他一把,她立刻从床上滚了下来。“当你的妻子我都未必肯了,更何况是侍妾。”
她揉了揉摔疼的臀部,将自己的衣襟拉起。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在还未给她一个名份前,就先对她上下其手。
全天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样,跟她爹一般,可以同时拥有许多女人,然后给自己的理由就是风流多情!
“过来。”李君霖皱起眉,对她的反应有些动怒。
“不要。”昭容瞪了他一眼,“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你的主人。”李君霖不悦的道。
“又要说我得听你的那一套吗?”她冷哼了一声,“你也拜托点,你当真以为你是天吗?”
“你……”
“总之,除非你愿意娶我为妃,并发誓一辈子不纳妾,不然你就别碰我。”
他错愕的看着她,对她提出的要求感到不可思议。
“你是什么身分……”
“我是大家闺秀,”她双手叉腰,看着躺在床上的他,“我可不认为我配不上你这个王爷。”
李君霖的脸一沉,“我再说一次,过来!”
看着他对她伸过来的手,她皱起了眉,他似乎从不接受一个叫作“不”的答案。
“我由不得你放肆!”他对想得到的东西十分坚持。
她摇着头,纵使现在他的表情很可怕,她也死都不过去。
虽然她曾威胁过她爹要到青楼为妓,过那种一双玉臂万人枕的生活,但那也只是说说而已,她绝不会随便将自己的贞操当儿戏,除非那个男人愿成为她的夫君。但若已可预见他将妻妾成群,那这个夫君不要也罢!
“我再说一次,过来。”李君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要不是他的腿不良于行,他早就一把抓她过来。
“我也再说一次,我不要。”昭容的口气像是跟他杠上似的。
“该死!”他气愤的一捶自己的腿。
见状,她不禁吓了一跳。
“你再不过来,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想怎么样?”
“我会让你知道不知进退的后果。”
她嘟起了嘴,双眸露出些许的迟疑,但一想到他的性子……
“除非你答应我的条件,不然我不会让你再碰我一下。”她依然坚持己见。
他不知道她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毕竟她原本还打算一辈子不嫁哩!
“不可能!”他给予否决的答案。
昭容的脸一沉,“那好啊!我警告你,不可以再碰我!不然我……”
她能怎么办?她的话声隐去,她也不知她能把他怎么样。
李君霖挑衅的看着她,“说话之前最好三思,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是在谁的地方。”
“在你的地方又如何?”她不悦的说,“难不成你是王爷就能强人所难吗?”
她的话令他一时语塞,“你该明白,我绝不容许任何人不听令于我。”他的声音有点冷。
“我管你容不容许。”她瞪了他一眼,“我出身名门,并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女人。”
“我要你成为我的侍妾,难道这样还不够?你不该太过贪心。”
闻言,她几乎跳脚,“我这不叫贪心!”
“你若不依我就滚吧!”他一股气也上来了。这辈子他要什么有什么,他不会容许一个丫头来挑战他的权威。
“滚就滚,稀罕啊!”眉头一皱,她转身就走。
“我要你滚不是让你出府。”李君霖讽刺的声音响起,“你是个丫头,就该做丫头的事。”
昭容的身躯一僵,缓缓的转过身,“你是什么意思?”
“刘尧!”李君霖大吼一声。
门外的刘尧连忙进房,“王爷!”
“把她交给福婶,叫她好好管教她,当个丫头就该有丫头的样子。”
“这……”刘尧迟疑的目光在两人的身上梭巡,看得出他们都在气头上。
“还不快去。”李君霖不悦的道。
“是的!”刘尧不再迟疑,“小姐……”
不等刘尧说完,她把头一撇,迳自走了出去。
这个该死的男人,就像条疯狗似的。该死的、该死的!她的心中不停的咒骂着他,但依然不能泄她的心头之恨。
在厨房后头,昭容忙得香汗淋漓。
“忙了一个下午,怎么都做不完?”她不由得喃喃的出口抱怨。
劈柴这种粗活可不适合她这个千金大小姐,不过只要不是去服侍那个该死的李君霖,就算这种活儿来个十个八个,她也会咬着牙做。
真不知道那男人是哪根筋不对劲,他似乎习惯了所有人都得听他的,她一反驳他,他便像只疯狗似的乱咬,纵使贵为王爷,他还是野蛮人一个。
只要不如他的愿,他便会做出狠绝的事,就因为如此,她从一个“高级婢女”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女仆,而且还是那种得做尽粗活的下人,一夜之间,她从天堂掉进了地狱。
与其说对他生气,倒不如说是对他失望,毕竟她本以为他喜欢她,但现在看他的样子,他跟其他男人也没什么两样,只是想得到她,得到之后,肯定就把她给丢到一旁去了。
“要不是我看到你在劈柴,我还真以为你在偷懒。”福婶胖胖的身躯停在昭容的身旁。
昭容抬起手,擦了擦汗湿的额头,“你是什么意思?”
“你一个下午才做了这么一丁点事,等你把这些柴劈完,我只怕头发都白了。”
没好气的瞄了她一眼,昭容抿紧双唇。
“你这是何苦呢?”福婶也不在意她没有答腔,迳自道:“我听刘尧说,你会被派来这,是因为王爷要迎娶你,而你拒绝王爷的结果。”
昭容默默的劈柴,还是没有搭理她。
“乖乖答应服侍王爷,就不用这么辛苦了,不是吗?”福婶继续说。
昭容依然不发一语,埋首劈着柴,花了一个下午,柴没劈几块,倒是手上的大小伤口不断。
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是做不来那些粗重活儿的,就她所知,耿府这些粗重活儿都是家丁的工作。
“容丫头──”
“不要再说了,”被磨了一个下午,就算有再好的体力,她也已经累得差不多了,所以她的声音少了以往的精神奕奕,“我不会跟他低头的。”
“王爷对越是得不到手的东西越不死心。”
“我不是东西,我是人。”昭容没好气的说,对于福婶的话颇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