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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强作镇静,让拓拔渊忍不住莞尔。

  没人在家吗?很好!他正想找个不会被打扰的地方,好好休息几天。

  他不想回堂口让那群“兄弟”揶揄,每回挂彩,他们都要关虹来演-出贤妻良母温柔记……累!

  背过她,他低言一句:“我待几天就走,你不要打电话、不要对外透露今晚的事情。”

  奇怪!他居然出言安慰一个女人的恐惧?像在反应他的话般,电话铃声突地大响。

  孟纯挪挪挪,挪到电话旁边,他看她、她望他,巴结表情扬起。

  “拜托、拜托,那是我余邦哥哥打电话回来,我一定要接,不然他一紧张,就会从美国马上赶回来。我保证不说出你的事情,我保证不泄露秘密,让我接电话好吗?”

  娇柔讨好的语调出现,他不为所动,直直望着她的眼睛里写着威胁。

  他没说话,但眼神充分表达了意思--不怕当上分尸案女主角的话,你就接接看。

  铃响十声,盂纯扭绞双手,咬咬下唇,她的手搭在话筒上面,试着和他讲道理。

  “你说要住几天才离开,如果我大哥一紧张赶回来,你也不方便的,是不是?”

  居然有人敢漠视他的威胁?怒火点燃,准备烧上这个笨女人的屁股。

  钤响十五声,孟纯深吸口气再度出言:“拜托、拜托,我绝对不会出卖你,我只是不想爸妈相哥哥替我担心,不然你拿刀子抵在我喉头,如果你觉得我的话危及到你的安全,你就动手好了。”

  嘴唇嘟得高高,她的委曲求全他应该知道,平时,余邦哥哥看见她这个小媳妇表情,不管她是不是耍赖或无理取闹,统统会先允了她再讲。

  他的眼神转为冷冽,她是第一个看不懂他脸色的女人。

  拓拔渊拿起刀子,下一刻就要把电话线割断,孟纯猜出他的意图。

  不管了啦!他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孟纯抓起话筒就说话。

  “余邦哥哥吗,我是孟纯,我很好。”她说得很快,抱起电话,离他两步,她决意护卫电话到底。

  “你去了哪里,为什么我打两通电话你都不在?”余邦的声音里有谴责。

  “对不起,我去买晚餐,刚刚才进门。”

  澄澈的眼睛看向拓拔渊,孟纯脸上的谄媚笑容没退,两只手合掌,她拿拓拔渊当阿弥陀佛拜。

  他的眼光没离开她,但戒备神色离去,怪怪的,他竟然对她放心一-

  “今天考得怎么样?”余邦又问。

  “没问题的啦!我去问过导师,她说不管怎样都会让我毕业,她不想用自己的暑假来跟我这个笨学生耗。”

  他仍盯住她看?笑脸对他无用,孟纯瘪起嘴,右手推着他的胸瞠,缓缓摇头,用动作告诫他,弄坏别人家东西不道德。

  她的掌心软软的,抵住他的胸膛,教人舒畅的温度传进心窝,瘪嘴的表情让他觉得……可爱?

  在短暂的片刻里,拓拔渊的脑筋里一片空白。

  觉得怪异的人不单单是他,连孟纯也怀疑起,她对他的恐惧竟然在片刻间烟消云散。就为她手抵上他的胸膛?

  余邦哥哥说得没错,人与人之间多“接触”沟通,就不会对彼此产生误会。

  他凌厉眼光扫向她,孟纯第二次触电!不晓得在触电过几次之后,她会不会变成电磁铁?

  “晚上早一点睡,养足精神,明天要出去玩,知不知道?”余邦叮嘱。

  “我知道了,余邦哥哥,你不可以打电话吵我睡觉哦!还有啊,我的礼物要记得交给晓堂表姊,还有啊,要好好照顾爸爸妈妈,还有啊,别忘记帮我带礼物回来,还有啊……”

  “够了,小管家婆,睡觉前要记得拨闹钟。”

  “好,余邦哥哥晚安。”

  孟纯匆匆挂掉电话。小小的两根指头在胸前比了一个胜利姿势。耶!她赢了“坏人”一次!得意摇摆!

  迎向他的瞪视,孟纯不好意思的咬咬下唇,得意忘形是笨蛋最专门的事。她虽然不聪明,却也不能再用蠢动作来激怒敌人。

  他失控了,一向深藏不露的拓拔渊,竟让一个蠢到像猪的女人,气到忘记深不可测是他的形象标志。

  大步跨向前,他的胸膛贴上她的鼻尖,没打算逼她窒息,可他强势的男人味,频频让她呼吸不顺,她的气喘病在十八岁这年初次病发。

  “不要挑战我的命令。”他的语调像一把冷箭,咻咻咻,射得她的血液冻成洛神花茶冰沙。

  “我、我……你误会了,我不是要挑战你,我只是做一件对我们两人都好的事情,你是大男人,不会计较的,对不对?”头抬高,她的鼻头在他的衬衫上面画一道线。

  哦!好高,仰头,她只看得见他的鼻孔,是心形的呢,真漂亮,一个漂亮坏人有一个漂亮鼻孔,却有个不漂亮的心,可惜啊可惜。

  孟纯闭起眼,怕他的眼神又带来高伏特电压。

  意思是他计较了便不是大男人?

  通常在拓拔渊疾言厉色说了那样一句话后,大多数的人不是跪地求饶,至少也要声泪俱下,表明自己绝不再犯同样的过错,而这女人居然、居然质疑起他是不是男人?!

  手握拳,指节啪啪响起,喷出鼻孔的怒气直逼人体四十度极限。

  “啊!你流血了。”孟纯大喊。

  他的过度用力,让已止血的伤口迸裂,鲜血滴在地毯上方。

  “你小心一点好不好,地毯很难洗的,要是被爸妈妈看见这里有血迹,他们一定会大惊小怪,硬要带我上医院缝针啦!”

  她怕死医院、怕死药味、怕死全家人的大惊小怪。

  抓起一把面纸,孟纯跪在地毯上面,用力擦拭血迹。

  这个女人不关心他的伤口,只担心她的地毯?该死的!这女人的智力正不正常?

  他刚刚怀疑起她的头脑时,就见孟纯拿一把卫生纸压在他的伤口上方,这个举动……比较正常,拓拔渊的脸色缓和,但她接下来的话,又让他想喷血。

  “小心一点,不要滴在地毯上,你的血型是什么型的?我是O型,你呢?要是我们血型不一样,被余邦哥哥验出来,我很难解释你的存在。”

  接下来十几分钟,就见她提来一桶清水和菜瓜布、抹布,用力处理他留下的“灾难”。

  好不容易,干净的地毯让她露出满足笑容,站起身,对着两眼火势早已燎原的拓拔渊说:“弄好了,我去拿医药箱帮你擦药。”

  总算说出-句人话!拓拔渊选了沙发一角坐下,撩开衣袖,十几公分的刀伤,看来颇怵目惊心,尽管这种伤口他见得多了。

  “好大的伤,是警察弄的吗?”

  她认定他是坏人,而警察抓坏人是千古不变定律,所以他手上的伤绝对是警察的杰作。

  只是……现任警察除了枪之外,还会带刀子吗?下次碰到警察时再问清楚,说不定警察带弓箭、长鞭和……十香软筋散。

  在盂纯的认知里,拓拔渊当定坏人,善良正义的她,准备起一番话语来规劝他弃暗投明。

  第二章

  拓拔渊坐在沙发上,孟纯跪在他打开的两脚中间,桌面上散放一堆药品,她正准备使出拿手绝活。

  她上药的功夫很棒,仔细而熟练,他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护士。

  孟纯没读进他的想法,却忍不住夸奖起自己的技术,这一番夸奖,解释了拓拔渊的怀疑。

  “伤口不是太深,不用缝,你可以放心我的技术,我很厉害的,从小包到大,我敢说自己是包扎界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抬起眼,她举起一瓶药水对他:“这个药会有—点点痛,忍耐点哦!”像哄小孩般,她拍拍他的头。

  拓拔渊嫌恶地撇过脸,孟纯点点头。

  “你是对的,不看伤口比较不会痛。”

  的确!有点痛,但这种痛比自尊心被她那拍小孩似拍两下的痛,轻松得多了,更不用说她后来的误解。

  孟纯低头,不长的头发盖住睑颊,他的视线落在她皙白的颈部,她的后颈小央有颗痣,他记得儿时曾听长辈说过,颈后的痣代表聪明。

  聪明?她明明笨到不行,怎会长一颗和她不符的痣?

  “从小,老师给我评语都是八个宇——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我的功课不太灵光,但我的体育很棒哦,各项竞赛都难不倒我,所以我常常跌跌撞撞,东一块青紫、西—道伤口。

  余邦哥哥知道我受伤就会大惊小怪,非要我上医院不可,幸好后来我变聪明,学会包扎伤口,学会就算很痛也装得若无其事,只要不在地毯上留下痕迹,就没人会逼我上医院。”孟纯试着和他聊天。

  眸光对上他,她笑着扬扬手上的绷带,告诉他,要包扎伤口罗。他没说话,孟纯只好自顾自往下讲,她不习惯寂寞,她喜欢热热闹闹。

  “我的好朋友盈心对我说,像我这种女人最吃亏,受了伤没人知道,只能躲起来偷偷痛。不过……痛干嘛让人家知道,我门己能处理好就行了,你说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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