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随风折腰的树,会被连根拔起。」韦大鹏语重心长的。「你这是优点,也是缺点。」
「我不需要你来教训我!」
「如果没有八年前的那场火,如果没有你绑架秋纯的这段过节,我会欣赏你这种人!」
「我没有同感!」他绝不会去欣赏韦大鹏。
「看来我们只有一次解决这两件事。」韦大鹏也起身,即使有些不愿意,他还是得救训一下这个小子。
石瑞刚也摆出了架势,脱掉了他的西装。如果韦大鹏以为他是一个肩不能桃、手不能提的软弱男人,那韦大鹏会大吃一惊,在他的年轻期时,他可是个打架的高手,他也许会被揍得很惨,但是对方也绝占不到便宜。
「石瑞刚!我会叫他们尽量不打你这张俊脸!」
「放马过来吧!」
接着韦大鹏一个眼色,那三个大汉一涌而上。
石瑞刚不是弱者,但是猛虎难敌猴群,而且他只有两只手、两只脚,对方是他的三倍,加上他们可是训练有素的打手,刚开始他还撑得住,但是没有一会儿他就被打得浑身是伤,而且嘴角、鼻孔鲜血直流,更不用去提黑眼圈和肿了的眼睛。
到了后来,其中的两个人架起了他,任由第三个人给他一顿好打,他没有求饶、没有呻吟,事实上他还能用杀人似的目光瞪向韦大鹏。
韦大鹏很想喊停,但是石瑞刚的目光令他做个安静的旁观者,打手换了人,原先打他的换去架住他,由另一个人再打。
直到三个人都已打完,直到石瑞刚已经陷入半昏迷,没有意识的状况下,他们才将他往地上一放。
「石瑞刚!如果你不甘愿的话,你可以再来找我!」韦大鹏撂下话。
「我……会的!」石瑞刚用超人的意志力回答。
「那我等你!」韦大鹏激赏的说。
他们四个人不动声色的走出石瑞刚的办公室,秘书在他们走后,不经意的朝总裁的办公室一看,不禁放声尖叫,把隔壁办公室的刑淑依给叫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
秘书全身发抖的指了指前方。刑淑依一看,差点也崩溃的跟着大叫,好不容易她才移动她的脚步,赶到了瑞刚的身边。他的白衬衫上满是血迹,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似的,她不知道该怎么碰他,不知道该怎么帮他。
「瑞刚……」她哭着,全身都在打颤。「瑞刚……我要怎么……现在怎么办?」
「淑依!送……送我到医……院。」他的手举起又落下。「帮我!」
刑淑依的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她的哭泣声愈来愈大,办公室外站满了人,他们正在低声的议论纷纷,而刑淑依更是手足无措,好不容易扶起他的肩膀,却传来石瑞刚痛苦的呻吟声。
「瑞刚!」她缩回手。「我……」
「叫救护车!」他用尽了全身的力量说出,接着他不省人事的昏了过去,手紧紧的抓着淑依的肩膀。
「瑞刚!」她大叫一声,接着她转头看着站在门外的那群人。「叫救护车!」
第六章
关 系
如果不是接到刑淑依的电话,韦秋纯不会知道石瑞刚被打得伤重必须住院,她去向她的父亲询问,而她父亲证实了这件事,她没有再说第二句话,第一个产生的念头就是到医院去看石瑞刚。
当她赶到医院后,在走廊碰到了刚好领完药要回病房的淑依,她立刻冲了过去。
「情况如何?」
「你事先知道吗?」刑淑依只想确定这点。
「我不知道!」她脸色苍白。「接了你的电话我才知道!」
刑淑依知道她不会说谎,而且从她的脸色看来,她的确是不知道。「办公室的人说来了四个人,你父亲毕竟是手下留情,只打断了瑞刚四根肋骨,没有要他的命,也没有要瑞刚断手断脚。」
韦秋纯没空去想刑淑依的话中到底有没有讽刺的意思在。「他现在怎么样了?」
「你真的关心?」
「刑淑依!如果你不希望我来,你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她光火了。「你应该知道我既没有报警也没有向你们报复的意思!」
「那你父亲为什么要带人来?」
「我爸爸就是那种脾气,他可以不报警,但是他一定要讨回公道。」
「公道?」刑淑依心痛道:「你受到伤害了吗?谁又能还我们公道?我们失去了亲人!」
「现在不要再说这些了,我想看看他!」
「我不知道他醒了没有。」
「我只是看看。」
她们一起走进了病房,韦秋纯只见到石瑞刚的胸部绑着纱布,脸上和身上有多处的瘀青,脸肿得有些变形,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她不知道她爸爸会这么狠,下手逭尘的重,如果只是单纯的要教训他,给他几拳就是了。
「你看到了吧!」刑淑依含着眼泪说。
「他应该没有生命的危险吧?」她也有些鼻酸。「我没有看到他吊盐水。]
「他不让医生给他吊,他一直坚持要出院!」
「他以为他是超人还是兰保?」她不满的说。
石瑞刚这时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韦秋纯时,他有些意外,明明浑身没有一处不痛,他还是咧嘴一笑,一副他是打不倒的样子。「你是来看看我有多惨吗?很抱歉要令你失望!」
「听你这么说,看来你是死不了了!」她并不想说这种带刺的话,是他先激她的。
「回去告诉你爸爸,我死不了,而且我会去找他!」
「然后呢?」她忍耐的问。
「我会还他的!」
「然后他再还你!」她尖声的说:「要到其中一方死去,你们之间的帐才能清吗?」
他没有作声。
「我让你们聊聊。」刑淑依插进话来,她把药放在床头柜边。[一会儿他要吃药,麻烦你了,韦秋纯。」
她点点头。
「看在他现在是一个病人的份上,不要再激他!」
「我尽量控制自己!」
石瑞刚没有留刑淑依,事实上如果这一顿打能让他见到韦秋纯,那他觉得值得,只是他永远都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这一点。他没有指望韦秋纯会来,但她居然来了,莫非这种异样的感觉不是只有他单方面的?
「要不要现在吃药?」她问他,想起她重感冒时,他照顾她的情形。他的态度是强迫中带着温柔,所以她始终都知道他绝不会伤害她,如果不是她父亲假装心脏病,她现在还会在他的别墅中。
「我可以自己来。」他不要像只病猫似的让人服侍。「你也看过我了,你可以走了!」
「你真的希望我现在就走?」她大胆的问。
他没料到她有此一问,无言的看着她。
韦秋纯照着药袋上的指示,拿出了几粒药,倒了杯水。「我喂你!]
他想坐起身,但是他发现那是和自己过不去,只是引来另一阵的剧痛,他挫败的躺回床上,拒绝看她,拒绝面对自己的状况。
「你再逞强嘛!」她当他是个幼稚的小孩。
「你闭嘴!]
「如果我不闭嘴,你要怎样?」她似乎以激他为乐似的。「打我吗?]
「别逼我!」他咬牙切齿。
「那也要你爬得起来!]
「韦秋纯!」他很想证明他能,但是他的任何一个蠢动都只有教自己更加的痛苦。「风水早晚会轮流转,你不要得意忘形!]
「承认你现在拿我没办法?]
「滚!」
「被打成这样了,脾气还这么大!]
「我会叫护士把你轰出去!]
「那你叫啊!」
他不会真的叫护士来把地轰出去,但是他的态度也绝不会软化,爱上自己所恨的人的女儿已经够槽了,如果再在她的面前示弱的话,他干脆叫医生给他一把手术刀,他自己切腹算了。
韦秋纯知道适可而止的艺术,她先把药和水放到一边,手撑着他的背,扶起了他,让他靠在她的胸前,然后转身拿药放进他的口中,再拿杯子就他的口,虽然他的头就在她的胸部,但是她故意去忽视那种酥软和异样的感觉。
喂完药,她将他放回床上,动作快了些,引来他一阵咒骂。
[豆腐都让你吃了,你还叫!」
「我没叫你自己送上门!」
「当心我把水泼到你的脸上!」她警告的说:「不要引诱我这么做,如果你给了我好理由,我会这么做的!」
石瑞刚忽然重重的叹了口气,他们就像两个小孩似的互不相让,互相攻击。
他如果不好好把握这一次的机会,下一次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
「你为什么不报警?」
「我不要淑依坐牢。」
「除了这个理由呢?」
「我同情你,行吗?」她不想这么说,但是话还是脱口而出。「你们去坐牢并不会让我快乐,我爸爸找你算帐则是因为你绑了他的宝贝女儿,现在你能不能就当逭件事是扯平了?]
「有机会我还是会报复的!」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在绑到我时就杀了我?」她恨恨的说:「那是对我父亲最狠又最致命的报复,你可以这么做,为什么你不呢?既然你是这么想向他报复,这么的不顾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