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扬起眉问玲姨:「我也看过那些书吗?」
「妳和杉岚的房间我从不随便进来,所以我也不清楚妳到底有没有看过,但是小蔷,这些书杉岚阅读会比较适合是不是?」
「嗯!」她心不在焉地回答。
客厅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个不停,玲姨拿起房间里的分机。
「喂?」
「妳是……?」
「对不起,妳打错了,他早就搬走了。」
萧蔷不解的看着玲姨,她那么和蔼,怎么会口气严厉地和一个打错电话的人说话呢?这是怎么回事?
玲姨看见萧蔷的表情,马上笑着解释:「一个女孩打错了,每次──。」这时电话铃声又响起来。
「妳打错了,我──,杉岚,我还以为是她。对,嗯,我没让她接,我知道,你放心好了,好,你等一下。」玲姨把听筒塞给萧蔷。
「我又跑不掉,你紧张什么?」萧蔷气恼的开口道。
「说不定。我说不准妳下床的,妳忘了吗?别告诉我妳是故意的。」
「那是你说的,我可没这样说。」
「妳故意和我唱反调吗?小蔷,当心我会揍妳屁股,妳简直就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不准甩下话筒。」
「我不用你命令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这个大坏蛋,不要命令我!」
「如果我站在妳面前,妳敢这样大吼大叫吗?」
「你明知道你比我壮,你不用挖苦我,如果你打电话只是为了知道我有没有下床,那你达到目的了。」
「杉岚,我要挂了。」
「我爱妳。」
萧蔷又气又羞地甩下话筒,什么嘛!气死人了。如果他再打来,我一定要……电话铃真的又响起来,她懊恼地瞪着它。玲姨抢先一步接电话。
「什么?我马上回去。」挂上电话后,玲姨着急地说:「小蔷,我孙子出麻疹,我先回去照顾他,杉岚马上就回来,妳一个人在家没关系吧?」她不放心地盯着萧蔷。
「没关系,玲姨,不用担心啦,我不会跑掉的,妳放心好了。」
「真的不要紧?」
「真的,我会照顾自己的,妳快走吧。」
玲姨走后,萧蔷四处看看,这么大的一间房子,晚上一个人倒是有些怕怕,玲姨出门前把门都锁好了,她笑自己太紧张了,翻翻录像带,她挑了卷「第六感生死恋」把声音转到最大声,她让电视就那样大声地响着,直到电话铃声响起,今晚真热闹。第四通了!
她才拿起话筒来不及说话,对方便先开口。
「杉岚,你好坏,明明在家,你那管家婆还说你不在,杉岚,别生气了,那天是个误会,我才看不上他呢,你才是我心中理想的人选,杉岚。」那娇嫩的女音使萧蔷不知如何开口。
「杉岚,别这样嘛,我……」
「对不起,小姐,他不在。」
「妳不是杉岚!」她尖着嗓子喊:「妳是谁?」
萧蔷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她又急急忙忙开口:「哦,我知道了,妳是他的新宠,看来我是多此一举,祝妳幸运,小东西。」
「我不是,我……」她想解释,但对方似乎不准备接受。
「不用解释了,麻烦妳告诉杉岚一下,袁菊亚找过他。」
「喂!喂!」
她放下话筒,这个女人好奇怪,不管她了,她兴奋地把书从头到尾看一遍,有些书稍微有印象,她把有印象的抽出来,宝贝脚可承受不住地来回的走动,她想,他真的对我那么好?没有企图?虽然如此,但是她不能肯定,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躲避什么,看来和那段失落的记忆有关。
叶杉岚似乎不愿意她恢复记忆,从他的言行上,萧蔷有些感觉,他一直在说:妳忘了吗?而这句话后面又有多少真实性?这真复杂,他怕她恢复记忆?会吗?不会吧!
她关掉电视心思又飘到坐在轮椅上的姊姊,她和杉岚好象在……争夺什么,两个人好象仇人似的,那天从医院出来,她的语气非常不友善,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该不是为了我吧?
她真是我的姊姊?他真是我的丈夫?真是一团糟。
书自她手中滑落,无声无息地掉在地毯上,她渐渐沈入梦乡。
一记雷声将她从梦中惊醒,所有的记忆如狂风暴雨的涌入脑海,她没有起身去开落地窗而任由风雨卷进屋里,屋里愈冷,她愈清醒,她想起来了,那天也是个风雨夜……她将片段的记忆组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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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杉岚被震得赶快把电话拿离耳朵远一点,她还是甩上电话了。他笑着摇摇头,她毕竟是她,即使丧失记忆,她还是她。
迅速地批改着桌上的公文,现在办公大楼只有他一个人,这些档案是可以带回家的,可是在家里他不能专心地看完,白天地可以忍耐,到了晚上,他宁愿待在办公室里,这样比较安全,免得他像毛躁小子似地犯错。
他专心的排除一切杂念,埋首于公文中,时间在不知不觉中闪逝,直到雷声惊醒了他,他皱起眉头看着风雨,怎么突然打雷下雨呢?十二点了!他拿起外套,锁上门匆匆赶下楼后,他没想到那么晚了。
那么晚,玲姨一定回家了,那小蔷不就一个人待在家吗?他担心地冲进车里,心中还惦记着、她怕雷雨吗?有些女孩子是会怕,但他希望小蔷不会伯,不该留她一人在家的,更何况她的腿还上着石膏,万一她被吓着了,一惊慌从楼上摔下来……那……天啊!拜托别这样。他心急却小心地驾车,这种雨天最容易出车祸,他可不想再添麻烦。
推开门时,他全身都湿了,他放心地放慢了动作,小蔷不是坐在那儿吗?!他悄悄地走到她身旁却发现她己睡着了。
他仔细地端详她,比她漂亮,比她成熟,比她性感的女人大有人在,但是却部无法吸引住他的眼光,他爱她。
突如其来的闪电惊醒了她。
「谁?」她大声质问。
「为什么下楼来呢?妳明知道自己的行动不方便,万一从楼上摔下来怎么办?妳就不会为自己想想吗?摔断腿,折断颈子妳以为是好玩的吗?」
萧蔷知道自己理亏所以没有开口。
「玲姨呢?」他的语气放柔了。
「玲姨说她孙子出麻疹,我让她先回去照顾她孙子。」
「妳一定告诉她:我会照顾自己的,她才走的,对不对?」他的余怒未消。看她不答话,叶杉岚便知道自己猜中了。「结果呢?妳是如此地会照顾自己。」
「你淋湿了。」她可不想再听他训人。
「我知道,妨乖乖的坐在这里等我,我去换一下衣服,如果妳离开这张椅子自己跑上楼的话,当心,小蔷,我的耐性是有限的,懂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她低声地喃喃自语。
看她不答话,他便提高音量:「知道了吗?」
她看看窗外的雨,又看看他才回答:「知道了。」
当他洗澡的时候,萧蔷不安地等在那,该告诉杉岚她想起了一些事吗?她烦恼地叹口气,想起杉岚那严厉的质问?妳到底畏惧什么?是的,我怕你,姊姊说男人都是这样,都是那样,她不想相信,可是姊姊在坐轮椅以前的确有很多男友,她常说及时行乐才是人生之道,能不相信吗?何况她说得非常诚恳。
当她决定嫁给杉岚的时候,姊姊的极力反对和她的顺从使杉岚将婚礼提前,而他没有通知她们姊妹,直到婚礼的前一刻她们才知道。他待她的温柔使她无措,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爱他,喜欢他是没错,但距离爱还有一段距离呢。
萧蔷总认为离开生病的姊姊是很自私的,罪恶感使她难过极了,她还记得出车祸之前和杉岚的争吵,那真是个可怕的夜晚……「我不准妳去,小蔷,外面在下雨,天又那么黑,她有特别护士,明天一早我陪妳去!」他又命令又哄她只希望她别在雨天开车出去。
「不行,姊姊说她想见我,杉岚,让我去,求求你。」
「那我送妳去。」
「我不要,杉岚别这样,求求你。」她第一次看他变得如此可怕。
「杉岚,别这样,求求你!」他学她的口气,而后转为咆哮:「该死,这句话再也对我起不了作用,从结婚那天起,她便像个阴影一样一直干涉,破坏我们的婚姻,不停的电话骚扰,不停的召唤,我不需要她教我的妻子如何对待我。」玻璃杯被他摔得粉碎。
「你不可以这样说她。」她生气的反驳。
「我不可以这样说她,混帐,她就能这样说我!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不是瞎子,更不是聋子,她把我说得像个花花公子似的,而妳呢?居然相信她,她在破坏我们的婚姻,妳知道吗?」他的手紧紧握成结实的拳头。
「别侮辱她,她是我姊姊,你对她有成见,她不是你所形容的那样,她更不曾破坏我的婚姻,问题是出在我无法信任你。」她大吼地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