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马廷翔真不知要怎么和她说明白,他们为这个问题已经吵了一次又一次,但根本吵不出结论。“瑶璘,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那种肤浅的男人,否则我为什么会等到四十三岁才结婚呢?”
“那是因为你要等一个像我这么傻的女人!”她噙着眼泪的吼。
“你明知道不是这个原因,我只是……我现在有难言之隐!”他只能说到这裹。
“夫妻之间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你的问题就是我的问题,我们是一体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即使是夫妻也一样!”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说出一切?”她真是伤心欲绝,她的心如刀割,现在虽然还是他们的新婚期,但她却不知道这桩婚姻还维不维持得下去!
“我累了!”他冷淡的一句。
“”忙“了一整夜,你当然会累!”
“瑶璘,不要无理取闹,也许明天……也许当事情结束以后,我会源源本本的告诉你,但是现在我只想好好的睡一觉,我真的累坏了。”他知道她不会满意这样的答覆,但他眼前只给得出这样的答案。
“也许你的事情还没有结束,我们的婚姻就结束了……”她幽幽的—笑。
“不要说这种话,我知道,这只是你的气话,我需要一点时间。”他捺着性子的说。
“你需要时间,但我需要真相!”
“我会给你的!”
“但不是现在?!”她愈说愈心痛,她的幸福竟持续不了两个月。
“现在……”他突然重重的一叹。“我现在说什么部是多余,并不会解决你的疑惑,或是愤怒,我要多一点的时间,事情可以解决的,只要你有耐心,我绝不会做对不起你或我们的事,相信我!”
她凄然的一笑。
“瑶璘,我是爱你的,如果没有缘、没有爱,十六年后的我们又怎么可能结合在—起?”他试着说服地,说服她别再穷追猛打的追问下去。
“你又在哄我,你只是一直拿谎言来哄我……”她忍不住的泣诉。
“瑶璘……”他真的什么劲都没有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去睡一下。”
“廷翔——”
他没有再说什么,没有回头看她,只是朝他们的房间走,然后轻轻的带上门,将她关在门外。他这样的举动使骆瑶璘泪如雨下,这是她想都想不到的事,他竟然做得出来
接着她漠然的擦干眼泪,哭,解决不了问题,哭只是弱者的表现,她不是一个弱者,她不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她可以掌握自己的未来。她拿起放在沙发上的风衣,悄然的离开了这个家。
她和马廷翔的家。
“你说什么?!”
“我想离婚。”
“你一大早吃错了什么药?”
“我的婚姻出问题了。”
“两个月不到就出问题?!”
骆瑶璘看着唐丽嫔,点点头。
揉着惺忪的双眼,唐丽嫔真是哭笑不得。照理,瑶璘不是那种小题大作的女人,但是,她会在一大早就跑到她这儿,说她想离婚,那问题真的大了。
唐丽嫔是骆瑶璘的挚友、闺中知己,她们不只是无话不谈的好友,还是医院的同事。丽嫔是小儿科的大夫,视事业重于一切,因此才会蹉跎婚姻,至今仍小姑独处。
她的外表条件不比骆瑶璘差,一样的亮丽、清秀,是小儿科的“科花”,只是她早早就告诉自己,兔子不吃窝边草,她绝不和同事谈恋爱,发生感情,尽管追求者众,她世视若无睹,无动于衷。
如今,再看看骆瑶璘的例子,她觉得自己真是做了正确的选择。像马廷翔和骆瑶璘这么“速配”的一对都会出状况,更何况是其他的凡夫俗子,
“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怎么知道出了问题?”唐丽嫔很“温柔”的问,八成是结了婚的女人都会捕风捉影,制造问题。
“是出了问题!”骆瑶璘坚持。
“他外面有女人?”
“应该是吧?!”
“瑶璘!”唐丽嫔很正经的表情,不像是在说着玩。“我们都是成熟的女人,成熟的女人不会无中生有,不会大惊小怪,不会没麻烦找麻烦,如果你只是臆测,如果你只是闹闹小别扭、使使性子,那我劝你还是回家去睡个回笼觉,一觉醒来,什么事都没有了!”
骆瑶璘有些气愤,她真想把唐丽嫔拖到水龙头底下,把她冲醒一些。
“丽嫔,真的不对劲!”
唐丽嫔拿了两罐咖啡,递了一罐给她。“举出实例。”
“他常在深夜接了电话就出去,直到清晨才返家。”
“他是医生啊!”
“他是精神科的大夫,不是外科、内科、妇产科、小儿科,他深夜出诊的机率应该是零。”
“总有意外!”
“次数太频繁。”
“还有呢?”
“结婚后,我老是接到一些不出声的电话,有几次我偷听分机,都是同一个女人打来的,而马廷翔的态度总是神秘兮兮!”
“说不定是你老公的旧情人,难忘旧日情怀……”看到瑶璘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唐丽嫔就知道这玩笑不能开。“瑶璘,可能是马廷翔的病人,你知道的,很多病人分不清事实与自己的梦幻!”
“如果是病人,他大可以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啊!”骆瑶璘是个明理的人,她不会怎么样的。
“他不想说就算了嘛!”唐丽嫔说得洒脱。在她看来,男女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彼此要互相尊重、互相信任而已。
“丽嫔!”唐丽嫔的态度对骆瑶璘而言,简直就是火上加油。
“你要相信自己的老公啊!”
“我当然想相信他,但是他的种种反应……”一想到这个,骆瑶璘的语气就忍不住哽咽。“丽嫔,你了解我的,我什么个性你会不清楚?要不是情况离了谱,我又何必大清早的跑来……”
“别在我面前哭!”唐丽嫔特别警告。“你知道我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泪。”
“但是情况……”
“马廷翔真的不肯把话和你说清楚?”
“他如果肯跟我说清楚,我又何必这么伤心欲绝?!”
“早叫你不要结婚的,单身的日子多好,一个人自由自在,不必对任何人负责,不必受任何人的气,可以照自己的意思过日子,顶多寂寞些、孤单些,但我们是医生,只要我们想,我们可以忙得喘不过气来,何必把婚姻枷锁往自己的脖子上套?!”唐丽嫔忍不住的数落起来,她是个不婚论者。
“我爱他啊!”骆瑶璘大吼。
“爱?!”
“十六年了。”
“那就更不值!”
“你——”骆瑶璘气得想将手中的空罐子朝唐丽嫔的头上砸。“你算什么朋友?!你就不会讲几句安慰我的话吗?你就不会让我的心裹好过些?”
“瑶璘,我一千句安慰的话也抵不过马廷翔的一句”甜言蜜语“,而且连你都没弄清楚状况,我又怎么去安慰你?我能劝的也只是要你不要轻言离婚,毕竟有缘才能做夫妻,不要随便毁了这缘分。”
骆瑶璘冷静了下来。
“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何不耐心的等着马廷翔跟你摊牌?!”
“等他跟我摊牌?!”
“以静制动啊!”
“这——”
“除非,你有更好的方法?”
骆瑶璘摇摇头,她现在就像只无头苍蝇,哪有什么好方法。
“男人嘛,尤其是像马廷翔这种成熟、世故的男人,你和他吵、和他闹、和他斗,是没有用的,就让他自己主动来告诉你,你要冷静、沉着,否则就输了第一步,要知道啊,瑶璘,一步错,全盘皆输!”
第二章
骆瑶璘把唐丽嫔的话听进心裹,她不再和马廷翔吵、不再和他发生口角;相反的,她冷静自若、雍容大方,不管她的心裹再怎么煎熬、怎么受折磨,她也不动声色,她还要这个婚姻、还要他啊!
马廷翔对她的反应充满了感激和歉意,但他依旧没有说明什么,依旧深夜外出。他们夫妻之间开始做到了“相敬如宾”,不知道哪天会演变成“相敬如冰”或“相敬如兵”,没有人知道,马廷翔的问题一天不解决,他们夫妻之间的情分就很难再回到刚结婚时。
一日,马廷翔外出,骆瑶璘接到了神秘女郎的电话。这回神秘女郎没有回避她,反而约她出去见面,瑶璘正苦于没有机会查出事实的真相,于是大胆的答应赴约。
她要会会这名神秘女郎。
到了约定的地点,骆瑶璘一眼就看到在电话中说自己会穿桃红色洋装的神秘女郎。
这名女郎很年轻、很艳丽,由眼神观之,颇有城府,不是个简单的女人;由她盯着自己看的那种神情,骆瑶璘知道自己将有一番苦战。
尹如燕在婚礼上就见过了骆瑶璘,没想到脱去了结婚礼服、卸下了浓妆,她反而更清丽、更动人,有一种都会女子成熟婉约的美,难怪马廷翔会对她动心,为了地放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