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宫本朔,刚练完功夫?”
蓝若缇踱步到他面前,挡下他的去路,一脸甜孜孜的笑容让他不忍驱赶,只能停下步履,问道:“有事吗?”
“没事难道不能找你聊天吗?”
“我们好像没有共同的话题吧!”他眼神半眯,刚毅冷峻的脸部线条依旧。
“不聊聊,又怎么知道没有共同话题呢?”她一脸笑容地逼视他,想瞧瞧他是真酷还是假装的。
“很抱歉,我没有尝试的意愿。”
“可是你在周报上又挺健谈的耶!﹂蓝若缇突然觉得自己像极了皮条客黏着他不放,真是有意思。
“那是为了学校事务,身为忍术系会长,我必须为系上争取最好的权益。”说完,他便准备闪身而过。
“别急嘛!我是真的有事找你。”蓝若线张开双臂拦下他。
“别把我当成爱情顾问,我不会提供你任何鬼意见的。”他已不再和颜悦色。
“你把我当成没爱情灌溉就会枯死掉的劣等植物吗?”蓝若缇气得双手叉腰,敢情他以为她犯相思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你若是植物就不会任意拦下我了。”他有些责难地说。
“你——”蓝若缇气得频频深呼吸。“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
“那最好,让开。”不知怎地,宫本朔承认今天的心情没来由地浮躁不安。
“你老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其实我知道你的心肠很好,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关心我和期昊的事。”
“我承认那时候的自己太无聊了,就像你现在这种幼稚的行为一样。”宫本朔两句话将能言善道的蓝若缇顶得哑口无言,他调整好肩上的背袋,又举步而去。
“我才不是幼稚,若不是为了斯昊,我才不会来这里当一面墙硬堵你的去路。”她刻意地哀叹了声,用眼尾瞄了下,此番话果真成功地留住了宫本朔。
“你说什么?”他倏然回首。
“我说了什么吗?”蓝若缇睁大眼睛反问他。
宫本朔微蹙了下剑眉,正要转过身子时,她又开口了。
“想不想利用接下来的假期离开这个岛?”
“离开?”这席话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只是一个实习机会,却得用真枪实弹去对付敌人,很危险的哟!”蓝若缇的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看得出是故意激他的。
“说清楚点,如果只是寻我开心,很抱歉,你找错了对象,未来的副总裁夫人。”宫本朔以为她是闲来无事挟薛斯昊的名义来逗弄他。
“喂!我是这种人吗?”蓝若缇也气了,这家伙平日不说话也就算了,干嘛难得开口便话中带刺。
宫本朔再度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等她继续说下去。
反正也没心情再逗他了,蓝若缇于是说出来意,“斯昊选上你当他的助手,为期两个月,算是给你实习的机会。现在就看你啰,胆子大就接受,倘若心脏不好就省了,我可不要到时候还得掏腰包付奠仪。”若有人胆敢招惹上她蓝若缇,她的嘴巴最先饶不了他!
“你说的是真的?”
“我现在可是在气头上,没骗人的心情。”
“好,我接受。”他爽快的答应,一点推托也没有。
这反倒令蓝若缇一愣,“你就这么同意了?”
“要不请问还得需要一些什么步骤吗?”宫本朔扬眉,问得可绝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连细节也不问,一下子就答应了,你起码得知道对手是谁?危险性有多少?生还机率多大嘛!”她也半开着玩笑。
“我如果怕这些就不会千里迢迢来这里上课了。”
是的,他要习得一番好功夫,他要报仇,因此无论多艰难、多辛苦,他永远不会喊出口,绝对咬牙度过。
“还真有种。好吧!你既然不在意,我也别穷操心,这个给你,里面是这次行动的细节,还有与斯昊的联系方式,你好自为之吧!拜拜。”
将东西塞进他手里后,蓝若缇摆手离去,心中隐隐觉得这件事不单纯。斯昊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宫本朔又是招惹了什么呢?
宫本朔手中捏着那张纸,虽还未过目,却有丝颤抖涌上心头,有点郁闷与气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猛然摊开手中纸张,“麻口组”这名称赫然出现在眼中,他的肿仁渐渐浮山一抹痛心疾首的恨意!
太好了!
禁不住心中快意,他捏紧了那张纸,沉思半晌后,他陡地将它塞进口袋,返回宿舍。其实在享受快意之余,他似乎也感受到有个陷阱在等着他,这种彷徨与担忧是难以言喻的,他害怕的不是这项考验,而是怕自己会成为某出戏的丑角,但他会吗?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他们宫本家与麻口组的血仇应该不会有人知晓才是,一定是他小心过了头,变得神经质了。
对,一定是这样。
☆ ☆ ☆
“嗨,哥,你还在忙吗?”铃木诗翎由书房门缝中偷偷探窥了眼,见哥哥正在挑灯夜战,于是关切地轻声问道。
“我就快忙完了,倒是你怎么还不睡?”“麻口组”的帮主铃木洋达的笑容中溢满了宠溺,他放下笔走向妹妹,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上她仅着单薄睡衣的身子上。
“我忽然醒了,想喝水,看见你书房的灯还亮着。怎么了?是不是组织里出了问题,老见你忧心忡忡的?”铃木诗翎善解人意地问道。
“没事,你只要把书读好就行了。”他轻拍她的肩,又折回了书桌,但铃木诗翎看得出他是在强颜欢笑。
“有没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
“不用了,我下面人手那么多,养着好玩的吗?”铃木洋达捏了捏她的鼻尖,笑她太过敏感了。
“好吧!那你就别再忙了,早点休息嘛!”父母过世得早,她早就把哥哥当成唯一的依靠。
“明天一早我要去机场接个大客户,得把资料整埋一下。”
“谁?我认识吗?”
“当然了,不仅认识还是心上人哩!对了,我怎么没想到呢?明天干脆由你去接机算了。”铃木洋达一脸的饶富兴味。
“你乱讲,我哪来的心上人!”铃木诗翎噘起唇,一脸不依。
“那么费慕齐是谁呀?”他故弄玄虚。
“你是说费大哥?他要回日本了吗?”铃木诗翎难以掩饰眼中的雀跃,只见她睁大水灵灵的双瞳,兴奋不已。
费家与铃木家是世交,他们三人从小就认识,感情亦非比寻常。费慕齐为人幽默风趣,常惹得铃木诗翎笑不可抑,但她只把他当大哥哥,没有什么男女之情。
“高兴了吧!在老哥面前别害臊了。”
铃木诗翎睨了哥哥一眼,“他怎么有空回来?法国那边的事业怎么办?”
费慕齐与铃木洋达两人的际遇差不多,费家在法国是以走私枪械起家,主要供应地就是日本的麻口组。铃木诗翎虽然知道哥哥与费慕齐所从事的都不是好事,但她一个女孩子也阻止不了什么,毕竟“麻口组”是父传事业,出生在一个黑道家庭中也是她的无奈。但她却懂得洁身自爱,对外她从不泄漏自己是“麻口组”帮主之妹,清纯得看不出她是出生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另一方面也是铃木洋达对她保护有加,不希望“麻口组”破坏了她的人生及幸福。
“当然是为了生意,不过,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铃木洋达拉长语调,捉狭地说。“什么事呢?”铃木诗翎斜着头,天真地探问。
“来看我的宝贝妹妹呀!”铃木洋达俊美的眼光闪了闪,逗弄地道。
“讨厌!”铃木诗翎捶着他的肩头,娇嗔了句。
铃木洋达专心注视着妹妹,她实在是个美丽的女孩,明眸皓齿、温柔婉约,文静中又不失热情,一袭长及腰的直发更是强调出她沉鱼落雁般的姿容。
最让人不能抗拒的是她的内在,她心思缜密,总能揣摩出身旁人的心情,也因此她的每句话都能安抚人心,让人听了没来由地放宽郁闷的心情。
“愿不愿意替我去接机?那我今晚就不用熬夜了。”他特意制造机会,也明白费慕齐对诗翎的爱慕之情。
“那有什么问题。”能替哥哥分忧解劳是她最希望做的,接机这种小事她当然愿意代劳,何况对方还是熟人。
“他明早九点就到羽田机场,你赶紧去睡吧!免得迟到。”铃木洋达笑着催促。
“我才不是贪睡的猪。”她抗议。
“却是只小懒猫。”
“哥——”铃木诗翎轻蹙黛眉,举手欲捶,这回却被铃木洋达轻易闪过。
笑声顿时洋溢在书房内,屋外的月儿仿佛都眉开眼笑。
☆ ☆ ☆
位于东京附近的羽田机场,虽属日本目前较老旧的机场之一,但因地理位置的关系,出入境的人潮仍旧是络绎不绝。
宫本朔走进了入境大厅,他还是一身白,因为白色是他最喜爱的颜色,洗得泛白的牛仔装,一双白色球鞋,再加上一百八十三公分的身高,更是凸显出属于他该有的年轻帅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