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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翎走在街上,脑海中全是刚才医生说的话。
她怀孕了!
生理期其准无比的她发现月事已晚了五天后,便上妇产科检查,结果也正如她所预料一般。
她抚着小腹,有股初为人母的喜悦在心底蔓延,但她随即想起宫本朔曾说的那句话,这使得她再也快乐不起来了。
“我不希望和你有什么纠缠不清的关系”这句话一直在她脑海里,久久不散,就像一团阴霾扰得她看不清头顶的蓝天。
唉,她该告诉他吗?
返回住处,白雪一看见门开启便俐落地跳到她怀里,她轻抚着它的毛发,把它当成倾吐的对象。“白雪,我该说吗?我想凭我一个人也一样可以把小宝宝教育得很好是不是?”
白雪喵了声,像是同意她的想法。
“但是没有父亲的孩子很可怜耶!”她皱紧眉,无措地说。白雪窝在她怀中,磨蹭着她的身子。
“我可以想像当他知道后,会是何等愤怒,说不定会逼我拿掉孩子,但孩子是无辜的,是我的心肝宝贝,我舍不得呀!”
最主要的是孩子身上有他的一部分,拥有了孩子,她就可以幻想自己一直拥有着那的男人,占领了她全部心思的男人。
喵……白雪似乎不想听了,它打了个呵欠,索性打起盹来了。
“白雪,你为什么不愿听我说话?”诗翎瞄了它一眼,“他已经离开三天了,也不知在忙些什么?现在连你也不理我了,我该怎么办?”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但她却过得像行尸走肉般,只因没有他的一声问候。
唉!她已然决定,等她变成了弃妇后,她要独力抚养腹中的小生命。
看来两人这纠缠不清的关系铁定是躲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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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宫本朔打算到法国对付我?”费洛利透过越洋电话,在那头怒吼着。
“我安排的眼线指称,宫本朔将于明早飞往法国。”费慕齐盯着右手的绷带,他担心宫本朔那变幻无常的功夫会危害到父亲,故忍痛拨了这通电话。
“我不是告诉过你,要是收买不了他,就杀了他!”费洛利猛一拍桌,喧天巨响传进了费慕齐耳中。
“我尽力而为了,你知不知道你儿子的右手已被他毁了!”费慕齐亦为之激动,为何只能做父亲的发脾气,他受了鸟气就不能抱怨?
“你的手……”费洛利为之震惊。
“没错,你儿子的右手再也不能扣扳机了,为了你的命令和野心,你满意了吧!”费慕齐突兀地打断父亲的询问,在他的印象中父亲除了满心拓展黑帮外,几乎没有其他的事能让他挂心,包括他的亲生儿子。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所有的努力不都是为了你吗?”费洛利几乎震愕得说不出话来。
“不用!我问你,你是不是对宫本朔做了什么事?”否则他不会用那种充满仇恨的目光瞅着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费洛利陡然站起,脸上的表情错纵复杂。
“我看得出来宫本朔对你的恨意很深,你好自为之吧!”费慕齐现在不想提这件事,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去执行。
想到这儿,一抹奸佞笑容由他脸上漾起,令人胆寒!
“等等,你说清楚!”费洛利怎么受得了他这种没头没尾的话,挑起他心底的战栗后又不了了之。
“要我说,不如问你自己,毕竟事实真相我也不了解。不多说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去做呢!”他急躁地说。
“你到底要干嘛?不要在日本给我闯祸!”费洛利大叫,难忍胸中的怒气及莫名的担忧,这似乎是个不好的征兆。
“你放心,扯不到你头上的。”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担心你呀!”费洛利蹙紧白眉,用力将手中的雪茄捻熄在桌面上,不惜将上好的桧木桌灼上一个痕迹。
“不用了,父亲,你还是多为自己操操心吧!”不等费洛利开口,费慕齐便挂了电话,反正该警告的他也警告了,现在他该用心在自己的事情上面。
宫本朔,我定要让你后悔伤我右手,等着瞧吧。
第九章
傍晚时分,费慕齐来到诗翎的新住所。或许是天公作美吧!昨天他的手下在新宿一带看见诗翎,于是便跟着她回住处。好不容易掌握了她的去向,岂能不好好把握?
明天一早宫本朔便飞往法国,再也没有人可以从中拦阻他的好事,等宫本朔回来发现自己的女人已成为他的,不气得跳脚才怪!
铃木诗翎本就属于他费慕齐的,这种早就注定好的宿命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等他救出铃木洋达,他就不信诗翎不会对他刮目相看。
这次,他不打算用强的,得用计策来掳获美人心。
诗翎手拎着一袋垃圾,跨出家门时与迎面而来的费慕齐撞个正着,她立即转身打算逃离。
“诗翎,别躲我。”费慕齐抓住她的手臂。
“你别碰我!”诗翎用力挣脱他,心中陡升恐惧。
“好,我不碰你,但请念在你曾喊过我‘费大哥’的份上,别拒人于千里之外好吗?”费慕齐不停告诉自己,急不得,他必须先软后硬,才能让美人上钩。
“你究竟要干嘛?在你那天的行为后,我已不承认你是我所认识的费大哥了。”诗翎受不了他突然的转变,这其中含着一种她说不出的诡异。
“别这样,诗翎,我问你认错行不行?也为那天弃你哥于不顾的行为忏悔,但我发誓我一定会救他出来的。”费慕齐几度想握住她的柔荑,都给他克制了下来,他相信诗翎终会是他的,千万别急于一时,坏了整个计划。
诗翎闭上眼,有丝烦躁,“如果你现在离开,我就原谅你。”
“我是诚心诚意来向你道歉的,你应该看得出来吧!”费慕齐伪装出一副苦瓜脸,“如果你原谅我,可不可以让我请你吃顿晚餐,当是赔罪。”
“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再说此刻突然刮起风,她害怕又要打雷下雨了,还是别出门好。
费慕齐的眼珠子转了转,心想既然拐不走她,那就把计划挪前进行吧!反正只是少顿饭而已。
“你知道吗?我今天来找你吃饭赔罪只是其次,最主要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可是……唉!”他装模作样。
“你到底想说什么?麻烦你一次说完,否则我要回去了。”见他不打算离去,诗翎不由得眉心微蹙,眼底掠过一丝不耐。
“好,我说,宫本朔有危险了。”费慕齐暗藏笑意与歹毒心思,表面上却很着急,企图博得诗翎的好感。
“你……你说什么?”诗翎漂亮的脸上溢满震惊与不相信。
费慕齐猛叹了口气,“事情是这样的,近日来麻口组遇上了一些麻烦,有些刚窜出头的小混混存心趁你哥不在的时候挑战麻口组,宫本朔身为代帮主当然是首当其冲——”
“你不用跟我说那么多,我只想知道他怎么了?”诗翎截断了他冗长的因为所以,她心里只在乎宫本朔的安危,其他有关麻口组的事她根本不想知道。
“他已被那些混混骗到东京湾外的渡船上,准备毁尸灭迹。”他的眼神充满了忧虑,把担心者的角色伪装得毫无破绽。
诗翎不发一语,暗暗忖度着他话中的真实性,在她印象中宫本朔是英勇的,怎可能被他所谓的“小混混”撂倒?她不相信!
“告诉我,骗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她谨慎地探问。
“天哪!我怎么可能骗你,‘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句话你该听过吧!也只有已闯出名号的黑道人物会讲信义重承诺,那些急着想一步登天的小人物可是什么狠招都耍得出来,你若不信我带你去看,我朋友在那儿正好有艘游艇。”
诗翎倒抽了口气,她是信还是不信呢?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她该怎么办?
“好!我和你一起去。不过我警告你,你最好别骗我,否则即使是死,我也不会让你称心如意。”诗翎的手抚在小腹上,她需要孩子给她勇气和力量。
有一刹那,费慕齐被诗翎脸上的决绝给吓住了,随即他找回说话的力量,“怎么会呢?你去了就知道。”
他急切的将诗翎带进车内;而持翎手中的垃圾袋不知何时已掉落。
数里外的空中已出现了几道闪光,诗翎紧抱住自己,力求镇静。她不能害怕,绝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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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天上立刻下起了倾盆大雨,顿时雷电交加。
宫本朔飞也似地前来诗翎的住所,他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往机场,怎奈这场雷雨来得突然,让他怎么也放心不下她。不来看看,他铁定无法安心前往法国。
冒雨冲到屋前他拿出备份钥匙准备打开门,锁头一阵松动,奇怪,怎么没上锁?
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宫本朔心头,他倏地推开门,一团软绵绵的东西跃进他怀中,是白雪。它不停舔着宫本朔的颈子,一副非常依赖的样子。其实动物有时候比人还精明,它记得宫本朔曾为它买了猫屋、买了猫食,也因而认定他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