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石心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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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非圣贤,他又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自然会想入非非,但很奇怪的是,或许是他家教太好了,在百花丛中混了那么多年,竟然当了柳下惠,从来不乱“把”马子。

  总之,他岳海粟若要女人,漂亮的、火辣的、成熟的、煽情的……随手都可以招来好几个,绝对不可能看上兰斐儿这根本还没发育的小萝卜头。

  所以……一切都是好奇心的缘故吧?!

  但这好奇心又让他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焦躁情绪中,他甚至设法打探她的下落。她应该在哪里呢?少年法庭?观护所?儿童福利之家?中途之家?辅育院?

  然后有一天,兰斐儿竟出现在他家的客厅,就仿佛上帝听见他的祷告,把他的愿望丢到他面前来一样。

  “这是斐儿,因为她母亲住院,所以,暂时在我们家待几天。”带她回来的岳昭辉简单地介绍着。

  岳家当寄养家庭已经有好几年的历史了,三不五时都会有些青少年来来去去,素丽早习以为常,立刻热心地迎上去。

  海粟敢打赌,老爸一定没有“详细”说明斐儿的背景,否则,老妈面对她时不可能还有一副慈母的面孔。

  老爸也实在是太大胆了,他难道不怕半夜被捅一刀,或者房子被一把火烧掉吗?

  不过,这想法在海粟的脑袋里并未停留太久,因为他已经被好奇心弄得水深火热,“解答”一旦出现,他当然“扑通”地完全陷落,整个人完全被眼前的“儿童杀手”迷住了。

  斐儿比他想像中的瘦小,一头薄薄的发长短不一地挂在两前颈旁。她的肤色极白,像透明的瓷器,泛着微微的青光;而她的眼眸虽黑,却迷蒙离散,和眼白形成恍惚的灰淡,让人难以捉摸。

  她比照片中的人更冷漠,更清秀,也更吸引人!

  “嗨!我是岳海粟!”他绽开一抹微笑说。

  “他是我的儿子,也是目前还住在家里的孩子,你可以叫他岳大哥,以后若功课上有什么问题就去找他。”岳昭辉亲切地说。

  “不只是功课啦!任何生活上的疑难杂症,我都会义不容辞的帮忙,”海粟迫不及待地接口。

  岳昭辉看了儿子一眼,对他的过度热切有点儿纳闷。

  比起海粟的态度,斐儿的反应反倒像是一潭迟滞的水,面对着奔流的大川。

  她招呼的声音很轻,目光与人接触时常会慢半拍,不过,至少她还会笑,虽然笑得很细微,仿佛夜里萤火虫短暂的光,但对神经上紧发条的岳昭辉父子而言,已是万丈光芒了。

  至于在毫不知情的素丽眼里,斐儿是个文静又乖巧的女孩。她拥着那单薄的肩,爱怜他说:“看你瘦成这样!岳妈妈家什么都没有,就是吃的最多,我保证可以把你喂胖!”

  看着母亲将斐儿带到大姐原有的卧房,海粟的警觉心又跑回来了,忍不住问:“妈安全吗?”

  “你说什么?”岳昭辉皱起眉头问。

  海粟发现自己竟说溜嘴,忙噤了口。老爸极有职业道德,若知道他愉看重要公文,一定会十分生气。

  “斐儿的家里发生重大事故,心里非常脆弱。你给我安分一些,少去招惹她,明白吗?”岳昭辉瞪他一眼说。

  这不是矛盾吗?方才斐儿在时,说有问题就找他,现在又偏偏命令他少去惹她。他其实能了解老爸念怎不安的心情,但太慢了,他对斐儿的好奇,已如磁铁般,一旦吸附住,就再也转不回来了。

  * * *

  海粟活到十九岁,还不曾对哪一个女孩子这么感兴趣过。他不再四处游荡,也不再呼朋引友,每天放学后就准时回家;在家里,斐儿在哪儿,他的注意力就在哪儿。

  他先为她设定了一个“女鬼”的标准,不过,当然是属于情女幽魂那一类貌美有灵气的,而斐儿的一举一动,恰巧都在他的期盼之中。

  她年纪虽然小,但态度却像大人般沉稳内敛。她走路轻飘飘的,说话细声细气的,没事不会离开房间,即使有事进入客厅,也一定会勤快的帮忙,有礼的应对,让人完全看不出任何不正常的样子。

  好几次,他一进门就看见老妈和她有说有笑的一起做饭,好似一对母女。

  老妈也曾私下赞美她说:“现在要找个像斐儿这么贴心的小女孩,已经不容易了!”

  贴心?斐儿可是带着魔鬼的人格,纪录“辉煌”哩!

  海粟一定会把握能和她聊天的机会,而且每回他都表现出一头热的德行,但斐儿的反应却总是冷淡生涩,常让他这以雄辩著称的狮王遭逢哑口无言口的景况。

  她的回答不外是“有”、“没有”、“对”、“不对”、“可以”、“还好”……之类的词句。

  果然是有点自闭的倾向。

  但这些都无法浇熄他心里的热切,她愈是无动于衷,愈是乖张异常,他就愈想挖出她隐藏的秘密。

  鬼,是午夜行动的,偶尔他也会直盯着她的房门熬到天亮。

  这些监视纠缠的举止,对海粟而言,是追根究底的办案精神,但看在素丽的眼里,却是男性求偶的征兆。

  有一天,她干脆大剌剌地走进儿子的房间,先是闲话几句后,便说:“海粟呀!你是不是喜欢上斐儿了?”

  海粟先是一楞,等他弄清老妈“严重”的用词后,立刻大叫:“拜托,有没有搞错?斐儿是个国中生那!发育都还役完全,我怎么可能看上她?”

  “那你于嘛每天跟着人家转?弄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素丽说。

  “是斐儿抱怨的吗?”海粟惊疑的睁大眼说。

  “她什么都役说,是我自己看到的。”素丽回答。

  “我只是好奇罢了!你不觉得她是全世界最奇怪的十五岁女孩吗?”海粟强调的说。

  “奇怪也不干你的事。你没有喜欢她最好,你也不想想,外头天天有女孩子打电话来,女朋友从不缺,我可不希望你去招惹你老爸的被观护人。”

  “放心啦!我还没有头壳坏到那种程度!”海粟转念一想又说:“妈,你知道斐儿的底细吗?”

  “就只有她父亲死,母亲生病那一些,你为什么问?”素丽皱着眉说。

  “呃……我是想说,你和她相处一个星期下来,觉得她是个怎么样的女孩子,好还是不好?她心理有没有问题呢?”海粟换个方式打探。

  “岳海粟,收起你的好奇心吧!”素丽的脸顿时垮了下来,“你要办案,最好等你考上警察学校再说!”

  那还要等上好几个月哩!问题是,斐儿会在他们岳家待那么久吗?

  * * *

  两个星期后,斐儿依然如风般飘来飘去,让海粟连她衣裙的一角都还摸不到边。结果,他没当成神探福尔摩斯,也没当成心理大师佛洛伊德,反而成为不要脸的偷窥狂。

  那天,他的运气可真是背,先是大考小考一堆,考得他晕头转向,接着是放学时候,某校老大来找他争风吃醋一番,而他甚至连对方女朋友的长相一点概念都没有。

  两方厮缠了一阵子好不容易才可以走人,所以,海粟回到家时,不只憋了一肚子的气,还有满膀胱的尿。

  当时.他早忘了老妈“家有外人,入厕先敲门”的叮咛;而好死不死的,那天浴室的锁又恰好故障,当他扯下裤子拉链,掏出“宝贝”,直冲向马桶时,只听见斐儿惊恐的呼声。

  天哪!她竟一丝不挂地站在浴缸前面!

  不!不是全部!她身上还有一件小小的白色内裤,只是在她本能的用双手遮住胸部之前,他早已看尽了一切,并且就像烙铁烙下印痕一般,脑海中的影像再也无法磨灭。

  海粟对女性的裸体并不陌生,由A片,色情刊物及身旁一些有暴露狂的辣妹身上,没有十,也有九了,但对于斐儿这种十五岁的。安静沉默的女孩,这却是第一次。

  他自己也是惊愕万分,斐儿拥有的身体,不像他所见识过的那些,前凸后翘、充满肉感;她的肌肤细白,骨肉匀称,修长的四肢如同山间奔跃的小鹿,给人一种清纯美丽的感觉。

  而她初初发育的胸部,微微隆起,顶端的颜色是粉红色的,不像有些女孩早熟或平坦,那大小恰似一朵初绽的玫瑰,迎着晨曦新月,足够诗人写出一首赞美诗哩!

  但现实中,这却不是一首诗,而是一个诅咒!

  海粟狼狈不堪地向外退,门“砰!”地一声撞上他的鼻尖,接着是身后匆匆赶到的母亲。

  “怎么啦?”素丽看着衣衫不整的儿子说。

  “我……她……”海粟再善辩,此刻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状况。

  “人家在洗澡,你闯进去?”素丽张大眼睛说。

  “她……我……”海粟还是舌头打结,最后才凑出一句,“是……是意外!”

  这时,浴室的门打开,斐儿走出来,身上是整整齐齐的白T恤和运动裤,完全遮住了她少女动人的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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