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办得到,不过我会尽我的能力就是了。”
“谢谢你。”
“不过,我要如何回到我的世界?”
找令妹,她就在威克格勒……
“棻公主——”
转眼之间,物换人移。
天空灰茫茫的,仿佛将有一阵倾盆大雨。
风轻轻地吹拂过青青草原,吹起一波波如浪潮的波纹。
卫海棻从迷蒙的白雾之中来到这里,身上空姐的制服由曳地的粉色纱袍所取代,一切就好像变魔术一样,她仍然觉得不可思议极了。
她答应棻公主的托付,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然而放眼望去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看不见她的“标的物”在哪儿。
棻公主告诉她,会把她送到那位名唤撒冽的男人身边。
是不是哪儿出错了?卫海棻再次四下环顾,除了及腰高的青草和她自己外,依然不见人迹。
糟了,她该往哪儿去找人?卫海棻没有任何概念,又不能老是站在这儿,她只好开始走动,试图找出一条路或一个人来。
“哎呀——”才走了几步,她突然被一样凸起物绊倒了。
她还来不及了解是什么“东西”阻碍她的路,就被底下的“东西”紧紧钳住了双臂。
她知道自己绊到的是一个男人,因为她还压在一副热而厚实的躯体上,耳朵甚至贴附在人家的心口,听到沉着不紊的律动。
“真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有人。”她急于脱身。
如此贴近的距离扰乱了她的呼吸,她跟刚订婚的夏冉阡都不曾如此接近过,更别说其他异性了。
“棻?”男人坐起身,瞅住她的眸中出现一抹惊异之色。
他强劲的力道掐痛了她,可卫海棻没有时间喊痛,因为他唤了“棻”。
“你……撒冽”她直觉的认为他是。虽然她差点被他一脸的胡子吓坏了,虽然他冷酷而严峻的眼神使她战懔,她还是叫出了他的名字。
他眯起冷眸,毫不掩饰对她的憎恨和轻蔑,像刺猬一般丢开她。
“滚!”
他甚至不屑和她说话,开口就是无情的斥退,吓得卫海棻一张白皙的脸蛋更为苍白。
本来经过棻公主的解说,她已经对于撒冽可能会有的恶劣态度有了心理准备,可一旦面对他凛凛的威仪、强悍的气势和高大的体格,她就不由自主地退缩了。而且他脸上恣意生长胡子,无形中更加深了她的畏惧。
为了强化自己的心理建设,不让自己那么惧怕他,她强迫自己把视线集中到他身上,把他看清楚。
比起她一六八的身高,她依然觉得他相当高;可她也经常和一些很高的男子接触,所以这没什么好怕的。他留了一头黑直的长发并束在脑后,而她并不排斥蓄长发的男子,当然不会为了这个因素而心慌。他身着黑色且简便的衣装,包裹在衣服底下的是一副模特儿般的好体格。他虽然蓄着胡子,可仔细瞧他的五官,仍然可以看出他长得相当俊逸。他挺直的鼻梁有着绝不妥协的坚毅,带着冷漠与距离感的嘴唇显得很有个性。若在台湾,他绝对是个令女孩子们追逐不放的对象,而她并不认为自己是异类,优秀的男人她同样会欣赏……卫海棻一直在告诉自己,他跟所有人一样都只是个凡人,没有什么好惧怕的;然而当他精锐而冷漠的黑眸睽视她时,她心底仍然袭进一股寒气。
“撒冽——”她突然停顿,硬是把到口的“先生”两字吞回去。她如今是以棻公主的身分来劝慰他,棻公主不可能会唤他一声“撒冽先生”吧?
“你还想说什么?指望我对你两年前的婚礼补一句恭喜?”他冷冰冰地讽刺道。
卫海棻知道这中间隔着一层他对棻公主的误会,所以她不会介意他的冷嘲热讽。其实她对他还有着一份同情和敬意——如果他真如棻公主所言,是一位感情丰富、痴心且执著的男人的话。
“撒冽,我是专程来找你的。”卫海棻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还恨我,我愿意为自己的背誓向你道歉。事情已经过去两年了,就算你不肯原谅我,也请你不要再恨我好吗?“
她的话里或许有诚意,却听不出有一丝歉意。她的出现令他很惊讶,虽有五年的时间不曾见她,她的容貌却不曾在他脑中淡去。她的肌肤依然是他看过最白皙的,那双大而明亮的黑瞳依然闪烁着他所熟悉的柔光,脸蛋的轮廓依然柔美,美丽的嘴角噙着温柔与甜意。听说她今年才产下一子,然而她姣好的身材完全没有走样的迹象,反而更显丰润。岁月没有为她的外表做太多的改变,只是为她增添一份成熟的妩媚风韵。
撒冽审视她良久,冷漠的脸色更为深沉,甚至夹着一丝愤怒。他居然还对这个背叛他的女人有一份渴望!
“好痛!”他突然粗暴地抓起她的手腕,不仅吓了她一跳,同时几乎捏碎她的骨头,“放开我………”
一片阴影笼罩在她脸上,如冷锋的视线毫不留情地扫向她,“你不该再来的!”
他冰冷的气息吹拂到她的耳里,天空开始飘起细雨,卫海棻打了个冷颤,好不容易给自己打的气一下子全泄光了。若不是信赖棻公主对他的评价,以及自己身负的重任,她早远远地逃离这个大胡子男人了。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他全身散发着一股极危险的气息,她的第六感一直在对她提出警告。
她再度压下心底的恐慌,试着不去理会狂乱的心跳,“你……撒冽,请你放开我,让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你以为我们还有话好谈?”他冷斥,用另一只手锁紧她的腰。
卫海棻倒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咽下他的强悍所带给她的惊慌。
她不是怕他,只是他的气势一时压倒她罢了。她告诉自己,她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人,她也没有对不起他,不需要惧怕他。
“撒冽,该发生的事都已经发生了,你何不就将它忘记,再找个好对象呢?天涯处处是芳草,凭你的条件——啊!好痛!”他快折断她的手腕了!卫海棻痛得眼泪都滑了下来。
“你没有资格教我怎么做!”他冷冷地扔下一句话。
细雨和泪水打湿她苍白的脸,她无辜地摇摇头。她不是教他,而是求他呀!难道他听不出来她是为他好?
“放开我……你弄痛我了!”她奋力想挣脱他,但面对他强劲的力道,她的挣扎根本起不了作用。
“你以为你在我心目中还有地位吗?”撒冽冷哼,“你这种女人不配和我说话!”像是要印证他的话,他粗鲁地摔开她。
卫海棻跌落到草地上,手掌擦破了。她抓着那只受伤的手,气愤地瞪视他。
想到棻公主的委屈和用心,她更是火冒三丈。
“就算棻一一我曾经背叛过你,你也不能用这种态度对付一个弱女子!你难道不知道感情是不能够勉强的?虽然你——我们有过婚约,但那之后,我们有三年不曾见面,我对你的感党淡了,并且爱上别人,就算遵守约定和你结婚,我们也不会幸福。你为什么就不能够为你爱的人想一想,放过一一我?”她很生气,连说话都差点穿帮,“如果你真的爱过……我,你应该也希望我幸福吧?”
撒冽眯眼冷睇她,“三年不见面,是你的要求。”而他的体贴却成为她背离的借口!
他冷漠而带着责斥的话语似在询问她,这是谁的错。但她总不能告诉他,当时棻公主的身体已经不好,本来是打算在三年内养好身子才嫁给他,却不幸在一年内就因染上急病而去世了。她对棻公主真的相当同情。
“好吧,是我的错,我不该违背我们两人爱的誓言,我不该对你不贞去爱上别人。我也知道这全是我的错,所以一开始我就向你道歉了不是吗?我还得怎么做,你才满意,才能消你心头之恨?”她忍不住嘲讽。
她真怀疑他对棻公主的爱,若他当真爱她的话,应该是希望她幸福的,而他分明只是想将棻公主占为己有而已。
“托你的福,两年前我已经知道女人是善变的动物。”撒冽故意忽略她讥刺的语调,淡淡地予以反击。
“你——”她是想好言好语跟他说道理的,他为什么要一再地激怒她?“你太过分了!我真庆幸棻——我没有嫁给你个蛮横不讲理的霸夫!”
她的修养一向很好的,这辈子还不曾对人大声大嚷过,现在居然为他这种人破了例,为此她更是气恼。
撒冽抓起她的手狠狠地瞪住她,“你应该庆幸我不打女人!”
“你……你毫无风度!”她不过说他一句而已,比起他对她的恶劣态度要好得太多了。
他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风度的人。撒冽的嘴角扬起一抹嘲弄。
“你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