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与香港两地的文化差异不会这么大吧?
“方小姐——”钟迅的口气充满了乞怜,只求她别再打哑谜了,拜托直接点出正题吧。
“我的意思是。令尊很中意我。并且打算让我成为你的妻子。”方笙丢下一颗炸弹,炸翻了钟迅!
“什——什么?!”他跳了起来!但来不及做更多的询问,门铃即响透整间房,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会是谁?在凌晨一点的时刻?!
方笙怔愣了下,突然间浮起一朵好坏的笑容,笑得钟迅毛到骨子里面,感觉自己大去之期不远矣。
她前去开门,甚至没费事的开口问来者何人。
“嗨!钟适,真是稀客。”她好温柔的说着,一身柔雅的睡袍呈现在来客眼前。
“方笙,我们必须谈一谈——”钟适的话尾终结在看到钟迅即刻化为沉喝:“你怎么在这里?!”
“大——大哥——”钟迅被大哥难得一见的怒火吓了个结结巴巴。明明没做什么坏事,却说不出理直气壮的话。
“他好心的送我回来。”方笙好天真的挑弄战火。
“然后顺便上来坐两三个小时?!”他咬牙问。
方笙点头,刻意拉了拉睡袍,却又恰巧足以令眼前的男子看到里头是一件极撩人的透明睡衣。
“对呀,我们什么都没做,真的哦!”
老天爷!别再害他了成不成!钟迅发现自己被陷害了,如果接下来发生可怕的凶杀案也不是太意外的事,难道这女人——这妖女早就料定这种情况了吗?瞧瞧!他都可以看到大哥头顶上正冒着烟哩!他不快点澄清可不行,连忙走近门边道:“大哥,方小姐请我喝咖啡,只是这样而已,我不会对你的朋友乱来,你应该信得过我。至于你们之间有事要解决,那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一步!”
可惜他溜得不够快,香风袭来,方家妖女投来温香软玉,在他唇角轻吻了一下。
“今晚真是谢谢你。没有了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一阵疼痛让方笙住了口。
在一股强悍的手劲下,她住后跌入雄健臂膀中。头顶上方传来狮吼:“钟迅,回家去!”
“是!是!我走了,大哥,请相信我——”真的被她害死了!钟迅不住的咬牙切齿。祸水!当真是祸水呀!
幸而钟适没有空料理他。将门一甩,房间内只剩他俩。钟迅得以下台一鞠躬,退开这吃力不讨好的舞台。
方笙真是不怕死!那她今晚就得领受大哥的怒火吓人到什么地步。
乱委屈一把的钟迅思及此,心情便好了许多。今晚方笙就会知道惹怒一头狮子的下场。真是大快人心呀!
***方笙当然没有神机妙算的本事,可以屈指算出钟适几时会来。
嗯……可以说他的到来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也可惜了她因而未能与钟迅协商出一个共识。不过,无妨的,以后还有机会,眼前的心上人才是她关注的重点。
不过,她要很小心,非常小心,否则一个不好,她会被他身上的怒火焚烧成灰烬,连骨灰都没得寻哦!
当然她的梳洗更衣不是为了任何人,全是因为她向来回到居处第一件事就是洗去一身尘埃,可不挟含任何诱惑的歹意。不过钟适可能不做如是想,尤其她睡袍下的睡衣足以令人喷鼻血。
“你在搞什么鬼!”
他不是存心吼人的,他天性中的冷静因子向来足以创造一座冰山。可是连续做十次深呼吸之后却仍赶不走怒焰,教他一开口就喷出十丈高的火花。
唉!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呀!
方笙还颇有心情在心中揶揄暗笑。只是一张可怜兮兮的无辜面孔可不敢露出一丁点征兆,否则她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讳言她存心惹怒他。因为他一心要将她排除在情人关系以外不闻不问,并当真相信他可以做到视真情如无物的地步。既然如此,她演出琵琶别抱的戏码又碍着谁了?
不懂得大吵人闹的艺术不代表她会在受了闷气后而不反击。多的是方法,端看怎么撩拨而已。
普通朋友?去骗呆子还比较快些!
如果当真是可以化为普通朋友的交情,那他阁下的妒火从何而来?酸味冲天的浓度可以用来酿十桶醋了!不知他老兄有没有兴趣往制醋业发展?
“方笙!我在问你话!”钟适容不得被忽视,以冰冷的口气又叫嚣了一次。
“什么?”她装蒜,莲步轻移回卧室,对他的捉奸丈夫脸视而不见。
或许与一名男子深夜共处一室有着无比的暧昧,但她可不曾让钟迅踏入卧室的范围。比起大步跟了进来的钟适呀,人家可是君子多了。
“别跟我玩把戏,你到底想怎么样?”他气急败坏的抓住她手腕,不让她若无其事的坐在梳妆台前抹乳液。视他的怒火为无物?从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她吐气如兰,眼中情根深种。
“我只是想爱你、想要你——”
“那你就不该诱惑钟迅!你要知道就我们之间发生的事,你不该再与他有什么纠缠!”
“好。”她很乖顺的允了他,反倒楞住了满腔怒火无处发的钟适。
“什么?”他哑声问着。
“只要不与钟迅,其他男人都可以是吗?”她好乖巧的问他,并且也骗到了他的点头——
“没错——”
她拨开他已然放松的手,走到电话旁拨了一组电话号码,在他面前找其他男人调情了起来。
“喂,何必生在吗?哦,你就是呀?太好了,我是小笙笙,你还记得吧?现在有没有空?我们上维多利亚山去看夜景好不好?至于你上次要求的事,如果山顶气氛不错,而你又有准备保险套,咱们可以试一试——”
“匡”巨响,电话底座被连根拔起,彻底的砸碎成残骸!
唯一幸存的话筒正被惊吓的方笙搂在怀中。哗!好粗暴的破坏力。
“……要赔钱的,搞不好明天我就会被饭店扫地出门,你知道……呃……这种五星级的大酒店讨厌有暴力倾向的住客——”她呐呐的说着。心中默哀了三分钟,为着无辜的电话哀泣不已。其实她根不不知道何必生那蠢蛋的电话几号,只是在作戏而已。
哦喔!效果真是好!接下来他该拂袖而去了吧?
但她毕竟不是女神算,不能事事皆料中。她根本没想到小小的顽皮会招致这种下场。
在心思翻转的瞬间,她的身躯已然头下脚上的被扛上了某人的肩膀,来不及娇呼出她的惊诧,便被抬放在钟适的膝上,重心不稳的她只来得及抱住钟适的一条腿。
然后,“天谴”来了,一只巨擘拍上她圆翘的尊臀工一下接着一下,力道收敛在弄疼她但不会弄伤她的拿捏上。但由于臀部肉多,拍打的面积挺广,声音当然是响得像打雷。
老天!他在打她!把她当成顽劣孩童般的教训!
不会吧?!自她七岁起就没受过惩罚了!而自幼的惩罚也不过来自口头的训诫。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人对她施行过体罚!
方笙先是吓呆了,然后开始挣扎,却挣扎不开女人先天在力道上的弱势。
直到一声哽咽逸出喉咙,她才知道自己居然可耻的哭了出来,然后眼泪泛滥得像豪雨成灾,一发不可收拾。
钟适在听到她的哭泣声后立即住手,将她身子扶起,搂在臂弯之中,整颗心因她的泪水而揪痛不已。
“别哭。”他拍着她的背。
“你打我——”她指控,抓着他的领带拭着眼泪鼻涕,灾情正在扩散中。
“我不会道歉!”他从梳妆台抓来一盒面纸围堵洪水泛滥。见她啜泣不止,一颗心原本怒火勃发的,却仍是被哭软了心肠,忍不住低问:“还……痛吗?”
“你让我打打看不就知道了!”臭男人!被打如果不会痛就不叫做惩罚了!还敢问她痛不痛!他幼稚园没毕业呀,问这种白痴问题!
“你不该惹我,一再向我的容忍度挑战。”
“你说过只要不找钟迅就可以的。”
“你故意气我。你明知道我无法眼睁睁看你投入别个男人怀中。”
“那你就要我眼睁睁看你与别个女人共效于飞!钟适,你并不公平,”她想要挣脱出他的抱搂,可惜未能如愿,他将她搂得很牢。
“是,我不公平。”他萧索低喃,下巴搓揉着她半湿的秀发。
“那你要我怎么办呢?”她叹息。
沉吟了良久,钟适咬牙道:“回台湾,让我眼不见为净。”
抑止住的泪水又因伤心而滑落成串,她依然是他选择中首先放弃的人吗?那为何又死抱着她不放呢?
“我会恨你的,钟适。”她在泪眼迷蒙中诉说,而其话语像在发誓。
他不语,只是搂紧她,只是想趁此汲取包多未来可供回味的馨香。
“不要抱着我。如果你不会是我的丈夫,就没有资格再亲近我,放开!”她开始用力挣扎,也成功的跳下他膝盖,转身走到小客厅,平复自己的伤痛与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