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虽然热爱矫作假笑,但吻起来倒不会小家子气的故作圣女无知状。她也没有被他吻得四肢无力,事实上虽然被压在下方,她双手十指可是牢牢揪住他头发,像是激情得不能自已,但更像死抓着把柄以防他更进一步的侵犯。
长长……长长长的一个吻终于结束后,两人都剧烈的大口补充氧气进入体内!
噢!法式热吻果然不是人干的!夭寿,害她都心律不整了。还没来得及顺过气,她忙不迭的问他: “怎样?怎样?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没有?”
星罗淡淡一笑。
“有。”
“是什么?快告诉我!”她抓住他衣领。
“明天你就会知道。”他扫开她爪子,优雅的站起身,觉得今夜到此为止就好。
“什么嘛!这么吊人胃口!”她嘟叹,斜瞄着他走出去的身影。如果此刻她手上有朱自清的橘子,肯定整篓往他背影砸去!
第二天一大清早,佣人送来了一打青箭口香糖以及一张纸条,当场气呆了季曼曼!
上头写着: 经历了那令人“回味无穷”的吻之后,本人非常确定你需要来一片青箭口香糖。请笑纳。
嚼嚼嚼……
仟么玩意儿!居然暗示她口气不好!
我嚼嚼嚼……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死德行!千百年来不近女色的人,口腔内八成都结蜘蛛网了,他才该大扫除咧!
嚼呀嚼……不甜了,呸!再吃一片。
她耶,季曼曼桖BI台北社交圈的名女人桖BI能被她亲到都是三生有幸、十辈子积德桖BI哼!要不是看在要助他恢复记忆的份上,把万两黄金铺在地上求她一吻,她也不屑!(不过一定会把黄金拿去变现就是)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看在眼底!”怒火冲天的吼声再度轰炸季曼曼的耳膜,极力提醒她此刻房内不只她一人,她最好不要没事就陷入发呆的症状之中。
但那实在很难。季曼曼睐了红仙一眼,最后看向风扬。
“那个谁谁谁,请把你家的狮子牵回河的东边。”
“我是风扬。”这是第N次的自我介绍了,这位美人是故意当成不认识还是真的不长记性?
“哦,风先生你好,初次见面。你确定这位女士适合与可怜娇弱的人质放在一起吗?会出人命唷。”她担心的拍着胸脯,不时瞄一下红仙手上的马鞭。
“少废话!你企图勾引星罗!企图煽动他离开我们。说!你有何目的?!”红仙将鞭子抵住季曼曼纤细的颈子。
两只青葱玉指小心挪开了那充满敌意的鞭子,然后退到风扬身边。
“我看这位女士特别钟意这间房,我让给她好了,你带我到别间囚禁吧。”她建议。
人质能有选房间的自由?她真那么以为吗?风扬低笑:“抱歉,没其它房间。”
“有啊,就星罗那一间,想必我们小俩口住起来刚刚好。”
鞭子不留情的甩来——“你别作梦了!”
风扬拉住了欲伤人的鞭身,止住了力道才放开。
“别忘了红镜让你上来的条件:不可伤人。”
“你们都护着她!天晓得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是天下第一娇俏古典美女,男人总是为我倾倒,连我自己都觉得好无奈……呀……”摆出羞却的身段与表情,她偎在风扬肩上好不怜人。
风扬却是难以消受美大恩,退开了一步,无言以对,只好面对红仙那张已然抓狂的脸。
“红仙,不是消灭了别的女人,他就会属于你。最重要的是去追求他的心。你该明白这道理。”
“你胡说些什么?!我是公事公办!”
“大声不代表理直气壮哦。请问此刻你是不是很心虚?”季曼曼闲着没事煽煽风助燃。
咻!鞭子再来一记——
“红仙!”风扬大喝。
“别管我!”最痛恨这种善于耍嘴皮子的女人,既然她用唇枪舌剑来攻击,没理由自己不能以最擅长的武术来回敬。这是公平的战役。
季曼曼又蹦又跳的逃避鞭子的追杀。这女人真的抓狂了,真是要命的吓死人哦……
美女总是容易抓到护花使者,反正躲在风扬身后就对了。她不时探出头道: “劲道不够、准头不足,又不能趁其不备伤人于猝不及防的瞬间。我说——红仙小姐,你干嘛硬是学星罗使用鞭子当武器?如果你问我,我会建议你改挑狼牙棒当武器比较好,然后再穿上原始人的兽皮,不时学泰山哦——伊哦伊哦的拍胸脯直叫,会比较搭你的气质呢。”
“你……去死吧!”再不理会风扬,就是拼了命也要打烂那女人的嘴,即使会伤到旁人。
门板突然被撞开,冲入了路遥以及几名强壮的勇土,不由分说全扑向红仙,不再让她有撒野的机会。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制住她,准备将她抬出去。
“等一下嘛。”季曼曼飞快的移身到门口,挡住他们的去路。
路遥扬了扬眉。
“想替她求情?”
这人在说笑话吗?季曼曼哼了一声,不回答这离谱的问题。她笑容可掬的走到红仙面前,娇声问候: “哈罗。”
“你做什么?”红仙冷哼。
“昨天你送了我一颗山东大馒头,敝人觉得颇感激,基于好东西要跟好朋友分享的道理——”啪、啪!迅雷不及掩耳的(甚至小人的连话也没说完)在众人错愕不及防之下,快递了两份好吃的锅贴过去。
小小的空间霎时充满抽气声!
“我杀了你!放开我!”红仙发出女泰山的怒吼,险险要挣脱男士们的钳制。
季曼曼挥挥手。
“快快快,把她运出去,不送。”
很快的,小房间内得回它该有的宁静。
“你多打了一下。”不愧是蛇魔女。风扬指控道。
“你们没听过我们人类有个上帝所发明的巴掌说吗?”
“别人打了你的左脸,就把右脸凑过去叫打你的人帮你均衡一下?”路遥做了明晰的解说。
“NO、NO、NO。”纤指摆到路遥面前左右摇动。“我们台湾的‘剩’经是这么解释的:如果有人打了你左脸,就把右脸也一并打回来当利息。哎唷,打得我的手好痛哪。”
两人哑口无言了半晌,最后风扬开口示警: “小心红仙真的会杀了你。我们并不常有时间守在这边保护你。”
“所以我说把我送到星罗的房间嘛,如果真担心我被杀的话。”她早住腻了这间房啦。
“你是当真的?星罗并不好相处。”路遥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她点头,撒娇道: “好嘛,送我过去嘛,有事我自己负责。何况我一直想法子要让他恢复记忆,这是对大家都有利的事。狼王令你我两边都想要,但前提是我们必须先让令牌发挥功能才成,否则我们一切的努力都是白搭,不是吗?”
她说动了两人。于是几分钟后,她被带到二楼向东的一间房,乏善可陈的一间男性卧房。
“等会我让人送饭过来。”路遥道。
“记住,后果自己承担。”风扬也道。
见他们要走了,她忙道: “最后一个问题。”
两人同时回头看她,挑眉询问。
“你们……是谁呀?”好面熟哦,她见过吗?
殷红的血丝由紧闭的薄唇里泌出来,一滴一滴的跌碎在灰白色的袍子上,晕染成血花朵朵。
“别勉强了。”
正当呕血的男子勉力要再凝聚力道时,一个声音传来,暂止了他的动作。
抓来一方丝巾拭去唇角的血,红镜才转身面对门口的星罗。微敞苦笑,当然是星罗。他设下的结界,防得了任何人,就是防不了星罗。只是没料到向来不在别人行功时闯进来的星罗会踏入他闭关的场地。他是那样目空一切、冷淡寡情,从来不管别人去做什么蠢事也只冷眼旁观的人。
“怎么来了?”红镜伸手平复胸口的激汤,力持平静的笑问,掩不住声音中的粗嘎。
“别去修练你根本达不到的法术。”
“你在说仟么?我只是——”
啪地一声,灯光大亮,黑暗的斗室内一瞬间光明起来,让两人的面孔皆无所遁形。
星罗仍是冷淡的表情,而红镜……却竟是成了鸡皮鹤发的老翁!原本的红发已霜白,雄健的体魄缩水成佝偻,满脸的皱纹让人难以置信在昨日以前,他曾是一位三十来岁模样的男子。
“你只是……什么呢?”对红镜的转变漠然以对,眉毛也没动半根,冷然问着他准备的借口。
红镜叹了口气。
“你怪我偷学了你的咒法?”
“或许。”不冷不热的声音。
“不,你不是,你只是厌恶不自量力的人。”没有人能真正了解星罗。而放眼叛狼族,他红镜则是最了解他的人了,至少比其他人更多一些。
“挺聪明的,却做了笨事。”
“如果……如果我能回复五百年前的法力,也许就可以撤销当年施放于你身上的失忆咒术,我很抱歉——”
“无法挽回的事,无须道歉。”他走过来,盘腿坐在红镜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