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津铭接过,抽出来约略看了下,深道的瞳眸看向梁珧。
“既然你愿意帮忙,那就麻烦你在这些文件上签个名可以吗?”他将文件推到梁珧面前。
“呢,这些是什么?”她低头翻看了下,第一份文件上写的是婚前协议书,接着第二份是结婚证书。“这是要做什么?”她错愕的抬头。
郝津铭唇边隐隐的浮起一抹冷笑。
“要解决遗嘱的问题,只有这一个办法,就是我们两人结婚,现在结婚证书有了,见证的两名证人也在这里,只要你签完这些文件,我们就是B合法的夫妻了,遗嘱的难题自然也就迎刀而解了。”
“可是……”梁珧一脸为难,“我没有想过要嫁给你,况且这件事若是让我爸妈知道……”
“你刚才不是说愿意帮忙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还是因为婚前协议书的内容你不满意?”那天她还敢说一块钱也不会要,现在一看到协议书上写的内容,脸色就变了,看她还想怎么装下去。
“不是这个原因,只是结婚这么重大的事,我没告诉爸妈,他们要是知道了,我怕会……”她根本不在乎这份婚前协议书上写的,每个月他只给她三万块钱的生活所需,超出的部份一律由她自行负责,还有什么日后两人一旦离婚,她不得向他索讨任何赡养费的事。
她真正担心的是,若是让她的父母知道这件事.他们会有多震怒了,她爸一定会气得扭断他的脖子。
“放心吧,这么做只是一个形式罢了,我们的身分证不会拿去做结婚登记,只要你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看她还能再掰出什么借口。
“你的意思是说,这只是假结婚?”
郝津铭随便点了下头。
“所以你愿意帮这个忙跟我结婚吗?”看向她的眼掠过一抹冷芒。
公开的仪式,两名以上的证人,即使身分证上的配偶栏没有填上配偶的名字,婚姻也算成立,这是民法规定的,这个女人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全胜利的眉毛抬了下和助理沈达互觑了一眼。
考虑了下,梁珧点了点头。
“好吧,如果不是真的结婚,那我就签名。”她爽快的在几份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郝津铭很讶异梁珧竟会没再说什么就同意了,他以为她不是会再借故推拖,便是提出有利自己的条件,事情居然跟他想的不一样,莫非她是另有打算?还是这整件事真的跟她无关,全是那老头子自己想出来的?
黑眸微微的敛起,他取出牛皮纸袋里,为她事先刻好的印章给她用印。好吧,如果她真是无辜,被老头子给扯进来,日后他会补偿她的。
可若是她还想要什么花样、他不会让她如愿的,只要等遗嘱的事办完,她便会尝到他的手段,知道贪心的下场是什么了。
接着他也在结婚证书上签下自己的姓名,盖上印章,然后由口袋里取出两枚婚戒,一枚要为她戴上。
“这个不用了吧?”梁珧迟疑着不肯伸出手。
“你是自愿帮我的忙跟我结婚的吧?”
她点头。“对呀。”反正是假的。
“这只是个形式,你用不着想太多,你不是也希望遗嘱的事顺利解决。”
“可是……”梁珧想了下让他戴上了戒指,郝津铭将另一枚男戒交给她。
她只好一样为他戴上。
两名来做见证的人交换了个眼神,一起在结婚证书上画了押,为他们做见证。
郝津铭照向全胜利。“全大律师,这下遗产的继承没有问题了吧?”对于全胜利之前居然没事先向他透露他父亲留下这种恶劣遗嘱的事,他一直不能谅解。
别说全胜利是他的好朋友了,正义律师事务所也是大正集团的法律顾问,他居然对他隐瞒了这件事,太不够意思了。
全胜利嘻哈一笑。“我还没吃午餐,可以先等我吃饱再说吗?”等一下他说出的事一定会让他气炸的,不先喂饱肚子哪有体力应付他的火气。
“好呀。”郝津铭大方的点头。
和助理沈达点了菜慢条斯理的用完餐,拿起餐巾抹了抹嘴,全胜利笑吟吟开口,“呢,首先我要恭喜两位成为夫妻了。”
“废话少说,直接说重点。”郝津铭一脸不耐烦。
“好吧。津铭,其实你老爸还留下一份但书。”全胜利看了一眼沈达,沈达立即由公事包中取出一份文件交给郝津铭。
郝津铭狐疑的接过,竟然还有一份但书,那老头究竟还有什么把戏?匆匆看完,他几乎要跳起来,眼中燃起熊熊烈焰射向全胜利。
“你故意整我……”他将文件愤怒的甩向桌上。
全胜利忙不迭连声澄清。“当然不是,我怎么有那种胆,如你所见,你必须先完成但书的内容,才能继承遗产,这是你老爸交代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一脸无辜的再说:“不是我要整你,是你老爸整你,你要怨就怨你老爸,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可别怪我。”
郝津铭严厉的眸光冰冷的射向全胜利。
“很好,你这个人我总算认清了,从今天起你从我的朋友里除名了。还有大正集团也正式解除正义律师事务所的法律顾问一职。”
“喂,拜托,没那么严重吧?你老爸是我的当事人,身为律师,我有责任和义务为当事人严守秘密,我总不能公私不分,随便泄漏当事人交办的事吧。”看他一脸怒气,全胜利诞着笑脸,好言说:“再说我若是枉顾职业道德私相授受,泄漏当事人的秘密,你不怕我有一天也会出卖大正集团的商业机密吗?”
知道他说的合情合理,全胜利只不过是忠实的在执行当事人交托的遗嘱,真的是怪不得他,但郝津铭就是消不了胸中烧着的那把怒焰,那老头子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莫非这也是梁珧的安排?所以刚才她才会毫无条件就同意签下结婚证书了l这女人心机竟然这么重,连这一点都事先想到了!冷冽的目光毫不留情的扫向她。
梁珧压根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他干么那么生气的瞪她,好像想狠狠揍她一顿似的,她哪里得罪他了?
“我真是太小看你了。”
“我?呢,有什么不对吗?”她瞄了瞄他面前的文件,那份但书内容是什么?怎么会惹得他那么愤怒。
“你自己拿去看看吧。”郝津铭将怒气全压缩成了眼中的寒光。
梁珧看完傻了眼,这份文件是遗嘱的施行细则。
内容写着两人结婚后,必须住在一起过满一年的婚姻生活,而且每天至少必须要一起用餐一次,外加一个早安吻,每个星期郝津铭还得带她外出游玩一次,以上若有一项未达成,便视同未执行遗嘱的内容,自然也就不能继承遗产。
这……这就怪不得他刚才要那么生气了,郝伯伯为什么要这样做?梁珧皱着小脸发起愁来,这摆明了是在为难他们两人嘛。
全胜利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看你们打算要从哪天开始一起生活,通知我一声,我是遗嘱的执行人,必须要确定两位每天都有按照上面写的事项来做。”
瞟了瞟寒着脸的郝津铭和苦着脸的梁珧,他再提醒。
“你们的时间只有一年哦,超过时间。遗产便要捐给慈善机构了。”
郝津铭微眯的黑眸透着危险的气息。
“全大律师,你的意思说你也要跟我们生活在一起,监督我们吗?”
“呵呵,应该是这样吧,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每天给梁小姐一个早安吻,有没有一起吃饭?”郝爸真是一点都不为他设想,怕他活得太长命的样子,丢给他这种超难办的差事,唉,谁叫他就是这么心软又善良呢。
“全胜利,你有保险吗?”郝津铭露出一个笑容。
“呢,有呀,我有健保和劳保。”
他亲切的徐徐吐出话。“我劝你最好再去买个意外险比较好,哪天不小心发生了什么状况,你家里的人至少还有点保障。”
“你这个建议不错,我待会就去投保。沈达,我们不是还有别的事要办?”再继续留下来他铁定会立刻惨遭意外。
“你还没吃饱吗?”全胜利离开后,郝津铭冷眼看向梁珧。
“吃饱了。”
“走吧,我载你回去收拾东西。”
“做什么?”梁姚愣愣的问。
“你没看清楚文件上写的事情吗?”
“可是我……”
郝津铭厌烦的打断她的话。
“没有什么可是了,我会照着上面写的来做。”这女人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让老头子写下那样该死的鬼东西?
“我没有要……”
郝津铭粗鲁的拉起她,带她离开。
“等一下,我不要……”
“是你答应要帮忙的,不会只做一半就说不玩了吧?”他不由分说的将她塞进车里,急速的朝至尊天地驶去。
被一阵砰砰砰的噪音惊醒,梁珧睁开迷蒙的睡眼,好一会才发现那声音是由门上传来的,有人正用力的拍打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