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闻言,只好无奈的作罢。从小到大只要是柳银双有好吃有好穿的,她总不忘要给自己一份,两人名义上是主仆,但实际上,柳银雯待自己有如亲妹妹般,所以这辈子,自己是跟定这个主子了。
「小姐,我听你的话就是了,你别说不要我。」
「那还不快点帮我整理,难道真要我睡在老鼠到处跑的废墟中?」柳银双这才扬起了笑,可想到此刻自己的夫婿正搂抱着另一名女子,胸口说不痛却是骗人的!
***
寻月小楼
怪了!难不成是他纵慾过度气虚了吗?要不然,怎会怀抱着倾国女子,却丁点也引发不了兴趣?
李庆倏地从床上坐起,使得躺在他臂弯中的语嫣跌向了一边的床榻。
「王爷,您怎麽了?」
「没事。」
语嫣将手放在李庆的胸膛上轻揉慢捻,希望可以引爆他的慾火,然而却被他制止,「今日不要。」
「为什麽?」
「可能是我太累了,总觉得不起劲。」
李庆下床着衣,片刻後已经整装完毕。
语嫣见状,虽想慰留,却又深知他不是自己可以掌控得了的男子,至少目前她不能太冒险,否则得罪了他,未来就没指望了。
於是,她也跟着下床,柔声地说:「您别放在心上,反正来日方长。」
「那你就先住在这寻月小楼,明日我再来看你。」
「王爷不准备在这过夜吗?」
李庆连忙找藉口,「有份公文需要我批示才能送往京城,我还得写封家书给父皇,所似今晚会在书齐就寝,也可能熬至天白。」
「让语嫣陪您好吗?我可以下厨给您做几道可口的宵夜……」
「不必了,你远道而来也够累的,今日就先歇息,我有李明陪着。」
此话摆明了就是不想让她今夜有机会靠近他,她不禁有些气闷,却又无可奈何,「语嫣明白了。」
「早点歇息,有何需要告诉巧儿一声即可。」
「谢王爷,也请王爷不要太过劳累。」
「嗯。」李庆想不通自己哪根筋不对,这美人当前,他却无动於衷,还满嘴藉口,说的他挺心虚的,所以他亟欲逃离此地。「我走了,你早些歇息。」
「王爷……」语嫣突然又唤道。
「有事?」
「语嫣只是想知道,王爷是否後悔将我留下?」语嫣幽幽地看着他。
唉!让如此美人儿满眼写着忧伤,是何等的罪过呀!
李庆不禁再度拥语嫣入怀,拍着她的背安慰,「别胡思乱想,我很高兴你来,并无後悔,你尽管住下。」
语嫣这才转忧为喜,感激地说:「谢王爷。」
「别谢我,歇着吧!」
「语嫣送王爷……」
「别送了。」李庆放开她,兀自转身往外走,但在语嫣欲往前陪送时又开口,「留步。」
「那王爷您慢走。」
「嗯。」
***
拉上门板後,李庆才得以松了口气,他随即转身对李明说:「到玄洞。」
李明错愕反问:「此时?」
「有何不对?」
「月挂高空,时刻已晚,恐怕……夫人早已上床歇息了。」
李庆冷哼一声,随即快步往前走,并问他:「我是谁?」
李明见状,赶紧追上,匆忙回道:「您是我的主子啊!」
「除此之外呢?」
「王爷喽。」这还要问吗?他这主子实在愈来愈奇怪了。自从银双夫人来了之後,他就变了许多,现在连他这个自认最了解主子的人,都不免开始怀疑自己根本就不曾了解过他。
「除了那个呢?」
这下李明可就想不通了,「王爷,小的愚钝,还是请王爷直截了当的告知小的吧!」
李庆狂傲的笑说:「我是她的夫婿。」
闻言,李明霎时怔在原地,错愕万分的望着主子已远的背影,呆呆的自语,「王爷还真的是变了个样呢!」
***
冰寒至极的玄洞,冷到连睡个觉都无法安稳,但可不知怎的,到半夜时,柳银双却感觉到身旁彷佛有个暖炉似的,无比的温暖,以至她下意识地就往那最温暖的地方钻去。
李庆原先是想要恶作剧的叫醒柳银双,因他每每想到她竟然甘愿居住於此,也不肯向他求饶,他就有一肚子的气想找她发泄。可当他伸手拉棉被不意碰触到她的柔荑,却发现她的手冰冷得好像快要冻僵了,他没多想的就钻进了被窝,甘愿当起她的暖炉。
然而,她净往他怀里钻的举动,却将他方才冷却的「性致」给点燃了起来。她愈是磨蹭,他就愈是慾火高张,几乎是箭在弦上,蓄意待发。
而柳银双系本睡得好好的,却突然感觉到有一股威胁打下半身袭来,她倏地张开眼,竟发现一张放大的脸孔就贴在她面前,以至她体内的所有睡虫顿时全部死光光。
「你干麽?」她拚命的在他的怀抱中挣扎,意欲逃开他的攻击。
「你清楚的。」李庆只是笑,没有因为被发觉而打算放开她。
「放手!」
「不放。」他紧紧箝制住她。
柳银双气愤的对他又捶又打,并且恶声抗议道:「你不会贵人多忘事到忘记是你把我丢进这里来的吧?」
李庆回道:「我没忘。」
「那你还敢……」
「我是你的夫婿,你是我的小娘子,我怎麽不敢?」他笑着反问她。
够狂妄,他敢。但是她却不打算如他所愿,仍旧继续踢打,而嘴巴也没闲着,与他展开一场唇枪舌剑。
「听说今天语嫣姑娘来了,怎麽?那麽如花以玉的她都满足不了你的需求吗?我记得你和她可是老相好,你不去陪她却跑来这里找我,岂不好笑?」
「那是我的事,况且你和她是两回事,不需要相提并论。」
可她却不许他用碰过另一个女人的手来碰她,因这让她觉得肮脏不堪。
虽然明白自己只是个妾,该逆来顺受地接受夫婿的风流胡涂帐;她也不是不懂,想网住夫婿的心,就得温柔婉约的胜过其他女子,更明了男人喜欢女子把他们当成唯一的天。
但是,她确实是怎麽也做下来。而如果当个妾得要低声下气的妥协於男人的裤裆下,她是宁死也不愿那麽做的。
「滚!不要用你碰过其他女子的脏手来碰我!」
「别忘记你只是我的妾,早晚我会有自己的王妃,甚至更多的夫人。如果只是个红粉知己你都受不了,当初又怎麽想当个妾?」李庆但觉好笑得紧,想她要不是太过天真,就是愚蠢至极。
那些她都懂,根本就不需要他来强调,她只是看不惯他那副理所当然的嘴脸。
用说的占不了上风,比气力又抵不过他的魁梧雄壮,於是她一气之下,便偏过头狠狠地朝他的臂膀咬下去,以期他会因此而放开她些许。
哪知她都咬出血来了,他还不松手,身子更是不动如山。
最後,反倒是她忿忿地松了口,还嚐到血的滋味。
他勾动唇角,冷笑地问:「我的血新鲜吗?」
「腥死人了!」她不悦地回应道。
「我以为你喜欢喝人血呢!」李庆乘机挖苦她。
他到底在想什麽?柳银双被他弄胡涂了,他带妓女进府,却还跑来这里与她穷搅和?「你该不是被拒於门外,所以找我充数吧?」
闻言,李庆气结地低吼,「你爱怎麽想就怎麽想。」
「你休想把我当成填补你空虚寂寞的女人。」柳银双再度推拒他,使足了气力就是不愿让他得逞,她可不当别人的替代品。「你既然那麽喜欢她,干麽不赎了她娶进府来?这样你也就不必放下身段来找我这个讨厌鬼了!」
「我何时说过讨厌你?我又何时说过要娶其他女人?再说,是你向我求的婚,你可不要忘记了。」李庆反驳她的说辞不肯退让一步。
而每每听他拿旧事来挖苦她,柳银双就觉得又恨又後悔,「那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愚蠢的事情。」
「这麽快就後悔了?」李庆似笑非笑的问道。
「是、是,我是很後悔,天底下男人那麽多,我干麽笨的去选择你这个自大狂妄的花心大萝卜,简直是有眼无珠。」
李庆存心给她难堪地调侃她道:「嘿!你这麽说就错了,把我这个人间至宝当成了普通石块,那才叫作有眼无珠,何况,你说得再多都改变不了我已是你夫婿的事实,更无法改变我今天要你的决心。」
眼见他慾火狂张,柳银双更加紧张的挣扎,并大叫道:「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不要……你放开我……」
「做不到。」李庆伸手将她搂得更紧紧,头一低便覆上她的嫩唇。
「我要咬你……」
「咬吧。」他继续搅动她一池春水,使之波涛汹涌。
「我要叫救命……」
「叫啊!」李庆笑着反问她,「你指望谁来救你?你又认为谁敢来救你?」
「小春……」
「除非你想害死她。」
「李明……」
「他奉我的命令如圣旨。」李庆再度询问:「还有谁?」
柳银双不禁哑然,并不是想不出来,而是可怜得很,普天之下竟然没有人可以解救她脱离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