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记得小学六年级那件事吗?」范舒莲轻柔的倚著妹妹问著。
「小学六年级?」范舒荷不明白的望著她,带泪的眼眸里闪著一个大大的问号。
范舒莲早想到她一定忘记了,淡淡一笑。「我们发烧一个礼拜没上学,你记得吗?」
「嗯!」可是她不明白这件尘封的往事为什麽会突然被提起。
范舒莲看出她的疑问,开心的把她搂近。「感到纳闷是吗?」
范舒荷猛点头。
范舒莲轻轻的笑出声,点了点妹妹小巧的鼻子,「荷,双胞胎的命运有著密不可分的关系,小学六年级时我们相继发高烧,往後的岁月里,每当我们俩其中之一发生了什麽事,另一个必然也免不掉,这你总该有印象了吧!」
忆及当初范家上下为了她们高烧不退,全家如临大敌的进入备战状态,范舒荷忍不住也破涕而笑。「是呀!这件事我记得,更记得我们一起长水痘,得麻疹,累熬了老妈,就连大哥和二哥也跟著倒楣。」这些偷快的往事,逗得她嘴巴越开越大,开心的气氛冲淡了不少离别的愁绪。
「你啊!就记得些整人的事。」范舒莲好笑又好气的看著挚爱的妹妹。
「哼!谁教他们出去老不让人跟,而且,我怎麽会知道他们还没长过水痘和麻疹。」范舒荷晶亮诡异的眼神里,隐隐约约的透露出她的诡计。
范舒莲合著笑意,低声警告的盯著她。
别人或许很容易被她骗了,但她是她的双胞胎姊姊哪!岂是这麽容易上当的?「荷!」
「好嘛!也许我是有那麽一点故意啦!」范舒荷死不认错。「可是,我实在不懂这些和你嫁入有什麽关系?」
「和我的婚姻当然没什麽关系,却和你有关啊!」范舒莲一派轻柔的说著。
「我?」这下子她更加迷糊了,「和我会有什麽关系?」
荷老是认为她的容貌比不上她,而她好像忘了她们是双胞胎了,不要说是脸孔,就连身高、体重和三围也差不到哪儿去,她怎麽会老是羡慕她美丽?范舒莲叹口气地摇摇头。
「你今天接到新娘捧花了?」
「是啊,那又怎麽样?」范舒荷无所谓的拿起放在身旁的花束,轻轻的嗅著,「这些香水百合真的很漂亮,待会儿我会让王嫂把它插在房间里,保证满室生香。」
范舒莲无可奈何的瞪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是故意装傻,还是真的不知道。「你难道不知道拿到新娘捧花的人就是下一个新娘?」
「呃?」范舒荷假装讶异地把埋在花堆里的脸庞抬起,惊讶的看著她,一张粉红的小嘴张得好大好大,浓密微翘的睫毛也一直眨啊眨的,彷佛相当的震惊。
看这情形她,定早知道了……
「荷!」范舒莲轻声的责备。
「好嘛!我只不过觉得那是一种无聊的传说罢了。」范舒荷提不起劲的说著。
「好吧!撇开捧花这个无聊的传说不谈,那我们之间的联系又该怎麽说?」范舒莲温柔的提醒她。她已经找到了终生的爱恋,也衷心的盼望妹妹能有个好的归宿。
是呀!她们之间确实有著一种莫名的牵系,这是她无法否认的。
「好吧!就算真有那回事,但凡事总有例外吧!我敢保证我不会太早嫁,不只是老妈无法承受这种打击,就算她舍得,老爸也不肯啊!」范舒荷站起身活动一下筋骨,一点也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哎!反正现在说这些都还太早,毕竟我命中的另一半尚未出现啊!」
「孟克霖呢?」范舒莲仍优雅的坐著,有趣的等著妹妹的反应。
荷对感情的事一向迟钝。
「他?!」范舒荷闻言,转过身把花扔给正等著看戏的姊姊,却不明白她的问题,孟克霖是她的哥儿们嘛!「我们是好朋友,不然你以为我们是什麽?」突然,范舒荷像是领悟了什麽,「难道你要替他介绍女朋友!」
范舒莲大大的叹口气,她是其不懂还是假不懂啊?「我是说你对他有什麽感觉!」
「感觉?」范舒荷歪著头十分认真的想著,「像是大哥和小哥啊!」
「大哥和小哥!」范舒莲端起芳香扑鼻的捧花,也跟著站起身,「你难道不觉得他是个不错的男伴吗?」她挽起妹妹的手,两人往范家巍伟的建筑走去。
荷机械式的跟著莲移动脚步,不时和在花园里遇到的亲友打招呼,她真的被莲的话给弄得一头雾水。「怎麽说?」
范舒莲咯咯的笑著,怎麽说?!亏她问得出来。「就是在一起相处得很融洽,谈话很很合得来,更甚的是有种互属的感觉。」
银铃似悠扬的笑声也从范舒荷嘴裹溢出,「融洽?!哈!照你这样说,那我的男伴不是有「托拉库」那麽多了。」她顽皮的扮个鬼脸,总算知道莲的意思了。「我和他现在根本没有那种互属的感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他是怎麽认识的,要不是他碰巧是小哥的高中同学的话,搞不好我们现在走在路上都还不认识哩!」
「真不来电?」范舒莲可惜的看著在花园一角,适巧因同伴的戏语而仰头大笑的男人。
在那堆人里,孟克霖就是能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他。倒不是因为他傲人的身高,而是他本身所散发出来的魅力,让他显得特别的跃眼、充满活力。
穿著一身深蓝色西装的伴郎服,孟克霖外表给人就是放荡不羁的玩家小子的印象。他和大哥、二哥是同一类的人,不同的是他更狂野,如果说大哥、二哥是玩家中的贵族,那他就是较为自然、狂放的游侠了,他和荷都是属於阳光下活耀的分子。
在他狂野的外表下看得到一颗认真的心,但是大哥和二哥的却看不到,所以她不反对荷和他来往,就像所有范家人希望的一样,因为他们都有异於常人的阅人本领。
「不知道,我正在试验中。」
范舒荷朝望向这边的孟克霖吐吐舌头,表示她现在被这身淑女的装扮给绊住了,苦不堪言。孟克霖距离她们少说也有两百公尺,竟然懂得她的意思,而恶作剧的朝她猛眨眼。
「真是的,一点怜惜之心都没有,这教我怎麽和他来电嘛!」范舒荷一点都不在意的嘟哝,她和他闹习惯了。
范舒莲好笑的看著他俩龇牙咧嘴的模样,除了微笑还是微笑。这孟克霖对荷可能也没有男女之间的感觉吧!所以他能轻松自在的优游於她家中,和范家的人处得自然融洽。最难能可贵的是,武哥对他一见如故,而平常武哥很少和人交心的,这个孟克霖算是他除了她大哥、二哥外,唯一的朋友了。他们的背景是如此的悬殊,孟克霖竟能获得武哥的信任,也确实不容易,也许正因为武哥的关系吧,她对孟克霖也有一种家人的感觉,所以她才会为荷不能和他进一步交往感到可惜。
「莲,你刚说老妈找我啊!」范舒荷和孟克霖闹够了,这才甘愿面对现实。「是不是又是关於大哥婚事的问题?」要不是头发被固定了,她真想用力搔头发以示抗议。「唉!莲,你出嫁以後我可惨了,老妈一定会天天逼我要儿媳妇的。」
推开木造的大门,平常偌大清幽的客厅里,现在是人满为患,吵得很。「你赶快帮她找一个不就得了。」范舒莲拿起侍者端来的糕点递给荷,还忙不迭和人握手打招呼。
身为范家的二小姐,范舒荷不得不在已经疲惫不堪的情形下也帮忙招呼客人,她就是早上笑得嘴巴快抽筋了,才会来不及吃午餐就赶快闪到後花园纳凉,没想到休息不到一个小时就蒙老妈召唤。看著花园里陆续涌进的宾客,她不禁暗暗叫苦,看样子她的脸得僵硬好一些日子了。
唉!真是歹命。
「莲!以後我结婚一定要一切从简。」顾不得老妈恐怖的眼神了,范舒荷快活而毫无顾忌的吃著蛋糕,只想尽快喂饱已经饿得叽哩呱啦的肚子。
范舒莲心有戚戚焉的睨著她,「只怕天不从你愿。」
第二章
龙在中国是种地位极为崇高的动物,不论是它优雅的姿势,或是令人迷惑的外表,都在在显示出它的高贵与珍奇。
张牙舞爪的龙,极具威严的戏弄著彩云,它极速的追著那颗明亮、炙热的发光体,球体的烈焰辉映出龙的金色光芒,那是多麽今人心动的跃动啊!这幅画深深震撼著白浩庭的心。
「听说雄老大最近从南美洲进了相当庞大的一批海洛英,根据我的调查,条子似乎已经注意到这件事了。」说话的人是个一看就知道是相当精明的男人,他简单扼要的几句话,引得室内原本活络的气氛倏地变得相当凝重。「依从前几次雄老大陷害我们的阴谋来看,我们不得不提防点。」蓝虎简洁俐落的报告完毕,偕同在场的另外两人一同看向坐在桌首背对著大家的年轻男子,大家都等待著他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