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些身怀巨毒的蛇,我们必须处处小心点。」孟克霖提醒同伴。
「那位范小姐没问题吧!」老何已经听孟克霖提过范舒荷自愿当饵的事,他虽然很高兴,却也感到担心。
「她本身绝对没有问题,但是我在考虑是不是用她当饵。」孟克霖不到最後绝不让范舒荷冒险,而且这件事危险性相当高,丝毫马虎不得。
「也许这两天我们就能逮到这群人,别担心。」老何安慰著同伴,也安慰自己。
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那些人根本就已经摸清楚女警的底细,他又何尝不愿意用自己人,但是这个方法根本没用。
「但愿如此。」孟克霖朝夥伴无奈的笑著。
* * *
站在火车站前,她一脸迷茫的瞪著四周,身上的打扮更是土到了极点---一件红色的西装外套,搭著不相称的蓝色运动服,更离谱的是,她竟然穿了一双白色的淑女鞋!
天啊,她这身装扮已经很成功的引起过路人的注意了。
依照孟克森的指示,范舒荷硬著头皮在车站附近绕一圈,呆若木鸡的表情下是颗愤怒的心。
该死的孟克森昨天突然打电话告诉她,需要她的协助,她当然一口就应允了。
因为自从那天和白老夫人闹得不愉快之後,白叔叔和白婶婶为了表示歉意,竟然连续三天带她出去逛街。这还不打紧,更夸张的是,白婶婶这三天帮她买的衣服,足够她开一家服饰店了,手笔之大直让她大感吃不消,只怕到了要回台北的时候,她得请一部货车来载了。
白天她逛街逛得快累死丁,但因为是白叔叔和白婶婶的心意,她也只好勉强接受。然而,一到晚上可惨了,那老太婆简直是明目张胆的表明要和她斗,她实在也很想和她唇枪舌战一番,但又怕白叔叔和白婶婶难做人,只好忍下来。
本来不管那老太婆怎麽挑衅,她都为了那个令人兴奋的约定,硬是忍气吞声,她告诉自己,为了『五色组』一定要忍耐!
一直到昨天,韦湘湘的一番苦求,著实让她心烦,她实在快忍不住了……
幸好孟克森适时的电话救了她,她情愿在这里当傻子,帮孟克森冒险,也不愿意待在白家!
「小姐,需要帮忙吗?」
范舒荷告诉自己鱼儿上钓了,好戏即将开锣了!
调整好愤怒的情绪,她又恢复成一脸呆滞的样子转过身。
是位中年妇女,眼神闪烁不定,看起来就不是个好东西。范舒荷心裹冷冷的笑著,这种包藏祸心的女人,她绝对不会放过!
「我来台中找人……」学她操著一口台湾国语,范舒荷惊慌失措的点头。
「我是道地的台中人,这裹的路我熟得很,你把地址给我,我带你去。」妇人慈蔼、亲切的笑著,极力想表现出友好。
「真的!我好幸运,能遇到大婶。」范舒荷大声的捂著嘴感动的叫著,嘴巴却不住的冷笑。她敢保证,她的演技绝不会比电视或电影中的演员逊色。
「哪裹,我只是刚好路过,而且这地址离我家不远,正好顺路啦!」妇女被她感激涕零的模样说得洋洋自得。
路过!鬼才会相信,天底下哪有这种刚好路过又刚好顺路的美事?她真当她是白痴啊!
孟克霖紧张的盯著范舒荷,唯恐他一个闪神她就不见了。
「喂!阿霖,范舒荷真的有一套,她一出马,鱼儿就上钓了。」老何全神贯注的望著前面。
「她的样子符合那些蛇的需求,而且她的演技也不错。」孟克霖掩不住笑意地看她一身土里土气的装扮。
早上他帮范舒荷打理好一切,揽镜一照,两人差点笑岔了气。不过闹归闹,他还是担心的详细交代一番,包括这次行动的一些危险性。
「她坐上车了!」老何一看到蛇入洞了,立刻打电话回局里报告,孟克霖则打开追踪器,萤光幕上马上出现一个移动的红点。这个追踪器可以追踪的范围涵盖全省,是目前最先进的科技结晶,除非范舒荷手中的戒指被拿掉,否则绝不可能追踪不到她们。
「听说他们明天凌晨三点行动。」老何向夥伴报告著。
「好,」望著追踪器,孟克森按兵不动,因为他知道这附近一定有人在监视著,如果他此时轻举妄动,就会危害到范舒荷的生命。「我们先回局襄,晚上再行动!」
* * *
哇,她要开进草堆里了!……原来这草堆後别有洞天,竟然是一片广阔的平地。
「大婶,这里怎麽这麽荒凉?」范舒荷担心的拉著旁边的人东张西望,心中暗自在探测这附近的地形,「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她们绕著山路走了好久,那麽……她们现在不是在半山腰,就是在山顶。
「闭嘴!你给我乖乖的坐好,把手铐铐上。」原形毕露了!
中年妇女拿出一把刀,抵在范舒荷的脖子上,再从椅子下面摸出一副手铐丢给她。
「大……大婶……」范舒荷挤不出眼泪,只好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以口水充数。
「快点!」她把刀子在范舒荷的眼前晃了晃,威胁著。
「不……不要!」范舒荷拿起手铐,直发抖的铐住自己的双手。
前面不远处有间砖造房,这间房子盖在小路旁边,如果没有刻意去看,路过的人绝对看不出来。
房子的前面有两名男子在站岗,这两名流里流气的男人一见到车子靠近,就警戒的拔出枪示意车子停下来,直到他们见到车子的人,才收起枪。
海浪声……这麽说她们真的在港口附近罗!
「大姊,又找到货了。」这两个男人对下车的妇人必恭必敬,随後低头探进车裹。
「哇!还是大姊厉害,这个妞长得真不错。」两人垂涎的望著范舒荷,「大姊,反正晚上就要上船了,不如……」
那名妇人伸手就赏他们各一巴掌,「住口!没用的家伙,她要是被你们用了,还能卖个好价钱吗?」
「不……不……」范舒荷从车里跑出来,故意往另外一边跑,并在悬崖边停了下来。
这裹真的是山顶,而且有条小路直通下面……
她还来不及看仔细,就被身後追上的人给抓住了。
眼看著她就要被打了,那位大姊突然喝道:「住手!你们手劲这麽大,这一打下去不是淤血,就是红肿。告诉过你们几次了,这些女孩是我们的财神爷,碰不得的,怎麽老是教不会!先把人带进去关起来,等人数够了就通知老大。」
老大!难道真的是白家……
「你们……快放了……我……」范舒荷知道他们不敢打她後,开始放肆的挣扎,「你们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绑架,难道不怕警察吗?」
那名妇女听了以後,竟然开心的大笑,「凭你这种青涩的样子,也想恐吓我们,你难道不知道『云天盟』天不怕、地不怕吗?」
「云……天……盟!」范舒荷的心真的受到好大的打击。
「怕了吧!」这两名男人也乘机叫嚣,然後把楞住的范舒荷往回拖,而前面的人正得意的哈哈大笑……
直到被推进一个满是哭声的房间内,范舒荷才慢慢的回过神。
在这三坪不到的小房间内,挤满十几个女孩,每个人脸上都是惊慌失措的表情,也都被铐住。
她走到窗边坐下,失神的望著外面,刚才的话带给她的打击太大了。呜……她好想哭喔!范舒荷把脸埋在膝盖里,难过得直想掉泪,她内心深处仍不相信白家会做出这种事。
「你没事吧!」轻柔的声音里充满了关怀。
范舒荷强打起精柙,抬头望著蹲在她身边的女孩,无精打彩的道谢。「谢谢,我没事的」只是打击太大而已!她在心里备注。
「他们没对你怎样吧!」她仍关心的盯著范舒荷,彷佛想找出她身上有无任何的不妥,
「真的没事吗?」
范舒荷对於这女孩的关心倍感温馨,因为里面的女孩人人自顾不暇,哭都来不及了,哪还顾得了别人的生死?
仔细的看著面前的女孩,范舒荷相当惊讶的发现--她的眼里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反而显得相当冷静。
「我真的没事,只是沮丧了些而已。我叫范舒荷,你呢?」范舒荷回应她的友善。
「我叫程 依。」女孩平凡的脸上没有笑容,她平淡的介绍自己。
「彩衣!好美的名字。」范舒荷神往的念著。
「不是你想的那两个字。」她拉起范舒荷的手,在她的手心上轻轻的写上自己名字。
「这两个字也不错,反正是父母给的名字错不了的。」范舒荷暂时把心中的阴霾丢到一旁,正经的交起新朋友来了。
「是吗?」程 依轻哼著。
「 依,你知道我为什麽叫舒荷吗?」范舒荷叫得很自然。
见 依一脸茫然的摇著头,范舒荷进而神秘的低声说道:「我还有一个双胞胎姊姊叫舒莲,我老妈说她怀我和莲的时候,我家後院的莲花开得很茂盛,她常常坐在後院欣赏这些花,结果越看越喜欢,适巧她生了女孩子,於是就把她的双生女儿,个别取名为舒莲、舒荷,她说希望我们能像那些莲花一样的自然、不做作,带给人舒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