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头突然来个九十度大扭转,南宫隼但凭求生本能,惊险万分地闪过来车。
“别怕,甜心,没事的。”他暗暗捏了把冷汗,心有余悸地干笑数声。
别--怕?
“你给我下来。”咚澄空失控地捶打他。她最近走楣运,随便跌一跤都可能嗝屁。活该她命要绝,也不要绝得不名不誉,和这号情圣一起出事,名声不扫地也难。
“再给我一次机会如何?”他低抑如天籁的渴求声,隐含撩人心弦的诱惑,企图软化佳人的怒气。
给他一次机会?“你根本不会骑车。”不敢相信地拉高嗓音,佟澄空只顾自身安危,没有时间吃他那套。“停车!”
“我说过会骑的。”那声轻蔑的命令,无来由地惹恼了南宫隼。
自幼被众人呵护到大,自知受宠,不必张口便什么都有。倘若直特别想要些什么,从来都只有别人顺从他,没有被拂逆的份,事业上如此,爱情上如此,几乎事事皆如此,不留有出错的机率。就算天不从人愿,他也会凭毅力克服。
现在,他决心学会骑车。
车行轨道歪成S型还叫会骑?“停车啦!”佟澄空火光地喝令。
“不用担心,我可以控制一切。”南宫隼硬着声,不愿认输的掘强无形中抬头,即使自己只有五分钟的骑车经验可能导致他们送命,赌一口气他也不肯退让。
机车突然撞进小窟萨,南宫隼既狠狠又无措,想稳住车体却不小心催到油门,歪斜得更厉害,于是佟澄空开始有了归天的觉悟。
“放心,没问题,绝对可以搞定一切。”喃喃自语的男士,不知在安慰自己,还是稳定军心。
惊慌混乱中,佟澄空为了自身安全,不得不帮忙盯着前方路面。老天……老天……头皮一阵发麻,她惊恐地瞪大眸子,死盯着那个看起来似乎是直通地心的大窟健,发现自己还不想死。
“前……前面有……”来不及警告完,歪斜的机车直直撞进大洞,生涩的骑士手忙脚乱,一时下错判断,导致车身整个打滑,楣星高照的佳人难看跌出,当场昏厥,不知令夕是何夕。
第四章
天,骨头全散了。
佟澄空嗯嗯唉唉,由昏迷的欢愉中苏醒,一对上南宫隼歉意横生的面容,便生了杀人的强烈欲望。
“甜心,感觉很糟对不对?我为这次的意外,感到非常非常的抱歉。”南宫隼内疚地揉抚她的柳眉,笔挺的西装已经换成紫蓝色休闲服。
“甜你的……喔……”冲动得想撑起身子教训人,佟澄空不小心扯动伤口,力不从心的虚弱感霎时涌现,覆盖她的愤怒。
“很痛是吗?”南宫隼心疼地移开被子,避免任何重量压迫到佳人的伤处。
佟澄空随他的动作往下瞄,见自己的左小腿包满白纱,不由得心生惶恐。
“我的腿摔断了?”她调回砚线,指责地瞪向他。
“没有,甜心,很幸运。”南宫隼小心翼翼的趴卧在她身边,吻吻她苍白的脸颊,安抚她。“高医生来诊断过,放心,没事的。”
幸运?他在讽刺她啊!刺耳极了。
“敢骗我你就完蛋,哼。”佟澄空厌恶地偏过头,打消原定主意,再也不愿将宝贵的贞操葬送在一代莽夫身上。她怎么会蠢得找到这种好胜的公子哥儿,差点害死自己的?他们只懂得游戏人间,除了自己以外,别人在他们眼底根本不是东西。
南宫隼知道她在呕气,心中有愧,遂亲密地挪近两人的距离。“都是些皮外伤而已,不会留下疤痕,我会负责还妳漂亮的原色。对不起,宝贝。”
白痴。佟澄空只觉得怒火中烧,沸腾得全身发烫,回头想削他几句,不料却恰恰好堵上他过近的嘴。惊愕之中,她顾不得疼痛地一掌推开他,捞起被子猛拭嘴。
“恶心!恶心!恶心!离我还一点。”
南宫隼备觉侮辱,已生气恼的俊容不知何故,忽然恢复成飞扬的笑脸。
“这是送妳的。”探身从床头抓来一只精致的珠宝盒,他讨好地献给犹怒气冲冲的红
“那是什么?”怪澄空交叠手臂,不悦地瞪着珠宝盒。想也知道,不外是珠宝、钻饰,这些俗夫、俗民、俗子。
不赏脸?没关系,那是因为甜心还在气头上,且还没看到东西的缘故。南宫隼不畏艰难地加深笑容,献宝似地打开盒子,取出晶莹剔透的钻石项链,大剌剌亮在她眼前。
“给我的?”果然。佟澄空的俏脸明显发绿。“为了这个?”她用力指指左腿,横眉竖
“不全部是。”南宫隼愣愣地答,不明白佳人的怒火何以瞬间勃发。
“不全部是!”她突然弹跳了起来,激动地拍走项链,将升迁不顺以来所受的种种委屈演绎成庞大火力,一并爆发。“你当我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妓女吗?高兴时银子大把大把地送,不爽时马上一脚端开。你这个被宠坏的富家公子,在你眼底女人的尊严算什么?我们命贱,不如蝼蚁,随你摆布是不是……”不行,没力了。她喘吁吁地打住,重蓄体力,偏偏想到他差点害死自己的蠢行又有气。
他只想为自个儿的罪行做些补偿而已,何错之有?“甜心,气消了没?”南宫隼缓缓坐起身,脸色微微泛青。
“除非你消失。”她再也不要看到这只猪。
火大地转身想下床,佟澄空这才发觉自己只罩着一件过大的男性衬衫。她错愕的撩开领口,简直无法接受残酷的事实。
除去外衣,她竟然只着一条丝缎内裤,在狼王面前晃荡?
“请问,本人受伤的只有脚吧?”
“我只是顺应医生的意思,让妳舒服些。”南宫隼借由她的举动猜出她的意思,不由得动怒了。“既然有心随我回来,现在矜持这个,不免矫情。”他很少失礼,对尚未得手的女伴更不留有过,恭喜她了。
他的话不无几分道理,这件事她多少有责任。佟澄空勇于在心底认错,绽黑的脸色却是难看至极。
“我的衣服呢?”既然一开始便闹得不愉快,那好,她闪。
“丢掉了。”安抚不了她,南宫隼相当不快。
“丢掉?”危险地一抽下巴,佟澄空双眸冒火,“谁准你丢掉我的东西?”
“衣服破了不丢,难道要留下来做纪念品?何况我已经差人送来几套衣服,相信我的品味如何?”很尽力在克制脾气,南宫隼试着拿出后天教养的好气度,试图降低同时焚烧两人的怒焰,可惜并不成功。他知道自己的心正以最快的速度跳动着,非关激情。
品味?“是三宅一生、川久保玲,还是乔治欧.亚曼尼的?”
南宫隼怔忡一下,一咬牙恨道:“香奈儿不错,试试好吗?甜心。”
“甜甜甜,早晚腻死你。”就知道这只猪崇尚名牌,从头到脚一身钱堆出来的“品味”。
“牡丹花不死,做鬼也风流,无妨。”南宫隼愠恼地僵住笑,脑中不斯萌生发火的冲动和杀人的欲望,若不是被那个叫“教养”的词给束缚住,此时此刻命案已经发生。
“无耻的下流鬼,成天只想剥光女人的衣服。”怨恨陡生,佟澄空回身趁其不备,一把推他下床。
措手不及的南宫隼跌了个标准的狗吃屎,自尊心严重受创,当真火了,而且腹中这把火烧得既旺且盛。
从容不迫地爬上床,他低沉的嗓音飘出不寻常的诡谲。“说得好,甜心。我带妳回来,不就是为了剥光妳的衣服吗?咱们之所以意见不合,就是浪费太多时间在谈话上了。”
佟澄空一见他来意不善,转身想跳下床,南宫隼眼明手快攫住她的脚踝,拖回她。
“你……你别乱来哦!”武器……武器……她滴溜地转动眼珠子,四处寻找武器以备不时之需。
“甜心,需要什么,动动小口,吩咐在下就好。”南宫隼四平八稳压住她,看出她的慌张,颇为欣慰地俯低身,温暖的鼻息刻意地、懒懒地吹拂她细嫩的颈侧,搔痒她的心。
“放开我!”佟澄空费劲推拒他,双颊生烫。他的身子好重,气息会烫人似的,她……她觉得浑身不舒服。
“不行,甜心,妳惹我生气了。”那优美似天籁的嗓音,徐缓渗进怒意与骇人的情欲。
“生气!难道你就没惹恼本姑娘吗?”他少爷生来贵命,一动气就天大地大,天下苍生非得跟着同悲同愁吗?有没有问题啊,这人八成好日子过太久,脑子生锈了。
“没有。”该做的补救他都做了,自认为无愧于天地。“我既往不究了如何?”
“既往不究?”害她摔车的人是谁呀!佟澄空一时失去理智,扬手掴向他。
南宫隼脸一偏,轻松的躲过突袭,并决定反击。他抓住妄动的双手,个别吻了吻掌心,而后盯着她直瞧,眼带挑衅地斜扬嘴角,一脸使坏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