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说,被阿隼那么一灌迷汤,她飘飘然的心根本不知飞到哪儿去,且很汗颜的忘掉对澄空的承诺。
曹姊凝望南宫隼仪表不俗的好相貌,不由得轻叹一声。能怪她投降吗?这个男人太擅长运用他迷人的肢体话言了。
“不好。”佟澄空一口回绝。平面广告是老爸能接受的底限,一上电砚,他不宰了她才怪,何况这支广告有些煽情。
就因为自己有健忘的好本事,为了不让悲剧重演,每回遇到重大挫折时,她便会拍一支平面广告当作失败纪录,以便提醒自己别重蹈覆辙,并借由老爸偶尔的叨念记取教训,这是最直接又有力的方式。
不过记取归记取,她绝对不想因而与老爸上演全武行,或被打死,“梅组”还在等着她呢。
“没有妥协的余地?”南宫隼放下企划书,懒懒一笑。
“没有。”想撩拨她发怒?她偏不。佟澄空扫高下巴。“你们另请高明。”她双腿一蹬,就要起身。
“先别走。”南宫隼走到佟澄空跟前,挺得像险峻的玉山耸立不动。“曹姊,妳先回去,我和佟小姐有些细节部分要谈。”
“可是……”阿隼不明白,他的魅力只适用于其它女人,不适用于澄空。
“曹姊,妳先走,没关系。”她倒想听听看,这位花花公子怎么说。
“妳看,连佟小姐也想私下和我聊聊。”南宫隼倜傥一笑,拥着不放心的人朝电梯行
等于被强制拖着走的曹姊几番回眸,但见佟澄空俏脸泛青。
“阿隼,澄空她……”
“相信我,我和佟小姐会达成共识,我俩一见如‘故’哪。”他调皮地眨眨眼,按开电梯门推她入内,等门再次台上,才阴郁地回转。
一见如故?“该死的,你究竟想怎样?”佟澄空一见他走入,马上咆哮。
“宝贝,约是妳自愿签下的,可不是我胁迫妳。”南宫隼倚在门板上,皮笑肉不笑,变了个样的嘴脸不复方才的好风度。
“如果本小姐硬是不妥协呢?”她横眉竖眼,天不怕、地不怕地环手抱胸。怕地环手抱胸。
“好吧,酬劳加一倍。”他以高高在上的姿态钦赐。“算是补偿我对妳的亏欠。”
气死人了,这人怎么这么市桧啊!佟澄空四下环视,抓起花瓶上的花就砸。
南宫隼受宠若惊的接住大把花束,笑着,“虽然是借花献佛,我依然收得很高兴,谢谢妳啊,宝贝。”
“你,臭美。”一只凤凰交颈的青底描金花瓶横过大半个办公室,在墙壁溅碎。
花了二百万买回来的骨董!南宫隼愤怒地将撒泼的佟澄空扑倒在地,正当两人因怨怨纠葛得难解难分之际,门忽然被打开。
“南宫先生,你没事吧?”闻声而入的秘书,视而不见顿生尴尬的两人,杆在门口不动如山,他空白的表情彷佛对这种暧昧不明的场面司空见惯。
“没事。”南宫隼颇为狼狼地梳理头发,双手正猛掐南宫隼耳朵的佟澄空则浑身抽紧。
门轻轻合上,忠心尽责的秘书悄然退去。
被看到了!惊骇过后,佟澄空委屈的红了眼眶,抖颤双唇,越想越不能自抑,她既羞且怒地背过身去。
“怎么了?”真恨自己不争气,随便被她嘴一扁、孩子气的揉眼睛给揪疼了心,又无法弃她于不顾。南宫隼暂将两人的恩怨拦下,轻柔地翻回她,却见她双手掩面,不搭理他。“澄空,看着我。”为何对这位冤家的一举一动如此挂心?她根本不想与他有任何牵扯。南宫隼翻身坐起,轻谓一声楼抱她。
佟澄空放下手,不领情地推开他。
“都是你。”好想哭哦。明天--不,说不定现在全公司的人已经知道她和这个人有过一腿了。就算那是铁铮铮的事实,她也不要被人说长道短,遗臭千年,
南宫隼怔怔揪着她泛红的眼睛,心疼地强忍泪水的模样,像一只无助的小狗。
“我怎么了?”他等着她偎向自己的肩头泣诉,借势找台阶下。
“你习惯花名在外是件的事,干嘛把我拖下水!”不甘心的泪珠有一滴、没一滴落下,佟澄空负气拭去,恶狠狠的怒瞪他。
她稚气的模样扣人心弦,口气却异常无礼。又爱又恨,南宫隼不晓得自己该先生气,抑或一口吞下她。他伸出手,只想在感觉厘清前,先拭去那两行纷乱他心的清泪。
“不准碰我!”佟澄空用力转开头,嫌恶般闪避他探来的手。
“澄空。”南宫隼容忍地笑笑,手又追去。
“叫你不准碰我,你耳背吗?”愤怒地拍开他的手,她气疯了。
“我早就碰过妳了!”一番善意被曲解,南宫隼失去控制地大吼。“而且还是妳起头,勾引我碰的,记得了吗?”
佟澄空泪眸圆瞪,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然后嘴一扁,哭得更凶。他竟然喊那么大声,相信隔壁的秘书一定沟得很清楚,也许连对面的人也听得明明白白了。
刚刚那声如雷的咆哮声,真的是他吼的?南宫隼惊愕地端详佟澄空抹着流不完的泪,不禁心生懊恼。
怎么会失去控制的,他对枕边人一向轻声细语。
“别哭,都是我不好。”南宫隼陪笑地接近佟澄空,佟澄空抬起泪眸横他一记,不给脸地往后滑去。南宫隼见状,心火顿起,一心想接近她,佟澄空边抽泣边退,当他是瘟神般。如此进进退退,宽敞的地面几乎被重新清理过一遍。
“无路可逃啰,宝贝。”南宫隼见她将自己逼进死角,狡猾一笑,双臂一伸便将她困
“谁在逃?”佟澄空粗蛮地推他,却见他一副八风吹不动的人定模样。
“肩膀借妳。”他拍拍肩头,傲然挺胸,一把攫住她仍旧在试力的小手,往前一拉,适巧将正使劲推抗的佟澄空顺利拥入怀中,牢牢的抱个满怀。她多适合待在他怀里,南宫隼满足地漾出微笑。
“我自己没有吗?”有病。
“有很多女人愿意不计代价,求得妳的位置。”他咬紧牙齿迸出话。
“所以如何?”佟澄空退开身子,嗤之以鼻。
“所以妳该感恩。”他恼羞成怒地拉回她,额顶额,眼对眼。
“什么恩?再造之恩?生养之恩?你有什么大恩大德,值得我感的?”这人真狂妄。佟澄空很想勇敢些直视那双凌厉的眼神,奈何他温热的气息迷乱了她,她十分怕这样的感觉,像即将把持不住飘荡的灵魂,心不再是自己的一般,整个人处在虚无缥缈间。
“教导之恩!”他很努力在忍,因为揭疮疤是件没品的行为,但她嚣张的行径实在逼得人忍不住。“妳我心里明白,我们之间还有一笔帐未清。”
“什么帐?”她怒哼。
“妳把我当交配的种马利用,以寻求作品灵感。还要我说更多吗?”他简洁扼要地点出屈辱,说太多怕自己失去理智折断她纤白的颈项。
佟澄空哑口无言。
原来她知道什么叫理亏,幸好不是无药可救。“要不要现在把帐算清楚?”南宫隼神情暴躁,颇为压抑地冷声询问。
佟澄空瑟缩地瞟他一眼,摇摇头。还以为他风度佳,气度好,碍于面子,即使知道吃鳌的真相,也会含恨往肚里吞,结果却不然。她怎么那么倒霉呀,该去改改运了。
“要不要接下这支CF?”南宫隼沉下脸,犹如凶神恶煞。在这个该死的女人面前,他已经连输了好几成,这次至少得挽回一些流失的尊严。
“不要。”掘着脸,佟澄空硬是不妥协。再怎么扮凶,他的火气也抵不过老爸大发青霆时的三分之一张。哼,想威吓她,以他这种气势?还是省省。
“听说令尊是位得高望重的老将军。”突兀地一转话题,南宫隼放开她,高深莫测地立起身,整整衣着。
“你想怎样?”佟澄空跟着爬起,不甚在意地拍拍屁股。
“该动之以情的我已经尽力,哪边讲理,佟小姐清楚。”突然间,他态度疏离,回复到谦恭有礼的领导者身分上。“扯上法律大家难看,凭妳的家世与财势,还有我手上这张合约,胜算绝对不大。”
停住拂尘动作,佟澄空怒不可遏地狠瞪他。
“如何?”姿势优美地斜靠在桌沿,南宫隼交叠修长的双腿,倾后捞来蓝色卷宗夹翻阅,低垂的头颅不曾抬高,悠哉的态势更是一副不在乎答案的模样。
“你在威胁我?”他怎么敢这么无耻!
“也可以这么说。”南宫隼闲适地走到办公桌后,懒懒地躺进皮椅裹。
“为什么非我不可呢?”她忍无可忍地咆哮。
“是啊,我也常常这么自问。”他好奇地扬起眼,眸中没有任何笑意。“或许妳先解答了我的疑惑,我便有心情回答妳的。”
说来说去,他就是不甘心。也好,把事情摊开来说,她就不用时时受这人威胁。“你对每个和你上过床的女人都这么严苛吗?”心胸狭隘的男人,性赛瞎了眼睛才会迷上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