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葵错愕地盯著手肘,想起他们相遇那天的险况。“我是不是很坏或害过谁?”她真的懂,不是吗?
“没有,你不曾伤害过无辜,加害你的人是熟识。”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她震惊莫名。
“我也想知道。”孟良刻满年纹且不失英气的面容,淡淡爬上了半边阴影。“所以你必须帮我。”必须根绝后患,他不愿后半辈子都生活在有可能失去小葵的恐惧中。
※ ※ ※
钱克安以为他看错了。
白纱礼服?天啊!“和”及“平”老化的脑袋是灌了水泥还是酱汁?
“那是什么鬼?”
这个声音?钱克安慢慢回头,颈背的寒毛逐根立起。“少爷?”今天就回来了?欧阳禹的下场……南无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肯定很凄惨。
“欢迎词不用太热烈,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黑炙意态阑珊地踱进大厅,狭长凌厉的眼眸不经意地在瞟到堆积如山的盒子后,马上危险地眯了半寸。
“克安,你找我吗?”孟葵匆匆从外面跑来,突然看到大厅里那个颀长的身影。“撒旦!”她惊喜的一路呼啸而至。
黑炙漫不经心车转身子,才站定便被她过分热烈的娇躯扑抱个满怀。他脚步颠簸地闷哼了一声,默默领受这份热情,心脏不期然地跟著感觉大弧度的动汤摇摆。
“你回来了。”好想念这副温暖的羽翼哦!
“废话。”他冷讽地嗤哼。
哇,这两人的感情有进展了,莫怪少爷急于清掉败类。钱克安合起脱颏的下巴,从头皮发麻的恐惧转为会心笑的旁观,原本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忘了孟葵有化险为夷的能耐。
黑炙推开她,阴郁的脸色似乎正为何事不能解决而紧绷。“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恶劣的口吻问慌了孟葵,害她无端想起昨日与父亲的一席谈话,一脸的阳光顿时转成阴天。若是答应了那件事,她就必须离开这里了,虽不用回到人生地不熟的香港,然而要她离开撒旦实在很困难。
“你……你要我走吗?”或许他的答案能帮她下定决心。
“随你高兴。”漠不关心地行经钱克安身边时,黑炙顺手挑起侍臣手中如梦似幻的蕾丝婚纱端视。
“这些都是和长老与平长老送给小葵的,我是无辜的旁人。”钱克安赶紧推卸掉责任。气压直线下降。少爷真怪,回来就有美人投怀送抱,还一副愤慨悒郁的模样。
“爷爷说的特别礼物就是这个吗?”孟葵奇怪地瞅著白纱。三位爷爷现在都在小凝家作客,这几天常打电话来陪她聊天,并保证再过几天就会带著小凝回来。到那时她不晓得还在不在这里?
“你要嫁啦?”钱克安笑开了脸,好哥哥式的打趣道。
“没有哇!”爷爷们怎么又买这么多衣服,她要穿到何时啊?孟葵好奇地拿起一件粉橘色削肩开高衩的真丝礼服瞧看。“这……这真的要给我吗?”好多这种款式的礼服。
“当然。要不要穿穿看?”她有疑情追求者的事虽人尽皆知,长老们也不用夸张到把人家的嫁衣先买好吧!
“好……好啊。”相当勉为其难地应允,她实在不忍心切了老人家的心意。
“俗不可耐。”静默了好半晌,黑炙突然发表意见,嫌恶地弹开典雅的衣裳,拾级而上。绸缎才是包裹女人的极品,没品味的老家伙。
“上去啊!少爷想找你谈心。”钱克安抿嘴偷笑,嘶声怂恿呆愣的孟葵。弄不清少爷所怒何来,身为人仆的并不感到可耻,只求惹他火大的人不是自己,阿门。
“是吗?”她狐疑,平滑的眉心起了波纹。“我觉得他不想说话,好像有些生气。”
哇啊!原来她已经能捉到少爷的脾气了。这样好办,有事大家摊开来讲。
“不在意的人,他连哼都懒得哼一声。”拆盒子拆到手软的钱克安,唇白齿麻,有发昏的迹象产生。
“克安的意思是什么?”她无法意会。
“他在意你,才会莫名其妙生你的气。快上去。”待会儿要打通电话询问一下欧阳禹的下场如何,不会是“青焰门”立门以来最凄惨的吧?
“好。”盂葵边走边想,直踱到黑炙的门口才消化完钱克安的话。
原来撒旦在生她的气。为什么?她转身,纳闷的想下楼问个明白。突然,紧闭的房门开了条缝,探出一只手臂神准地勾住她的腰,扭身拖她进去。一阵天旋地转后,孟葵发现自己背抵著门,落在撒旦强健的双翼之间,进退不得其所。
黑炙压低身子,神色异常,彷若经历了无数次挣扎,终于痛下决心。
“吻我。”漆黑深邃的瞳眸不如以往般疏离、泛著鄙夷,浅浅地跃上一片迷蒙和矛盾。
孟葵抚开他纷乱覆脸的长发,依言倾身轻啄了下蓄满刚毅却冰凉的唇。
“这样吗?”忙碌的小手轻柔地将他的长发往后梳,理出他俊秀刚毅的脸庞。
小儿科,不过唇开始发烫发麻了。黑炙蹙起眉头,恼火自己身处异乡,心里时常飘上一抹倩影。
“不是那样吗?”撒旦懒得回答人的时候,常常面无表情不吭声,害她老有自己很拙很笨的感觉。
“我要的是这样。”黑炙重重地吻上她光滑的额头,“这样。”缠绵的薄唇温存地蜿蜒至粉颊,“这样。”一路吻下粉颈,他爱抚的鼻音撩红了孟葵的脸,燥热一颗无措的芳心。“还有……”抬起头,微翘的睫毛下黑色的服眸泛著清明坚决和占有欲。“这样。”跟在这声酥人心肺的哼气声之后,是个狂野、搔人心痒的热吻,奔放著延烧的火焰。
疯狂地索求这个吻,就像在追索佳人的心。黑炙掬捧她双颊,除去不该存在的间隙,狂烈地释放悸动恋慕两片红唇,一起沉沦。
撒旦的舌头伸进她嘴裹,碰到……碰到她的舌头了!孟葵眨巴著灵动的杏眸,迷乱、错愕又有些渴望。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错了,这个女人是天赐予他,只属于他的。她的唇柔软好尝,相当契合他的。
落了锁,黑炙横抱起她,步向床。交缠的两人在主导人不愿片刻分离的意念下,陷入激情的空间裹。
他在脱她的衣服。孟葵吃惊地按住他的手,酥软的意志却阻挡不住他狂风暴雨般的侵袭。
黑炙暂时拉开两人的距离,坐上床,让罗衣半退的她跪坐在自己的膝盖上。皓眸氤氲,粉颊明艳,巧唇红灿,她现在随便的举手段足、眼波流转,都能轻松地窒息每个男人。可惜她的媚态只有他能看,他可没度量和别人分享她。
“撒旦,你……你为什么要用这种奇怪的方式吻我?”感觉好像电流从脚底窜进心头,胸口有团呼之欲出的闷热。
“我要感觉你,你也必须感觉我。”勾起她情欲弥漫的美颜,他气息不稳的嗓音里占有的意味多于要求,语气依旧平淡如昔。
“为什么?”她娇羞的低喃,想理好不整的衣衫,颤动的柔夷却被他不赞同的大手给包住。
“没有为什么,因为我这样决定。”他拉起她的手平贴在领口,淡淡轻哼,“脱掉我的衣服。”和女人燕好时,他不仅从不曾自褪衣衫,也未费劲替女人服务过。刚才既然意乱情迷失了控,不小心解了她的扣子,坐享其成的她至少得出点力。
“可是……”感觉必须脱衣服吗?好像怪怪的。
她不用刻意挑逗,那纯具的笑容和自然的言行本身便具有这种功效。从没想要一个女人到心会揪疼的地步,孟葵又破了他的纪录。
不再淡漠的俊脸铺上狂野,黑炙情不自禁俯向举棋不定的小女人。心有灵犀的可人儿仰起头,尚来不及问出话,两片微启的唇瓣便毫无招架之力地没人他奔狂、极私人的亲吻里,再度被熏天的火舌吞噬。
“我……”他脱掉她的上衣了!“黑炙……”房里好热,他会不会觉得?
“嗯哼。”他懒洋洋地按下她,适度的啃啮她的唇,咬下白皙优美的颈项。
“你不是要我帮你脱衣服?”脖子好痒。孟葵咯笑一声,抖瑟地蜷缩身子轻嗔,“别……别吃脖子,啊……我怕痒。”
贴在她颈项边的人突然静止不动,理首笑了起来。悲哀,他真的被这个白疑女人抓住了。
“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随著黑炙翻转身子,孟葵居高临下地笑问他,清楚看到肉垫眼底飘过-抹淡淡的怜爱。
“吻我。”眼底的烦郁虽然远??,不经心的语气却同样强硬。
“像你刚刚那样吗?”她呆愕地撑起身子,一点也没发现衣著短少的自己,姿态极为媚惑迷人。“我……我学不来耶!”
资料上记载,她未经人事。黑炙的每一根神经均浸浴在激狂的水深火热之中,阵阵抽搐。“很简单,不会就学。”旋转身子更动两人的位置,轻而易举拿回掌控权的人决定自食其力,不奢望她有双巧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