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野心绪严重纠葛、错乱,五脏六腑因种种莫名的不悦,滋滋冒烟,火眸却在俯视她即使疲惫也动人的脸孔时,自动幻化成另一种迷醉的光采。
她清新的香味、娇慵的神韵、轻哼的绵嗓,甚至耍白疑的样子,无一不让他抨然心动,这是他这辈子头一次知道什么叫致命的吸引力......可是她这种完全不防备的悠闲态度,实在让人火大......
「怎么不说话?」花欣知道他还没上楼,纳闷的掀开眼廉一瞅,心跳漏拍地看见阿野逼近的脸,还有那过於狂热的眼神。
她头皮发麻,撑起身子想逃,却不智的激化两人之间紧绷的暧昧情愫。
阿野飞快出手挡住她,另一手扣住扶手的另一端,封死她的路。花欣惊慌的发现自己被囚困在椅子与他的身体间,惊骇的发现椅子被轻轻一旋,惶乱不已的她便被旋向他。
「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她呼吸急促地恼红双颊,执意瞪著他的衣服不看他,伸手想推开他,慌乱寻觅出口想脱困,却什么都想不成,他刚毅而火热的嘴猝然下压,密密地封住她慌张的柔唇。
「我......我......阿野......」怎么会这样?他不是不能亲近女人吗?因为几次亲眼所见,所以对他没防心,怎么......
花欣心慌意乱,想甩开他烫人的炽唇,却发现她进退不得的困在一双钢健的臂膀里,头被他生猛而大胆的唇紧紧压抵在椅背,动弹不得。
根本挣扎不出呀,越挣扎,困住她的臂弯贴得越近,柔唇上狂野辗压的吻越
深,刚猛的男性气息所迸发的热气也就更惊人。
「你......我......喂......」
心荡神驰的阿野毫不保留地掠夺比想像中柔软甘甜的唇,舌尖熟练且激情地挑开抗拒的粉唇,追吮她的舌,索取得彻彻底底,恣意释放内心深处属於成熟男人的情思骚动,就是不甘心当她眼中长不大的小鬼。
躁热的粗喘与透不过气的惊咛,两相穿透、交缠。无法顺畅呼吸的樱唇不断闷闷有声的抗议,狂野放浪的唇始终不予理会,著魔般纠缠不放,忘我的撷取她口中的甜蜜。
太......太亲密了......花欣脸色驼红地慌了心,从没这般无助、任人宰制过。避不开他,力气也输他太多太多,更不敢合眼逃避,生怕太过直接的感官刺激,扰乱她宁静的心湖,自此束缚了她。
随著两人清晰却紊乱的心跳节奏渐趋一致,紧扣住她缠吻的唇越见失控,一路从粉唇、嫩颊,蛮吻至她微垂的眼睫,而後在她柔腻的颈畔恋恋地流连舔舐。
火红热气从脚趾薰染至耳根,花欣心跳怦急,发现自己完全错看阿野,他的吻一点也不小孩,是很挑情、很成人的,再吻下去就是------他的手和他的唇!
神智昏乱的她被滑入衣襟爱抚酥胸的手,和他沿著肩颈线舔吻至乳沟的唇吓
回,她惊骇的大大倒抽了口气,娇躯拼命挣扎,抡起粉拳疯狂的捶打他。
意乱情迷的阿野被肩头那阵剧痛咬回了神智,如梦初醒,震愕的眼珠子低望她浅泛玫瑰色光泽的牛敞酥胸,并震惊的发现自己手和唇僵在上面,充分感受了丰盈饱满的滑腻感。香柔的陌生气味直冲他脑髓,轰得他头晕目眩,差点神经错乱的惊跳起身,急猛的狂退了几大步,退得太急太快,险些撞到墙壁。
又慌又愕的两人各在一头轻喘著气,面面楞视许久。
脸容艳丽的她,娇喘不歇,柔白素手半遮掩著惨遭蹂躏的粉唇,晨褛滑下圆润的双肩,直滑出她引人遐思的半裸酥胸,挣扎中露出了大片雪白的美腿,体态香艳性感且撩人至极,却激恼了头更昏、脑更胀的他。
「谁教你穿这样勾引人!我是有感觉的男人,不是他妈的死太监!」从未这么情不自禁的阿野恼羞成怒,忿忿丢下嘤喘初定的她,转身快步冲下楼,不愿她看见他火烫羞红的脸一片狼狈。
这是她家呀,她在这里随心所欲了二十七年,没理由为谁改变吧?居然恶人先告状......
花欣哭笑不得的拉整衣服,指尖碰了碰胀麻的唇瓣,上面残存一丝刚猛的余
温,令她怔怔失神了。
心绪茫乱中,一阵重重的脚步声又起,那个火车头一样冲下去的人,不一会又冲了回来,气冲冲的快步绕过二楼起居室,直冲三楼,脸侧向墙面那一头,脚步踩得又重又直,始终不看她一眼。
微愕过後,她掩著发噱的唇笑瘫在椅子里。
好像和妈妈赌气的小男生......
「戚水笙同学,告诉我,为什么我要在辛辛苦苦被你操劳一天之後,用这么自虐的方式庆祝生日?」
连续撞了几局球,额头沁汗的花欣渐感体力不支,尢其这间在大台北颇负盛名的撞球场,通常是越夜人越多。人多表示骚扰多,谁教她们两个美女没带男伴来,今晚的女客偏偏特别的稀落呢。
一千多坪的撞球场,只用几片镶嵌在天花板的透明薄屏风,简洁的隔出几处清幽的独立空间,既隐密又不会产生压迫感。
老板不俗的品味,打造了有别於其它同业狭窄的宽敞空间,灯光明亮,空气清爽,场内的设备皆达国际水准,所以远近驰名。不仅例假日人满为患,非例假日也得电话先预约,才能顺利进来花钱找累受。
「哈罗,你睡著了吗?」花欣终於婉拒了隔壁桌男客人同竞技的邀约,转身却见好友兼老板一脸深思,彷若没将她方才的抱怨听进耳底。
「日本方面有眉目了......」盛满秘密的漆黑眸子微微一黯,戚水笙强打起精神对损友大扮鬼脸,语音幽淡地调侃著:「顺便庆祝双十国庆,你个人没那么伟大。」
「有眉目了?怎么会?对我们不理不睬一年多,这些日本人为什么突然大发慈悲?」花欣惊讶,水笙不会真如她建议的施展美人计吧?
「冰川集团麻烦的是它庞杂的体系,子集团之上有母集团,母集团背後还有一个重要的核心幕僚。我们一层层打入,一年能做到这种效果,相当可观,原先我预计至少要三年才能稍稍碰触到核心的边缘,没想到运气还不错......」
「只是运气吗?」身为她得力的左右手,花欣不可能不知道日系体制之复杂难解、之规矩重重。「绝对不是我这日文系才女写的拜会书信感动了他们。虽然无计可施时,我曾经万般绝望的考虑以对仗工整的唐诗宋词方式表达我方赤诚的心意,也曾想过以俳句方式投其所好,最後都因技术问题待克服而不了了之。你怎么办到的?」她意味深远地淡瞅神色不安的好友,语调悠懒得不带半分压迫。
「不得已动用了一些......人脉。」
戚水笙不愿深谈,清浅的嗓音却隐隐流露一丝罕见的挫败,让花欣极为诧异。
原来她这位同学不得已动用的人脉这般惊人呀?
知交近十年,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好朋友心浮气躁。虽然情绪起伏并不明显,但依水笙保护色极重的性格,她竟将真实情绪表露在脸上,想必是这件喜事带给她相当程度的困扰。道么多年来,即使和公司一票乱臣贼子过招斗法,她也都是在嫣然媚笑中歼敌於无形,鲜少下动怒,更别提烦闷了。
「要不要聊聊?」花欣试探但不强迫,心知很多事情得心情到了才说得出口,而且也得对方肯听。
戚水笙想也不想便轻摇了下头,婉谢她的关心,转身抓起球杆走到撞球抬,拉杆一推,一杆又漂亮的撞开一局,同时也撞出花欣抚额求饶的呻吟声。
「日资若能顺利引进,老家伙就不能利用现有的势力牵制我做任何决策。我希望在一年内架空老人家的权力,重组人事构架。」黑白分明的皓眸掠过一抹更深的烦忧,瞄定母球的击球点,纤指一架,力道十足地出杆,一杆三球同时入袋,其不输职业水准的高超杆法赢得四周几桌男士们的一片叫好。
「同学,你真是不得了,一副我见犹怜的天使面孔,云淡风轻的口吻,心肠却这么歹毒。架空?希望老人家们看过这句话才好,我讨厌再对那几张纵欲过度的淫逸肥脸解释太浅白的字句。」花欣很配台地汤开话题,呵呵促狭道,没兴趣逼供似的追问一堆。在她心中,疲劳轰炸式的问法不叫体贴,那叫多事,她偏好点到为止。
「换你了,寿星。」戚水笙故意漏失一球。
「那就祝我双十节生日快乐,又添一岁智慧吧。」绕撞球抬研究了半圈,花欣放下磨著杆头的粉块,欺近撞球抬,身子侧弯成四十五度角。与同学职业级的杆法相较,她纯打发时间的拉杆、推杆显得从容许多。
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後,满桌飞滚的球擦撞过袋口,滚停在另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