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都知道?”
“看多了,自然就知道。”他淡淡说道,“记得我说过的——‘权力会使人腐化’再高尚、再美好的抱负,都会在长期的勾心斗角和成功的甜美滋味中变去味道。陈长德没有杀人也没放火,算是不错的了。”
温雷华蹙眉望着他。
“他欺骗选民耶,把选民当呆子般愚弄,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
他笑了,很疼爱的揉揉她的发。
“世上哪有那么多气好生,我只顾得了我想顾的。”
“就像你去威胁陈长德不能让我失望一样?”她望着他的眼光忽然变柔。
“你知道了?!”他俊脸微微涨红。
她点点头。
“我听到陈长德、刘开修和印刷厂老板的对话,也听到他们和赵维的对话。其实,你可以告诉我的,何必那么费心去威胁别人?”
“我不想让你知道。”他轻啄了她一下。“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一直维持快乐和单纯,不要知道那些阴谋的事。”
雷华一听,感动的泪光闪烁。
“别又哭了。”他拉她入怀,吻着她的眼睑,不让她再掉泪。“刚才你已经哭的够多了,以后不准你再为别人哭的那么伤心。”他略带醋意地道。
她破涕为笑。
“这样你也吃醋呀!”她轻抚着他的脸。
“我是你的男朋友、不久后的未婚夫,不该在乎你的一切吗?”他重重的吻了她的唇一下。“现在我要你答应我,以后不许再对我隐瞒任何事,也不可以欺骗我去做一些奇怪的事。”
“那些才不是奇怪的事。”她抗议。
“答应我。”他拉长脸。
“我——考虑。”
“考虑?”他的眉重重的蹙了起来。
“当然呀,如果只有我不能隐瞒你任何事,你却可以瞒着我偷偷做别的事,那不是很不公平?”发泄过伤心,她忽然觉得陈长德的事好像影响不了她了,现在在她心里的,只有贺刚为她做的事。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贺刚会为了她去威胁别人。
“我年纪比你大?”
“是啊。”她点点头。
“社会经验比你充足?”
“对啊。”她再点头。
“所以我知道什么事对你是好的,也比你能分辨事情的轻重缓急、是非对错,我也会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对你最好,所以你得听我的话。”
她要点头之前突然瞪大眼。
“哪有那回事!”她差点尖叫。“我的事应该只有我自己才能决定怎么做对我最好,而且,我也可以为你着想,你是我的男朋友,我当然也会知道什么事对你才是比较好的。”
“你还太小。”她太容易被骗。
“我有一天会长大。”她一点都不让步。
“你现在根本什么都不懂。”她什么时候变这么“番”?!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当然不懂。”她擦着腰看他。“如果你肯告诉我,很快我就什么都懂了。”
“你现在——”
“只要好好读书,其他什么都不必管。”她不耐烦的接完他要说的话,然后瞪他。“这根本不是理由。除非你答应我,以后什么事都不瞒我,否则我才不要答应你的条件。”
“小雷!”真是,她就非得把他的耐性榨干才甘心吗?!
“贺刚……”她忽然转换攻势,改而偎进他怀里,小小的手指在他胸膛前划着小圈圈,“你担心我,我也担心你嘛!我是你的女朋友、以后是你的未婚妻,有一天……有一天会嫁给你,成为你的妻子,你不能老把我当成一个小孩看待。”
贺刚从来没见过她有这么柔媚的时候,差点吃不消地让自制力完全溃堤。
不行,忍住、忍住,贺刚提醒自己,她遗只是个女孩儿,根本不知道她这种举动有多惹火。
“我没把你当小孩。”他一边回答,一边还得抗拒她无心的挑逗,真的是……忍得很辛苦。
“那你答应我,要教我懂很多事,不要一直瞒着我。”她含羞带怯地说。
贺刚一震,连忙抓住她的手。
“小雷,别闹了。”明明知道她只是在作戏,偏偏他真的给她玩出火花了。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没有自制力他都不知道,
“人家才没有。”手被抓住,那她偎在他颈窝处,轻轻吹气总可以吧!“你答应我以后什么都不要瞒我嘛!”
贺刚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几十分钟前她可以哭的那么惨烈,现在却一点也不伤心,还若有似无的挑逗他。偏偏他对她太渴望,根本招架不住她生涩的逗弄。
该死!是谁教她这些的?!
“好不好嘛!”他不回答,她坐在他腿上动呀扭的,贺刚紧抓着她,不知道是把她给丢下,还是抱她直奔最近的床。
“小雷。”他无奈的叹叫,辛苦的压抑。“别再玩了好吗?你真的想现在就成为我的女人吗!”
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变成吼叫了。没办法,这小女人实在太皮了!
不小心碰触到他的明显反应,温雷华立刻满脸通红,这下不用他吼,她吓得连动都不敢动了。
贺刚好气又好笑的瞪着她,是她先起的头,现在吓到的也是她。
他是很想反逗她回来啦,可是现在的他可没把握控制好自己的反应,所以只好忍痛作罢。
两人就这样僵坐了奸久,直到他的冲动压下,而她脸上的红晕终于退了。
“吓到你了?”贺刚先恢复正常,立刻笑她。
“你……你……”想起他的……呃,反应,她根本无法回嘴。再怎么说,她都没有真正跟异性亲近过,亲吻已经是她所能接受的最大范围了,谁知道,他居然在她面前直接“变身”第一次看到、又那么突然,她不吓到才怪,
“谁叫你要玩火。”他笑她,又忍不住好奇:“刚刚那些是谁教你的?”他记得,她一向是害羞而被动才叫正常吧。
“没人教我。”
“真的?!”怎么可能。
“我看书学的。”
“书?”那本书居然敢带坏他的清纯小雷?
“昨天,我跟同学借了一本小说叫做‘舞动挑灾’作者叫‘水银’里头有说到,对付自己心爱的男人,吵架是最下之策,男人都吃软不吃硬,最好自己就软一点,再加上一点点温柔和娇媚,别跟男人争强,这样男人才会对自己更好。”
温雷华说的兴奋,又问:“你觉得我做的好不好?”
好?好呕!
看得到、吃不着,有什么好?
“你生气啦?”他闷闷的表情,让她的兴奋顿时消失无踪。
“没有。”他叹息而笑。“你做的太好了,你没看到你的男朋友已经被你迷得晕头转向了吗?”
如果被别人知道他在上班时跟自己的女朋友在办公室里暧昧的调笑,公司的股票大概会下挫好几个百分点,而他端正的形象将尸骨无存,
“真的吗?”那这招有效罗?她决定以后要常常用。“那,你答应要公平对我,不要互相隐瞒任何事了吗?”
“好吧。”如果他不同意,谁知道她还会想出什么怪招来对付他。为了自己以后少受点折磨,他还是让步一点点的好。
至于要坦白让她知道的事,他当然还是会有所斟酌的,但是他当然不会笨的在这时候招认。
“还有,”他突然想到。“以后不准你再看那种书。”
“好吧。”她耸耸肩。不用“看”的,那她用“阅读”的,嘻嘻!要阳奉阴违,谁不会呢?
“那,你现在应该不难过了吧?”他问的是陈长德的事。
“不难过了,幻灭是成长的开始嘛。”反正也算是哀悼过了,她这方面的复原力一向很强。“而且经过这件事,我已经想到我以后要做什么了。”十七岁的“我的志愿”哦!
既然“幻灭”了,她当然就要有一点“成长”,总不能老是学不乖吧。
“那你想做什么?”
“我要努力考上大学,念社会学系。”她宣布。“我不但要好好读书,而且要念很多科目,丰富我自己的知识,这样等我毕业以后,就可以好好的观察社会现象,监督那些被选民选出来的政府官员有没有好好做事,谁做错事、谁乱来,我就要把它讲出来让大家知道,让选民都一起唾弃这个官员,把他赶出我们的政治体系之外……”
天哪!贺刚抬头无语问苍天。
他可以肯定,老天爷给他的这个老婆,肯定是为了考验他的应变能力和心脏强度。她是对陈长德幻灭了没错,可是她的政治意识却有增无减,可以想见在未来的生活里,他这个做老公的也休想秉持自己以前的原则——把跟“政治”这两个字有关的事全踢出生活之外。
哎哎,谁教他就心系这个小妮子呢,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温雷华还在慷慨激昂的宣言,他实在听不下去,干脆把嘴巴凑过去堵住她的。
唔,其实这样也不错啦,以后他就不必担心找不到机会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