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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页

 

  可薛宝钗本来就是个好奇宝宝,根本闭不了嘴,而且她对杜康非常有兴趣,因为那一手以金针当暗器的武功真是让她大开眼界。原来古代真有这种武功高强的人,她还以为那只是传说呢。

  “喂,你那手发暗器的功夫好厉害,可不可以教我?”

  杜康仍旧用眼角瞟了她一眼,冷冰冰地说:“女人不需要学武功。”

  薛宝钗可不服气了,“谁说女人不需要学武功?

  像水溶哥哥,他是个男人,却比女人更柔弱,如果我不学好武功的话,谁来保护他?”

  杜康冷冷一笑,“保护?水溶如果没让你累死就很偷笑了,还想保护他?”

  薛宝钗登时涨红脸,“你……”

  杜康斜睇着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拉着水溶大清早做什么锻炼吗?”

  “你知道?”

  “哼!”杜康终于转过头正视着薛宝钗,“水溶的身子本来已经好得差不多,只要再调养一阵子,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过生活。但是他什么都好,就是不该娶了你这个自以为聪明的家伙,累得他旧病复发,又被婀荷玉下了春药,差点连命都没了。”

  “你说什么?水溶哥哥的身子……”

  “水溶的身体并没有传闻中那么差,那只是他掩饰自己、保护自己的一种方法。”

  “可是他一说个话就会咳、走路就会喘,还动不动晕倒,这难道还不叫差?”

  “他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有人在他饮食中下毒,想要像毒死北静王一样毒死他。”

  薛宝钗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你……你是说北静王是被毒死的?”

  “没错,北静王确实是被毒死的,这件事连朝廷都知道,甚至派了御史来调查,却一直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水溶才会决定自己来查。”

  “那你是怎么认识水溶哥哥的?又怎么知道水溶哥哥是中毒?”

  杜康白了薛宝钗一眼,“我是个大夫,如果连这点小事都看不出来,还能做大失吗?”

  薛宝钗吐了吐舌头,她早瞧出他是个大夫,不然怎么会用银针呢?

  杜康接着说:“一年多前,我在往京城的路上遇见水溶,发现他脸带黑气,身体差得不像个男人,才动手帮他诊治。其实对方所下的毒并没有什么,只是水溶天生禀赋较差,因此需慢慢调养;而且他还没找到足够的证据可以证实是婀荷玉和水鸿所下的毒,又为了保护自己,才假装生病未愈的样子,才会和婀荷玉虚与委蛇,以待时机查清楚一切。想不到他没被毒死,却差点被你这小泼妇累死,你……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薛宝钗心虚地玩着自己的手指头,眼睛偷觑着眼前这个冷漠又凶巴巴的男人,“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以为……”

  “你以为照着你的方法,水溶就会好吗?告诉你,你或许聪明,或许有点真本事,也比其他女人来得勇敢、坚强,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时候眼睛所看的,并不是事实。”

  “我……”

  杜康凶她,“你给我闭嘴!从现在开始到我们追上水溶,不准你再讲一句话,否则我就把你丢在路上喂狼。”

  薛宝钗嘟着嘴,满脸不高兴,可她能如何?这男人看起来很凶,如果得罪他被丢下车不打紧,真救不了水溶,那可大大不妙。

  想到水溶,薛宝钗不禁觉得又气又恨又爱。

  那个笨蛋!谁教他什么事都不肯告诉她,害她以为他真和婀荷玉有什么呢,所以气得离家出走。

  现在可好,婀荷玉死了,他却背上淫母杀母的罪名;如果她和杜康赶不及救他,他可真的要当牡丹花下鬼了。

  薛宝钗忍不住扯了扯杜康的手,还记得杜康说她再讲话,要把她丢下马车的威胁。

  杜康又白了她一下,“什么事?”

  她比了比自己的嘴,又指指泥泞的道路,意思是说她可以讲话吗?会不会被丢下车?

  杜康忍俊不住,几乎想笑出来,但他仍旧板着脸开口:“说吧,只准讲一句。”

  “可不可以快点?”她果然只讲一句就不讲了。

  杜康又想笑。奇怪,水溶去哪儿找来这么顽皮淘气的姑娘?难怪他会不顾一切想娶她为妻。跟这种人在一起,相信一辈子都不会寂寞、无聊才是。

  他冷着脸憋住笑说:“讲得不清不楚,准你再讲一句。”

  “我想快点去救水溶哥哥,可不可以快点?”

  杜康有些感动了。他嘴角一扯,甩动长鞭,驱策马匹快快前进,以赶上水溶。

  ************

  却说这厢的水溶已经抵达京城,马上就被送往狱神庙监禁。

  对于自己的命运,水溶毫无怨尤,他只恨自己没能查清楚父亲和桂灵儿是怎么死的就要送命;更令他遗憾的是,他的宝儿究竟何在?是不是真如婀荷玉所说的,落入水鸿之手?果真如此,那宝儿岂不是凶多吉少?

  天!他不在乎自己会如何,却放不下宝儿,他心里、脑海里想的都是爱笑、活泼的宝儿,念的是抢着保护自己、照顾自己、天真地想帮他锻炼身子的宝儿,想她究竟如何,是不是正受着普,还是正像他一样想着她?

  “宝儿,你在哪里?宝儿。”

  水溶低喊着,完全没有察觉到几道人影已经无声无息来到牢房前。

  “水溶,皇上来看你了!”

  水溶一惊,忙站起身看去,来人可不是当今天子朱棣吗?

  他忙行了个礼,“罪臣水溶,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棣对身旁的随侍太监说:“把牢门打开。”

  水溶忙退后,让朱棣进来,并把自己脱下的外衫弄成褥子,铺在床上让朱棣坐下。

  朱棣点着头坐下,动也不动地瞅着潇洒出众,如玉树临风的水溶,“果真美丰仪,善姿容,又这么会款待人,难怪连你的二娘都要对你大为倾倒了。”

  水溶脸色一变,忙跪下道:“皇上,臣是冤枉的。”

  “冤枉?人证物证俱在,你居然还说自己是冤枉的?”

  “敢问人证为何。物证为何?”

  “人证就是你的弟弟水鸿,他说他亲眼看到你逼奸婀荷玉,逼奸不成,遂以此匕首杀婀荷玉灭口。”

  朱棣将一把匕首丢在水溶面前。

  “皇上,臣承认确实和婀荷玉在一起,但那是因为臣被下了药,身不由己。”

  “下药?可是水鸿说整个金陵城无人不知水溶逼奸二娘、气死父亲的事情,这件事你怎么说?”

  “臣的父亲并不是被巨气死的,而是被婀荷玉和水鸿下毒毒死的。”

  朱棣锐眼一瞪,“你说什么?你父亲是被毒死的?”

  “是的,臣起先也以为巨父是病死的,可是后来经过杜康开棺验尸后才确定,臣父确实是被人毒死的。”

  听到“杜康”这两个字,朱棣显得有些惊讶,“杜康?你是说开封那个鬼手华佗杜康?”

  “是,正是他。”

  “你怎么会认识杜康?”

  于是水溶将自己如何认识杜康的经过说了出来,听得朱棣脸色微变,低头对身旁的太监说了几句话,那名太监立刻衔命而去。

  “朕听说他每医好一人,必取走一样东西,是这样吗?”

  “没错。”

  “既然如此,你给了他什么?”

  水溶脸上微微一红,“臣……臣认他做师父,他教臣武功。”

  朱棣很是诧异,“你认他做师父?这倒是个奇怪的交易。”

  说话的同时,那名太监去而复返,同时领了个太医进来,“皇上,刘真带到。”

  “嗯!刘真,你帮水溶号号脉。”

  “是。”

  水溶知道这是朱棣在测试自己的话究竟是真与假,当下毫不犹豫伸手让刘真号脉。

  刘真把了一会儿脉,又翻翻水溶的眼皮、看看他的舌头,好半天才说:“禀皇上,世子身子并无大碍,只是世子似乎曾经中毒,虽然已经解过,但因当时中毒极深,欲拔除此毒耗时费日,所以世子至今仍会咳嗽气喘,需得再行调养才是。”

  至此,朱棣相信了水溶的话,挥手示意刘真退下。

  “水溶,朕相信北静王确实是中毒而死,但你和婀荷玉的事怎么说?”

  “臣已说过,臣是让婀荷玉下了药,身不由己。”

  “下了药?有谁可以证明你确实让婀荷玉下了药?”

  这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道:“当然有,而且这个人现在就在这里。”

  侍卫听到这声音,整个人都紧张起来,“谁?是谁在说话?”

  但听得一个女子咯咯笑道:“是我啦! 真是一群笨蛋,连我在哪里都不知道。杜康哥哥,咱们下去吧!”

  一道潇洒的身影从屋顶一跃而下,两手各提了样东西,然后又从屋顶将一个女子抱了下来。

  只见那女子一落地,咚咚咚便往牢房里冲。侍卫忙想阻止,可哪挡得住呢?早被那男子—一打倒在地。

  那女子就这么直截了当,冲过大明朝皇帝朱棣,扑入水溶怀中,“水溶哥哥,我终于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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